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二人手心冒汗,小心翼翼打开帐门,却见张飞瞳孔瞪大盯着二人,
我命休矣!张达心脏几近停止跳动。
范强径直跪倒在地:“末将有要事禀报!”
张飞没有答话,不多时,二人听见如雷的鼾声。
妈的,你这杂种睁眼睡觉,跟鬼神一般,吓死你爷爷。
范强心中暗骂,一刀割下张飞的首级,在张飞亲卫的护卫下逃往吴国。
别人的亲卫都是死命保护主将,也就张飞能把亲卫逼成这样。
张飞再度睁眼,只觉得脖颈间火辣辣地疼,好似整个脖子被人砍下。
但他仔细检查,发现拇指大的伤口都不曾有。
张飞心想可能是昨夜醉酒的后果,命人传来军医。
军医仔细检查,回报张飞没有任何问题。
这倒好生奇怪,张飞摸不着头脑。
帐门打开,张达范强二人进帐。
张飞咿呀一声,语气十分惊讶:“昨天刚抽完你二人,今天便全好哩?你二人远比我的那些亲卫抗打。”
张达范强二人对视,彼此眼中写满疑惑:“昨日不曾受将军鞭打啊,将军可是还未醒酒?”
张飞皱眉,心中生出一股火气,老子抽没抽你老子不知道吗!
“休要戏耍我。我命你二人准备的白衣白旗如何了?”
范强拱手道:“我二人正为此事而来!三日准备全军所用布匹,时间太过仓促,将军能否通融一二...”
张飞如同一头猛虎,暴起冲到范强面前,一拳将他打倒在地:“泥马勒戈壁的,昨日说完,我抽完,今日还敢说!我看你二人就是欠揍,来人取鞭子,我再好好教训教训他俩。”
说罢,张飞又将范强张达二人绑在树上,使出全身气力抽打。
失去至亲后,张飞的脾气愈发暴躁,兼之认为自己被张范二人戏弄,使出全部气力抽打,搞得二人伤痕较上次更重。
“张将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们昨天真的没有找你!”张达一边惨叫一边解释。
“还在挣?”
张飞怒急,抓过一名亲卫,正是张冒:“我且问你,他二人昨日可有找过我说此事?”
张冒双脚打颤,不能站稳:“将军昨日饮酒一整日,何时见过两位将军,小的着实不知。”
“你也骗我!我昨日明明是从下午开始饮酒的。把他也绑到树上。我记得清清楚楚的事情,你们都说没有,难不成我撞鬼了!”
张飞一拳打得张冒眼冒金星。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的旧伤还没好,此前的伤势已经落下病根,再挨鞭子怕是会没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三日,张飞醒来,时间还是正午。
脖子上的痛楚又重了几分,饶是久经沙场,疼痛视作无物的张飞,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昏医,看不出他张三爷的病!”
因为长时间、无休止的疼痛,张飞内心更加烦躁,唤来多名军医,反复查看。
众人俱回报无事。
张飞更觉得奇怪,你们都说无事,就我老张在这里痛一整天?
昨天张飞的脖子就疼了一整天,今天张飞感觉痛苦直接翻倍了。
张达二人再度入帐。
张飞瞳孔瞪得老大,直接惊呼出声:“啊?你二人还能下床!莫非是什么怪物?”
张飞对他两日的力道十分自信,认为就算是吕布,让他抽完两天,第三天都不能下床。
可这俩人好似没挨过鞭子一样!
顾不上震惊,张飞急于为关羽报仇,问道:“距离江州还有几日路程?”
张达答道:“还需十五日。”
益州地势太过险要,哪怕距离极近,绕来绕去也需几日的功夫。
张飞对此深有体会,只是烦躁地摆摆手。
于是,张达又说:“将军,这短时间内实在难以凑齐所需布料,还望将军宽限些时日。”
张飞眸中瞬间布满杀机,冲到张达面前,额头紧贴额头,质问道:“连说三日,你二人在挑衅我?”
“第一天啊张将军,这是第一天!”张达伸出一根手指,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胡说八道,今天是第三天,我看你二人压根没做准备,在这里混淆视听!”张飞抽出刀,直接捅杀二人。
杀了二人后,张飞翻看二人的尸体,发现两人身上没有被鞭打的痕迹,顿感奇怪。
但死无对证,张飞怎么也弄不明白张达二人为何没有带伤。
疼到不能多想,他唤来第三个部将,又给那人三天时间准备白衣白旗。
第四天起床,张飞脖子的痛苦成倍增长,已经痛到起不来身:“诶呦,疼杀三爷了,快叫军医来!”
军医依次赶来,仍说无事。
“庸医!庸医!张冒,将他们砍了!去周围城中,为我寻一名好医生。”张飞有气无力地说道。
“将军,饶命啊张将军。我等医术不精看不出您的病症,但从未犯错,为何要置我等于死地?”军医跪地求饶。
张飞锤桌:“老子疼了四天,你们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我看你们都是吴狗的奸细,想着整死你三爷!”
“张冒去请医生,这些人全杀了。今天我谁都不见!”张飞再度下令。
不多时,张冒带回一名医生,那医生熟练地把脉煎药,熬出一碗药汤递给张飞:“将军,药到病除!”
张飞大喜,接过碗大口咽下。
没一会儿功夫,张飞面容扭曲,冷汗如注,双手死死揪着胸口,似要将皮肉撕开,喉咙里发出痛苦呜咽,每一丝呼吸都伴随着蚀骨折磨,竟失去意识。
临死前,他听到那名医匠叫骂:“医者功夫从不外传,一人为医,全家为医!你杀了我兄长和父亲,我不杀你,不为人子!”
骂完,拔出张飞的佩剑自刎。
第五天,张飞惊恐地坐起身子,脖子的疼痛没有增加,肚中却有肝肠寸断般的疼痛。
俺没死?
张飞的念头瞬间被疼痛感打断,再也坚持不住:“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张飞一阵大呼小叫,捂着肚子噌噌噌冒冷汗。
他痛到想打滚,但动一下脖子就有首级分家的疼痛,简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冒、张冒,你他妈给我找了个什么医生,快把张冒砍了!”张飞怒吼。
“啊?张冒大哥没有犯错,为什么要砍他的脑袋?”亲卫们疑惑极了。
张飞今天能毫无理由地砍了张冒,明天说不定就能毫无理由地砍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