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彘
矿洞中，在火把昏暗的火光下，皮特能清晰的感觉到莱昂纳身上的恶意。他与莱昂纳交手也有几年了，但从没见过他这种样子。
此时莱昂纳的脸涨得通红，犹如被点燃的火焰，从脖颈一直烧到额头。双眼圆睁，瞪大到几乎要冲破眼眶的束缚，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像是两团炽热的岩浆，随时可能喷发而出，将一切都吞噬殆尽。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愤怒，如利刃般锋利，能轻易地划破周围的空气。
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满腔的愤怒和悲伤哽在喉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声音。鼻翼也随着急促的呼吸一张一翕，像是一头受伤后困兽犹斗的野兽，在愤怒与悲伤的双重折磨下，努力地喘息着。
此刻，他的面部肌肉也因情绪的剧烈起伏而扭曲变形，原本英俊的面容此刻变得狰狞又哀伤。眼泪从他的眼睛里流出，划过他那写满愤怒与悲伤的脸庞，仿佛是他内心痛苦的具象化，一滴一滴，砸在手中的木娃娃上。
皮特紧紧地抿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他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波澜。当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绕过莱昂纳，目光投向那一堆杂乱无章的衣物中间。
没过多久，皮特便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也发现了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衣服和首饰。“果然……”尽管心里早就有所猜测，但亲眼目睹之后，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还是瞬间将他淹没。
除了莱昂纳所居住的这片贫民窟之外，很明显，自己所在的那个贫民窟同样未能幸免于难。作为一名守护者，他们肩负着守护自己所在贫民窟的重任，要保护那些含辛茹苦、省吃俭用，只为能把他们培养成才的亲人和邻里。
皮特强忍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与莱昂纳不同的是，他从记事起就未曾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因此，在对待至亲之人的情感上，或许他并没有莱昂纳那般浓烈和深刻。然而，这长达二十几年的朝夕相处，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相互扶持，又岂是毫无感情可言？特别是在自己年幼的时候，不知道接受过多少次这些善良人们的悉心照料。这份情谊早已深深地扎根在了他的心底，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莱昂纳缓缓地站起身来，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木娃娃放进衣服里面，仿佛那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抓起放在一旁的锋利长刀，紧紧握在手中，一言不发地朝着洞穴的深处迈步前行。
而皮特则紧跟在莱昂纳的身后，需要复仇的不仅仅只有莱昂纳一个人。
没过多久，两人便顺利抵达了洞穴的深处。一路上，他们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行动所发出的声响，似乎根本不在乎是否会引起敌人的注意。他们如此大胆的举动很快就吸引到了那位被人们称作神眷者的家伙的关注。
只见这位神眷者一脸惊愕地盯着莱昂纳和皮特二人，心中瞬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外面可是有着众多守卫，按常理来说，绝不可能有人能够轻易闯进来。除非......突然之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脸色变得煞白。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此地！"； 神眷者强装镇定地质问道，但微微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然而，当他看清眼前之人竟然是莱昂纳·克多法尔和皮特·韦恩时，眼中的惊恐之色愈发浓烈起来。
"；你们......你们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还有，你们不是应该已经被卖到军营去了吗？而且，这才仅仅过去了一天时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神眷者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着，一边拼命回忆着自己回来的路上是否有什么异常情况。可无论他如何苦思冥想，都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队伍当中出现了内贼，正是因为这个人通风报信，才使得莱昂纳和皮特有机会找到此处。
“等等！等等！请听我说，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啊！”那名神眷者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脚步踉跄地往后退去。然而，没退几步，他的后背就猛地撞上了羊角树。
站在不远处的皮特，目光紧盯着眼前这棵陌生而怪异的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由于对这种树木一无所知，他不敢贸然上前，只得小心翼翼地停留在原地观察着局势的发展。
而另一边，早已怒不可遏的莱昂纳却完全不理会这些。只见他手提长刀，双眼死死地锁定住步步后退的神眷者，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向前逼近。此时此刻，莱昂纳的脑海里正不断上演着各种血腥残暴的画面：他用手中的利刃将神眷者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或者把对方折磨得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一种想象中的杀人方式都令他感到无比畅快和解恨。
可是，尽管莱昂纳在心里已经把神眷者杀死了成千上万遍，但现实中他只有一次下手的机会。正因如此，他才更加谨慎小心，一定要挑选出最为残忍、恶劣且令人发指的手段来处决这个可恶至极的家伙。他要让这个神眷者就算是死了也会因为自己曾经所犯下的罪行而悔恨不已！
眼看着莱昂纳越走越近，整个人仿佛都已被无尽的怒火彻底吞噬，皮特心急如焚。他深知，如果莱昂纳一时冲动直接挥刀砍向神眷者，那么他们此次的任务必将功亏一篑。想到这里，皮特再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冲着莱昂纳高声喊道：“莱昂纳！你冷静一点！倘若这次任务失败了，那些维新派的恶犬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把怒气全都发泄到其他的贫民窟头上。我们没有家人了，但是他们还有，记住你的身份莱昂纳·克多法尔！”
就在这个时候，莱昂纳缓缓地转过头来。此刻，他那原本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庞已然恢复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微笑。然而，这看似温和的笑容却让皮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皮特紧紧地盯着莱昂纳，心中暗自一惊。从莱昂纳此刻的神情和举动来看，他似乎正在盘算着一些不好的事情。只见莱昂纳一步步地朝着神眷者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极具压迫。
"；要求只有活捉，可没说别的。"； 莱昂纳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听到这句话，皮特的心头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还未等那位神眷者把话说完，莱昂纳突然出手如电，手中的利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瞬间切断了神眷者的一只手。只听得一声惨叫响彻整个空间："；啊！！！"； 神眷者痛苦地捂着自己的断手，身体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嚎叫声。
然而，莱昂纳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动作。他面无表情地走到一旁，伸手取下挂在墙上的一支火把，然后转身再次回到神眷者的面前。紧接着，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神眷者，后者根本来不及反应便重重地摔倒在地。
莱昂纳迅速上前，一脚踩住神眷者的两只手臂，防止其挣扎反抗。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燃烧正旺的火把径直按在了神眷者的断口处。刹那间，熊熊烈火与血肉相接触，发出"；滋滋"；的声响，伴随着神眷者愈发凄厉的惨叫声，一股烤肉的香气逐渐弥漫开来。
经过这一番灼烧之后，神眷者断口处的鲜血止住了流淌。显然，高温不仅烧焦了伤口周围的组织，同时也起到了一定的止血作用。
不过，莱昂纳并未就此罢手。他手腕一抖，手起刀落之间，又干净利落地将神眷者的双脚以及另外一只手以同样残忍的方式斩断，并依次用火把将这些新的断口烧熟止血。一时间，整个场面血腥而恐怖，让人不忍直视。
此时的神眷者已经疼的快要无法呼吸了，他的身子止不住的在颤抖，脸色苍白，嘴角流延。随着一摊黄色的液体从他身下流出，莱昂纳看了一眼厌恶的往旁边走了一步，然后绕着他看了看。
皮特看着莱昂纳做完这一切走到了他的身旁说道：“好方法！是不是该轮到我了？”莱昂纳抬头看向皮特，纠结了一下，但还是走到了一旁，他知道皮特也需要发泄。
但这一幕让神眷者看见后却再次的惊恐的叫了出来，他翻过身子，奋力的往外面爬去，但是没有手脚的他，只能依靠胳膊和腿使劲拖着身子。皮特就这样慢慢的跟着他，看着他一步步爬到台阶下面，然后在一把给他拽回来。连续几次后，神眷者便再也无法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