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脏活（为梦决明和嘻哈天王乐乐加更，感谢两位评论支持）
莱昂纳静静地坐在略显昏暗的屋子里，目光紧紧地盯着对面那个正悠然自得抽着烟的洛艾斯。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时间仿佛凝固一般，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终于，莱昂纳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与不满，率先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洛艾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今天早上我来找你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约定好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拍了一下身旁的桌子，以宣泄心中的怒火。
就在昨天晚上，莱昂纳突然灵机一动，回想起了晚上对母亲所说的那些话，于是便心生一计——既然皮特想要成为月亮，那么他就必须找到一轮能够照耀并压制住他的“太阳”才行。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莱昂纳发现距离此地最近、说话又颇具分量，并且有可能愿意吸纳贫民区守护者的势力，恐怕唯有维新派的部队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天刚蒙蒙亮，莱昂纳就急匆匆地赶到了部队所在地，并顺利找到了洛艾斯。他深知这支部队目前人手短缺，而贫民区内众多居民之中，也唯有守护者们的身体素质勉强算得上合格。因此，莱昂纳信誓旦旦地向洛艾斯承诺，一定能够成功劝说一名守护者加入到他们的队伍当中。
然而，令莱昂纳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洛艾斯这个狡猾的家伙不仅坑了皮特，甚至还将他本人也一并拉进了部队。此刻，一想到家中孤苦伶仃的母亲，尽管还有其他邻居帮忙照看，但终究不如自己亲自守护来得安心，莱昂纳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别激动，你心里头应该清楚，能够踏进这个营地，你已经是很走运了。要是搁在以往那种状况之下，你刚一靠近咱们这军营，老子早就派人把你活埋了，哪还会容得你站在这里跟我拍桌子？”洛艾斯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莱昂纳悠悠地吐出了一个极为标准的烟圈。然而，莱昂纳手一挥，将那烟圈被搅了个稀巴烂。
就在莱昂纳正准备继续开口反驳几句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清脆而响亮的报告声响彻整个房间：“报告长官！皮特也醒过来啦！”听到这个消息，洛艾斯下意识地抬腕瞄了一眼手表，脸上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这两个人苏醒的时间前后竟然只相差了短短半个小时而已，如此看来，皮特这家伙的身体素质虽说比起莱昂纳可能稍逊一筹，但总体而言也是差不到哪儿去的。可惜了，这两个好苗子要是再普通情况下我也许还真就留下了。”
想到这儿，洛艾斯略微沉吟片刻之后，果断下达命令道：“行了，既然这样，那就赶紧把他也一块儿给我叫过来吧。我这边正好有几句话想要当面跟他们两个好好说道说道呢。”话音未落，那名前来禀报的士兵立马挺直腰板，恭恭敬敬地向洛艾斯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随后便转身快步走出了屋子。
没过多久功夫，一脸缠着厚厚纱布、活像个粽子似的皮特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此刻的皮特，只要一瞅见洛艾斯和莱昂纳这两张面孔，肚子里的火气就噌噌直往上冒，简直快要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了。
可是没办法啊，正所谓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呢？更何况眼前这座矮檐不仅一点儿都不矮，反而还坚硬无比啊！所以纵使心中再有万般不情愿，皮特最终还是强忍着怒气，一声不吭地杵在了原地。
“呵呵，居然还能喘气儿啊！我原本还寻思着那一拳下去，直接就能让你归西呢，没想到你这条贱命倒是挺硬实的嘛！”莱昂纳满脸不屑地冷笑着，同时双手紧紧握住成拳状，用力地相互敲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他用充满挑衅与鄙夷的目光斜睨了皮特一眼。
然而，面对莱昂纳如此嚣张跋扈的态度，皮特只是面无表情地翻了个白眼作为回应，并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莽夫！”说完之后，便再也懒得搭理对方，如同老僧入定一般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可把莱昂纳气得够呛，他那火爆脾气瞬间就被点燃了，撸起袖子挥舞着拳头，作势就要再次朝皮特扑过去。不过就在这时，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硬生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因为他也知道，眼下可不是撒野的时候，要是在这里对皮特动粗，说不定真会被对方活埋在此处。
