清晨6点24分,临海市。
此时,本该是城市从沉睡中苏醒,迎来第一缕阳光、充满希望的时刻。
然而此刻,天空却被浓重如墨的黑暗所笼罩,那黑暗是从感染者体内源源不断地渗透出来,将整个世界都浸染得毫无生机。
人类与感染者之间的战斗仍在惨烈地进行,但人类军队的抵抗愈发微弱,每一次枪声都像是在为这座城市的命运做最后的悲鸣。
但随着高级军官的撤离,局势迅速失控。
七八支预备役部队在失去指挥后,开始成建制擅自向后撤退。
他们原本被部署在二线阵地,负责支援和防守,但在混乱中,这些部队的士兵们意识到高层已经撤离,纷纷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一名预备役部队的连长站在一辆装甲车上,大声呼喊着:“撤退!撤退!我们没有指挥了,撤退!”
他的声音在混乱中显得格外刺耳,士兵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始向后方撤退。
随着装甲车逐渐向后行驶,他挥舞着手臂,试图让自己的声音盖过周围的嘈杂:“快点!快点!趁还有机会!”
在另一处阵地,几名士兵正在搬运沙袋,突然听到撤退的命令,立刻扔下手中的工具,跟着人群向后方跑去。
“别跑!别跑!”一名排长试图阻止撤退的士兵,但他的声音被人群的喧嚣淹没。
“擅自后退者,军法从事。”他挥舞着手中的枪,试图吓退人群,但士兵们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意志,只想着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在防线的另一端,几辆装甲车和运输车也开始向后方移动,车上的士兵们纷纷高呼:“撤退!撤退!”
他们甚至没有等待上级的命令,就自行决定撤离战场。
一名驾驶员猛踩油门,装甲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冲破了防线上的混乱,向着后方驶去。
“临海市完了,全完了,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溃败。”团长从装甲车中探出头,看着溃散的部队无力的说道。
他的脸上满是灰尘和血迹,眼神中透着无奈和绝望。
装甲车车厢内的副团长微微皱眉,点了点头:“他们失去了指挥,只能选择保全自己。”
“走吧,赶紧走,我猜防线完全崩溃的时候就是核弹发射的时候了。”团长猛地拉下头盔,对着驾驶员大喊:“全速前进!”
装甲车的引擎轰鸣声更加刺耳,它在混乱的战场上穿梭,试图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在这片被黑暗与感染者笼罩的天空下,死亡的阴影如影随形,似乎没有任何人能够挣脱它的束缚,去见证那本应充满生机的朝阳升起。
临海市以北80多公里外的上空,70多架直升机组成的庞大编队正低空飞行,引擎的轰鸣声在夜空中交织,震耳欲聋。
运输直升机、武装直升机和医疗直升机闪烁的灯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轨迹,如同一群逃离末日的飞鸟,向着未知的远方飞去。
总指挥胡志坐在编队的头机内,身边是他的副手沈波以及其他高级军官。
机舱内气氛沉重,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只有直升机的轰鸣声和偶尔的无线电通讯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所有直升机编队,保持队形,继续向北飞行。”
胡志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遍整个编队,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尽管心中早已波澜起伏。
沈波坐在他身旁,目光透过舷窗,注视着下方的黑暗。
火光、爆炸、混乱的人群……这一切都在80多公里外逐渐远去,成为他们身后的一片火海。
“老胡,我们真的别无选择。”沈波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哽咽。
胡志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是一座城市的牺牲,却可能是更多人的希望。”
“牺牲?这是牺牲吗?这是抛弃!”
第127机械化旅的旅长猛地站起身,声音中带着愤怒和绝望,“我的部队还在缺口处拼杀,他们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我们就这样扔下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
另一名来自第213步兵旅的旅长也插话道:“现在所有的部队几乎都被感染者包围了,他们连信号都发不出来……我们就这样抛弃他们?”他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不甘。
胡志转过头,眼神中透着无奈和痛苦:“我们没有选择,兄弟们。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我们只能带着他们的希望活下去。”
第127旅的旅长猛地摇头:“他们的希望?他们的希望早就被我们抛弃了!我们是他们的指挥官,我们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
第213旅的旅长也激动地站起身,指着胡志的方向:“老胡,你这是在逃避!你不敢面对现实,不敢面对我们的士兵!”
