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一离开后宅,就感觉到有人悄悄的盯上了自己,这眼神让他很不舒服,似乎是贴着他的身体肆意妄为的抚摸一样,快把他恶心坏了,陈宅之内不会有这样放肆的人,那便是那些宾客中的人?不过是没有穿外衣,竟然这样亵渎他?可恶。
他慢慢走到外面一个小亭里,拿着笛子在手心里轻轻敲了敲,低头装做欣赏路边花丛的模样,缓缓的一走一停,那目光果然跟着他的步子也一走一停,直到到了无人之地,一片葱绿的花木架下面时,争匆匆的步子从后面追了上来。
一只手毫不犹豫的从后面搂上他的腰,陈泽眼神一厉,身子一转轻巧的一退,脚下步子犹如繁花盛开,迅速避开了那只手,心中恼怒,指尖玉笛如利剑一样削向对方的脖颈,但一瞬间,他就愕然的硬生生停住了手。
“……二殿下,是你,你……做什么?”
二皇女看着他惊诧的模样,没有在意那根挨在脖子上的玉笛,她呵呵的笑,眼神肆意的从他脸上细细滑看到脖子里,更是没有任何顾忌的盯着他衣襟里面去了,似乎像是用目光剥开他的衣服,陈泽立马伸手捂住衣襟退后一步。
“二殿下,请到前面桂园去,这是陈家后宅男子所住之地,不方便女子入内,就算你是皇女殿下,也不能不讲礼法规矩,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殿下到前面去。”
二皇女轻蔑一笑,“规矩?陈泽说这种话是不是有些好笑,规矩是给那些下民使用的,我是皇女,谁敢对我使用规矩?在说,这里又没有别的人……陈泽何必拘谨,多少男人向我投怀送抱,本皇女未必看得上,呵呵,以前还不觉得……有陈留在,把你的光彩遮挡了不少,没想到今日见到陈泽,你竟是出落得如此美貌,年纪越长越是有滋味了,比那些青涩的男孩子更能撩拨人了。”
陈泽的脸一下子红了,他立马怒斥道,“二殿下,请你……请你不要这样下流,你是皇女不想守规矩下臣不敢有议,可你也知道我已经成婚了,你怎么可以对我出手,如此……如此不要脸,陈泽姿色平庸,是二殿下太过谦了,下臣告辞。”
他立马又后退两步迅速就要离开。
二皇女好不容易找着机会与他在这没人的地方,那里肯放他走,也快步上前猛得抓住他的手臂,轻笑一声,“本皇女可没有过谦,早知道陈泽这样诱人,当初我该向陈家提亲,求娶你才是,都怪当初我被蒙了双眼,没看到你的身姿美妙,不过现在也不晚……”
“……二殿下,你……你放开我,我已经成婚了,你这样不顾人伦礼法实在……实在毫无廉耻,尽皆下作,你放开我。”
他猛得想缩回手。
可她却抓得紧紧的,听了这话。
二皇女脸上一寒,怒意上头,她做为皇女一向高高在上,长得也美貌无比,在女人中是天之娇女傲气异常,在男色方面,她一向严谨不会被美色所迷,对男人是可有可无,喜欢的就宠几次,不喜欢就甩到一边,不管什么样的男色都不能动摇她的心绪,但今日……
看到陈泽吹着笛子清雅的走来,美如倾世佳人,那一刻让她心头一震,她从来没这样对男人震动过。
她冷笑一声,“那又如何,我知道你成婚了……本皇女是君,是主,而你们是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君要睡一个下臣之夫,你还敢拒绝不成,我不是三皇女那个蠢货,不会当众强迫男人……三天之后,我要你亲自到我的皇女府去,你可以悄悄的来,我自会疼爱你,也不会让你名誉受损,你们陆氏我也会多加照拂,如不去,哼……”
她威胁的冷哼一声,慢慢松开手,眼神更是肆意的在他身上转一圈便款款而去。
陈泽站在那半晌没有回神,气到颤抖紧紧捏住手上的玉笛,眼中也是杀意渐起,可不到一会,他又秃废的松开手,笛子掉落在地摔成二半,在陈氏宅内杀一个皇女,只会让陈氏陷入弑君之罪,他不能做。
可难道真的要他去皇女府?
眼里滚了滚,泪水一下落了出来,强烈的恶心跟耻辱让他愤怒无比,泪水也流得更急,不是因为伤心,是恶心到流泪,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他在也控制不住吐得一声吐了出来,有攀附之心的男人,如听到这话自是欣喜若狂,皇女不但不丑而且漂亮,单单因为她的地位或漂亮陪她入榻的男人大有人在,为何非得是他?
能逼迫陈氏的公子做这种下流事,也只有皇女敢做得出来,不同于莽撞而无脑的三皇女只会强取豪夺,二皇女可不是无脑的蠢货,他又并非是陈氏的本家嫡系,难道他真要落到她手里受辱不成?
他再也受不了,起身跌跌撞撞反身回去。
春含雪坐在书桌前看书,窗户突然被打开,她立马抬头,惊讶的看到陈泽跳了进来跌倒在地,俊美的脸上泪水涟涟,眼角湿润到发红,发丝凌乱,整个人神色恍惚而愤怒,看到春含雪,他抽泣了两声,泪水流得更急了。
被皇女捏过的手臂上,恶心感让他恨不得把手给砍了。
春含雪连忙丢下书过去扶着他,更加惊诧了,“你怎么了,怎么才出去一会就哭成这样?谁敢欺负陈泽公子,你……”
他起身一下紧紧抱住她的脖子,脸垂在她的肩膀上瞬间打湿了她的衣服,无论春含雪怎么问,他都不说话,只是摇头。
他该怎么说,又该怎么解释,说出来她一定觉得他很下贱,怎么会招惹上二皇女?三天……三天之后, 要他亲自去皇女府,自己送上去。
这种羞辱,这种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