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见脚步声的同时陆斯衡就辨认出来人是刘清麦,第一时间他就将许在的手机调了成静音。
知母莫若子。
他知道母亲在怀疑他和许在,只是一直没有抓住确凿的证据。
最近许在又和他住在一起,她过来查房是迟早的事。
只是今天特别赶巧,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什么话都不说,先打许在的电话,她是有多忌讳他们在一起。
看来想要搞定刘女士,得从长计议。
许在慌张地接起电话:“刘阿姨。”
陆斯衡眸光微动,转身离开。
他相信她能处理好。
刘清麦不说废话,直奔主题:“你在哪?刚刚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在整形医院咨询事宜,把手机调了静音。对不起,刘阿姨,没接到您的电话。”
太多次这种突发事件,许在明显比以前镇定许多。
“咨询什么?”任何事刘清麦都要追问到底,糊弄是过不了的。
许在乖顺地回答:“修复手术。”
电话那头沉默,然后听见赵濑垣低低的声音:“领导,小邢汇报是去的怡莞美容整形医院。”
刘清麦又问:“为什么想做这个?”
许在被逼到最后只能承认:“我想了很久,和夏学长不合适,所以……”
刘清麦叹息,又不敢话说的太重。
年轻的时候谁不犯错。
“你就当是教训,以后感情的事别冲动了。”
许在轻轻嗯了声:“是,刘阿姨。”
挂断电话,陆斯衡已经冲完凉水澡,她身上倒是被刘清麦吓得湿漉漉汗淋淋的。
男人故意从她门前经过,应该是听见那句“不合适”的话,狭长的黑眸笑起来像是狐狸眼,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
周一许在找张茂祖,让他向院部提交申诉。
只是不管她怎么劝,张茂祖就是不愿意,也不信她的话,毕竟吃过那么大的亏,也不知道这次还是不是坑。
最后许在实在没办法,电脑打了份申诉材料,联合秦斌把他的拇指印摁在最后签字的地方。
这件事也就算是告一段落,剩下的最紧要的事便是找父亲当年那台手术护士吴玲。
秦斌告诉她,对方还有三天就要搭飞机离开东国。
时间紧急,可她又实在想不出逃脱陆斯衡监视的办法。
自从警方查到白画意购买具有杀伤性的刀具,陆斯衡更是派人在她周围严密保护,连在科室里也不例外。
而在家里,上周六出了刘清麦查房被逮个正着的事,燕嫂盯他们俩也盯的更紧。
两人距离少于一米,便有个比监视器还灵敏的视线跟随他们,稍有风吹草动,赵秘书那就能得到消息。
搞得他俩在家里偷感很重,但许在没想到,这样还更刺激到闷骚狗男人。
半夜爬床成了他的新乐趣。
每晚她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床尾被脚就会拱起一个包。
就像是清宫剧里皇帝翻牌妃子侍寝,送来的嫔妃只能从龙榻尾部钻入被窝,而后躺在皇帝身边。
许在被他弄醒,一肚子起床气。
他是院长,第二天上班打瞌睡没人敢管他,而她这个小医生,睡不好就没精神上班,是要闹出医疗事故的。
她死咬着不肯就范,陆斯衡忍出一身热汗,又哄又骗:“乖,别闹。就一回。”
许在:“……”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都上了多少回当,她绝对不信。
伸腿踢他:“我要睡觉。”
陆斯衡一手扣住她的脚踝,一手宠溺地捋她汗湿的发丝:“你睡你的,我没关系。”
许在:“……”
她又不是死的,已经又是一身汗。
半夜里她还不敢去洗澡。
淋浴器就在保姆房旁边,只要一开热水就会有声音,她已经连着两晚忍着黏黏糊糊睡觉了。
可男女力量悬殊,许在挣扎不得,只能告饶:“你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一听“有事跟你说”,陆斯衡动作顿住,心头便有不好的预感。
没说话,算是默许。
许在眨了眨眼:“明天夏学长从米国回来。”
“夏学长”三个字就像是有魔咒般能从里至外冰冻陆斯衡。
顿时身心凉透,人朝着一旁空铺一躺。
许在打开床头灯,陆斯衡用手掌捂着眼睛,薄唇翕动,嗓音略哑:“你还记得那天你在电话里和刘女士说过什么吗?”
拉扯被子坐起身,许在委婉表示道:“我当时就是应付刘阿姨的问话,你应该知道的。”
你应该知道的。
应该知道,她还是喜欢着夏驰。
这句话瞬间把他架在杠头上,等适应了光线,陆斯衡放下手,侧头看她,语气很不情愿地问:“他回来了,你想怎么样?”
继续想办法踹了他?
“他要我明天给他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