胡志的声音突然提高,带着怒意:“我知道你们的感受!但我们现在不是在战场上,我们是在撤离!我们的任务是带着最后的希望活下去,而不是在这里争论谁对谁错!”
沈波也插话道:“我们已经到了成山县,距离安全区域不远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我们不能让兄弟们的牺牲白费。”
胡志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我们没有选择。”
“如果你们真的那么在乎自己的部队,如今就不会坐在这架直升机里。”
你们的部队还在防线上拼死抵抗,而我们却在这里争论他们的生死,这本身就是一种讽刺。”
“我们没有资格在这里争论,因为我们已经做出了选择。”
“放弃他们,保全更多人。”
“这就是现实,残酷但无法改变。”
机舱内的争吵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只有直升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回响。
胡志直白、毫不留情的话语,如同一盆冰冷的冷水,浇灭了这些军官们心中仅存的那一点自欺欺人的火焰。
他们原本在心里藏着一个小小的谎言,告诉自己登上这架直升机是为了更大的战略目标,是为了保存实力、为了未来的反击,是为了某种所谓的“荣誉”。
可胡志的话就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他们内心的伪装。
让他们不得不面对一个冰冷的真相:
他们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他们选择了逃离,选择了保全自己。
这种认知让他们无言以对,他们的心中被一种复杂的感情填满。
不是单纯的愧疚,而是一种被现实撕裂的虚伪。
他们渴望荣誉,渴望在逃离中找到一丝正当性,但胡志的话却无情地将这一切撕得粉碎。
让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和那些在防线上拼死抵抗的士兵之间,已经划下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第127旅的旅长突然瘫坐在座位上,双手抱头,声音中带着绝望:“我们……我们真的只能这样吗?”
第213旅的旅长也沉默了,他的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胡志微微侧过身,凑近沈波的耳朵,低声说道:“一群可笑的家伙。”
沈波微微点了点头,低声回应:“人性不就是这样吗?”
“并且我们的部队,第43摩托化步兵师,也不是同样被我们抛弃了吗?”他沉默了片刻,目光不自觉地透过舷窗,望向远方的夜空。
那里,黑暗如同无尽的深渊,吞噬着一切光芒。
突然,一道微弱的光芒在天际划过,几乎难以察觉。
沈波的瞳孔瞬间紧缩,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向那个方向。
没错,那是一道尾焰,一道急速划破夜空的尾焰,正以惊人的速度向临海市的方向飞去。
沈波的心猛地一沉,他立刻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但仍然努力保持着冷静:“老胡,你看那边……”
他伸手指向窗外,“核弹来了。”
胡志猛地转过身,顺着沈波的手指望去。那道尾焰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刺眼的轨迹,仿佛是命运的红线,直指临海市的核心。
胡志的脸色瞬间变得惊恐,他立刻按下无线电按钮,声音中带着急促:“所有直升机编队,立刻调整高度,向北全速飞行!重复,核弹来袭,立刻调整高度,向北全速飞行!”
直升机编队迅速做出反应,引擎的轰鸣声变得更加刺耳,机翼的旋转声在夜空中回荡。
运输直升机、武装直升机和医疗直升机纷纷调整姿态,向着北方全速飞去。
机舱内的气氛也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军官们原本沉重的沉默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恐的嘈杂声。
第127旅的旅长双手抱头,声音中带着哭腔:“天啊,这是真的吗?我们会被波及吗?”
第213旅的旅长也站了起来,看向窗外的眼神中透着绝望:“核弹……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他仿佛失去了理智,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沈波的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核弹的爆炸范围极广,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大家保持冷静,听从指挥!”