此时，对面坐着的洛艾斯悠然自得地将两条粗壮的腿高高抬起，随意地搭放在桌子上面。紧接着，他的身体缓缓向后倾斜，整个人连同身下坐着的椅子都一同翘起，呈现出一种极其放松且惬意的姿态。
随后他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我说两位，我才懒得管你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但有一点必须得明确——千万别把这些破事儿带到这儿来！你们应该非常清楚，一旦按下那个手印意味着什么。倘若胆敢逃跑的话，不出多久就会遭到全城通缉。不过嘛……呵呵，本大爷我可不像那些鼻孔朝天的贵族老爷或者趾高气扬的公爵大人那般瞧不起你们这些穷鬼。这样好了，明儿个我会派遣两支队伍前往你们所负责的区域，给那儿送去一些食物以及必要的武器装备。如此一来，也算是对得起他们对你们的一番栽培。怎么样？这个安排还算合你们心意吧？”
莱昂纳和皮特听见后，都没有说什么，一方面是仍在生气，另一方面是他们也知道这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了。
“行，既然都没人吭声，那我就当作是默认了啊！现在我来问个问题，你们两个有没有杀过人？”洛艾斯话锋猛地一转，直接把话题扯到了人命这个敏感而沉重的点上。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在场的另外两人瞬间神经紧绷起来，心里不禁打起鼓来。要知道，有些事儿只要不摆到明面上来，大家相互心照不宣地装聋作哑，往往就能蒙混过去；可一旦被摆上台面摊开来讲，那事情可就要复杂棘手得多了。
更为关键的是，两个人手上早就沾过鲜血。毕竟在那样混乱不堪、贫穷落后的贫民区内，想要独善其身，完全不与人发生冲突甚至闹出人命，简直比登天还难。别说是杀人了，就连吃肉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了。二十多年过来，他们俩估摸自己吃下肚的人肉恐怕都有好几十个人了！随便挑出其中任何一桩罪行，放在正常社会里那都是妥妥的死罪。然而，在这片法外之地般的贫民区内，此类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了。
此刻，面对洛艾斯抛出的这个要命问题，两人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对策，谁也不敢轻易开口搭腔，特别是皮特，因为就在昨天，他刚刚亲手杀了一个，而那个人莱昂纳更熟悉……
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的模样，洛艾斯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过。对于洛艾斯而言，两人这副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判断出情况后，他点了点头。
“嗯，这样很好。既然你们曾经杀过人，那么这次的任务对你们来说就相对简单一些了。把你们拉入这个队伍，其实是因为有一项需要清理掉那些碍眼家伙们的任务等着我们去完成。不过要提醒你们的是，这项任务极其危险，稍有不慎恐怕就会性命难保。至于这里面的那些士兵嘛，想必你们心里也清楚得很，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平时让他们操练一下还勉强凑合，可要真让他们去亲手取人性命，估计他们家中的长辈能有一百个不情愿的理由跳出来反对。到最后，肯定又是一大堆麻烦事儿缠身，我才没那个闲工夫跟他们啰嗦呢！”
“说白了，之所以找上你们两个，无非就是看中你们敢下狠手、能干这种见不得光的脏活儿罢了。当然啦，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另外几个人也是被选中执行此次任务的，具体是谁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们知晓。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现在赶紧给我走人吧。”话音刚落，洛艾斯随意地拍了拍手。
紧接着，方才领他们进来的那位士兵再次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房间。而那两人则默默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紧跟在士兵身后，缓缓朝门外走去。一路上，他们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周围投来的众多异样目光。尤其是对于莱昂纳和皮特这两个人，似乎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许多人明显表现出对莱昂纳的喜爱之情，然而看向皮特时却充满了厌恶与反感。
他们两人是不知道士兵私底用他们来做了一场赌注，赌莱昂纳的自然是赢了，看着莱昂纳自然也顺眼不少。而反观皮特输了，让那些压皮特的人自然也看皮特非常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