他的话似乎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机舱内的惊恐情绪仍在蔓延。
“核弹距离临海市上空不到10公里,将在一分钟内爆炸。”沈波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座椅旁的扶手,“大家做好准备,保持队形,不要慌乱。”
6 点 28 分,死神的镰刀准时挥下,核弹如同从深渊裂缝中挣脱而出的末日使者,裹挟着毁灭一切的狞狰气息,向着临海市呼啸而来。
防线上,残存的士兵们在这一刻仿佛被集体抽走了灵魂,他们下意识地抬起头。
目光所及,那枚核弹拖着长达数米的尾焰,宛如一颗失控的燃烧彗星,以一种无可阻挡的蛮横姿态,撕裂了本就压抑黑暗的天空,直直地向着大地坠来。
那尾焰,像是地狱深处燃起的复仇之火,一路燃烧着空气,所过之处,连空间都似乎被扭曲,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有人双腿发软,仅存的一点求生本能驱使他转身就跑,可刚迈出几步。
铺天盖地的恐惧就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只能瞪着惊恐万分的眼睛,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死亡之光。
有人则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双脚如同在地上生了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核弹,刺眼的火光在瞳孔中不断放大、放大,直至占据整个视野。
他们的眼中满是绝望与麻木,灵魂已经出窍,只留下一具被恐惧支配的空壳站在原地。
200 万吨 tNt 当量。
这绝非是一个简单的数字,而是代表着无可匹敌、碾压一切的毁灭力量。
意味着一旦爆发,方圆数公里都将沦为焦土,一切生命都将被无情吞噬。
逃跑?
不过是徒劳的挣扎罢了,在这足以改天换地的恐怖威力面前,任何躲避的希望都渺茫得近乎于无。
终于,在距离人类与感染者交火最激烈的区域上空不足 1 公里的位置,核弹如同精准执行死亡判决的机器,准时引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万物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紧接着,便是如同天崩地裂般的爆发。
一道亮得令人窒息的光芒陡然炸开,其亮度瞬间超越了正午烈日数千倍。
如同上千个太阳在同一时刻集中爆发,那光芒是如此霸道。
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瞬间充斥了整个世界,将黑夜彻底撕碎,将一切阴影无情驱散。
士兵们在这一刻本能地抬起手臂,拼尽全力遮挡在眼前。
可那光芒却如同无孔不入的利箭,透过指缝的缝隙,狠狠地刺在他们的脸上,带来一阵阵如同针扎般的刺痛,眼前瞬间陷入一片白茫茫的虚无,什么也看不见了。
而这光芒,更是携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炽热,像是来自太阳核心的高温,瞬间席卷大地。
士兵们的皮肤在这高温的炙烤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滚烫,就像是被置于烈火中炙烤的铁块。
紧接着,他们的头发和眉毛像是被点燃的干柴,“滋啦滋啦”地冒着青烟,迅速被烤焦卷曲,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皮肤上传来的阵阵灼痛如同潮水般涌来,一波接着一波,让他们忍不住扯着嗓子发出声嘶力竭的惨叫,那声音里满是痛苦与绝望。
在核爆中心,那是一个彻底的死亡漩涡。
无论是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人类士兵,还是那些身体畸变、疯狂嗜血的感染者,都在这股毁天灭地的能量洪流中瞬间被吞噬。
他们的身体在高温的瞬间汽化,连一丝残渣都来不及留下,就像是被太阳风暴吹散的尘埃,直接化为灰烬,消失在了这方世界。
那些曾经坚不可摧的建筑,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打造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在核爆的刹那,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沙堡,瞬间崩塌碎裂,化为齑粉,扬起漫天的灰尘。
爆炸产生的强光和高温,更是让周围的空气都燃烧起来,一道道炽热的火舌如同愤怒的蛟龙,从核爆中心喷涌而出,向着四周疯狂蔓延。
所过之处,树木瞬间被点燃,化为冲天的火炬;车辆的油箱被引爆炸开,火光冲天;地面的植被更是瞬间枯萎碳化,大地被烧得龟裂开来,裂缝中冒出滚滚热气。
核爆中心的地面,在这股恐怖能量的冲击下,瞬间被蒸发,一个直径数十米、深不见底的巨大坑洞赫然出现。
周围的泥土和岩石在高温的熔化下,流淌成一片炽热的熔岩,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冒着汩汩的气泡,如同地狱中沸腾的岩浆池。
紧接着,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一股强大的冲击波,如同从深海中觉醒的巨兽,从核爆中心爆发开来,以超过音速的惊人速度,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无情地摧毁,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它的脚步。
冲击波首先席卷了距离核爆中心最近的区域,这些可怜的士兵被冲击波狠狠地掀飞,在空中打着旋、翻着滚,身体与空气剧烈摩擦,发出“呼呼”的风声,衣物瞬间被撕成碎片,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血痕。
然后,他们重重地摔落在地,发出沉闷的“砰砰”声,身体在这巨大的撞击力下,骨骼断裂,内脏移位,鲜血如同泉涌般从口中、鼻中喷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支离破碎的肢体散落一地,惨不忍睹。
那些侥幸远离了爆炸中心,却未能躲过冲击波的士兵,也在随后的高温和辐射侵袭下,迅速失去了生命。
他们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面积脱落,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和惨白的骨骼,肌肉在高温下逐渐焦黑碳化,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臭,他们的眼神逐渐黯淡,生机一点点从身体里流逝。
在距离核爆中心不足 13 公里的位置,一辆重型装甲车正试图逃离这场灾难。
这辆装甲车通体漆黑,外壳布满厚重的装甲板,车身上还残留着战斗留下的痕迹,炮塔上沾满了灰尘和血污。
车内,十余名士兵挤在一起,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装甲车的驾驶员拼尽全力地踩着油门,发动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试图在这最后的时刻逃离死亡的阴影。
然而,核爆的威力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冲击波以惊人的速度袭来,狠狠地撞击在装甲车上,巨大的力量让装甲车瞬间失去了平衡。
它在地面上翻滚了几圈,发出剧烈的碰撞声和金属扭曲的声音。车内的士兵们在这巨大的冲击力下,被掀飞在车内,重重地撞在车壁和装备上。
一些士兵的头盔在撞击中被狠狠地砸在车壁上,头盔的面罩瞬间碎裂,头骨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凹陷,脑浆混合着鲜血从裂缝中流淌出来。
另一些士兵的肩膀和肋骨在撞击中被折断,锋利的断骨穿透肌肉和皮肤,鲜血喷涌而出。
还有士兵的腿部在撞击中被扭曲变形,膝盖和脚踝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曲,鲜血从伤口中汩汩流出。
车内瞬间变成了一片血肉模糊的地狱,士兵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很快就在痛苦中戛然而止。
装甲车在翻滚了几圈后,最终停在了一片废墟之中。
它的外壳已经被高温烤得通红,部分装甲板甚至被撕裂开来。
车内已经成了一片死亡的地狱,士兵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鲜血和内脏洒满了整个车厢。
而感染者们,在这股毁灭力量面前,同样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它们那原本就扭曲畸形的身体,在高温和冲击波的双重打击下,瞬间被撕成碎片。
被病毒强化过的肢体如同泛黄的树叶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然后狠狠地摔落在地,内脏器官被强大的惯性抛洒在空中,还没等落地,就在高温的炙烤下迅速被烧焦,化为黑乎乎的焦炭。
那些普通感染者,发出一声声痛苦而短促的嘶吼,但这声音在这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瞬间就被淹没,它们的身体在高温下迅速脱水碳化,变成了一具具焦黑的尸体,僵硬地躺在废墟之中。
然而,死亡的蔓延并未就此停止。冲击波继续向外疯狂扩散,速度没有丝毫减弱。
它如同一头发疯的巨兽,撞上了远处的高楼大厦。刹那间,玻璃幕墙如同被巨石击中的镜面,“哗啦啦”地碎裂开来,无数玻璃碎片如同密集的子弹,向着四周飞溅,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建筑的钢筋混凝土框架在这股巨力的冲击下,如同被拧弯的玩具,发出刺耳的“嘎吱”声,然后扭曲、撕裂,最终轰然倒塌,扬起漫天的灰尘,废墟堆积如山。
远处的桥梁也未能幸免,冲击波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瞬间斩断桥身,桥面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向着河中倾倒,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声,激起数十米高的巨大水花。
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但很快又在高温的作用下蒸发,化为袅袅水汽。
田野里,原本郁郁葱葱的庄稼如同被镰刀收割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被连根拔起,在空中打着旋,然后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土地被翻起,露出下面新鲜的土壤,瞬间又被高温烤得干裂,一片片焦土蔓延开来,如同大地的伤疤,触目惊心。
在这场惨绝人寰的灾难中,人类的驻军,整整 30 万人,无一幸免,他们的生命在这核爆的恐怖威力下,如同蝼蚁般脆弱,瞬间就被收割殆尽。
感染者们,虽然同样遭受了灭顶之灾,但它们那顽强到近乎变态的生命力,在这毁灭性的力量面前,也得到了一种令人胆寒的展示。
即便身体被烧焦,肢体被撕裂,仍有少数感染者凭借着本能,在临海市的一些残垣断壁之中挣扎着,发出低沉而痛苦的咆哮,那声音在废墟之上回荡,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悲鸣,诉说着这场灾难的残酷与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