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里的磁纹碎片在机甲外壳上折射出斑驳光影,武大郎攥着三枚磁纹币的指节发白。
西北角的共鸣器仍在嗡鸣,林冲提枪挑开垂落的磁纹帷幔时,正看见鲁智深倒提着个五花大绑的探子——那人怀里竟揣着半块磁纹琉璃瓦。
\"这宵小要偷展品!\"鲁智深蒲扇似的手掌拍在琉璃瓦上,裂纹里渗出青紫色的磁光。
武大郎却突然按住他手腕,盯着瓦片背面未干的墨迹:\"是米芾私印的赝品请柬,他们在用磁材运输假消息。\"
武松的磁棍骤然停在半空,棍头吸附的磁粉簌簌掉落,在《八仙过海图》上晕开涟漪。
李师师提着裙摆从机甲顶上探出头来,发间磁片叮当:\"赝品铺了三条街,咱们的展览倒像个没穿裤子的新郎官。\"
\"裤子还是要穿的。\"武大郎突然笑了,他屈指弹向机甲外壳,青铜震颤声里,众人腰间的磁纹币突然悬浮成北斗阵型,\"小安,把边角料磁粉全搬去城楼。\"
当夜亥时,汴梁城最大的丝绸商赵员外被磁鸣惊醒。
推开雕花窗棂时,正见夜空里浮动着七色彩虹——那是磁粉在城楼磁阵中折射出的幻象,虹桥尽头赫然立着《磁纹洛神赋》的虚影。
\"诸位请看,这才是真迹。\"武大郎的声音借磁纹共鸣传遍全城。
虚影中的洛神衣袂突然翻卷,机甲残片化作星斗坠入汴河,惊起万千磁光锦鲤。
暗处偷运赝品的马车突然失控,车辕上米芾的私印被磁力扯成碎片。
赵员外捏着胡子看痴了,直到管家举着磁纹账本惊呼:\"他们用边角料就能造幻境,哪还需要咱们的丝绸装裱?\"
次日清晨的品鉴会设在机甲库房。
武大郎特意让林冲把磁甲残片垒成展台,机甲外壳倒扣着盛满磁粉,权当待客的茶盏。
七位赞助商刚进门就被磁流托起,晃晃悠悠落在磁纹藤椅上。
\"此乃磁浮雅座。\"武大郎指尖轻点,藤椅立刻载着客人们飘向《变形磁甲图》。
唐伯虎正在机甲手掌心作画,磁粉随着他癫狂的笔触忽而化作奔马,忽而凝成流云。
李师师赤足踏着磁纹涟漪起舞,发间磁片与机甲关节共鸣出清越曲调。
米芾踹开库门时,正撞见赵员外往磁粉盏里添金锭。
老头子的翡翠笔洗咣当砸在展台上:\"拿磁甲当砚台?
荒唐!\"他袖中甩出十米长的《寒林秋思帖》,蚕丝纸上的墨竹突然活过来,竹叶如刀割向磁纹画。
\"米公小心手滑。\"武大郎突然翻转机甲手掌,唐伯虎未干的磁粉画轰然倾泻。
墨竹被七彩磁粉裹成琉璃笋,在众人头顶炸开漫天星雨。
鲁智深趁机抡起磁纹酒坛,泼出的酒液竟在空中燃成火凤凰,将米芾的蚕丝纸烧出个滑稽的破洞。
小安突然从机甲胸腔钻出来,怀里磁粉罐泼洒出半幅《磁纹千里江山图》。
少年故意让磁流失控,青绿山水在米芾头顶盘旋三圈,\"恰好\"淋了他满身翠色。
赞助商们憋笑憋得磁纹椅乱颤,赵员外的金锭已经堆到唐伯虎脚边。
\"三日后的决赛,还请米公带着真本事来。\"武大郎拾起片沾着磁粉的碎纸,对着火光细看——那墨色里竟掺着西夏特产的磁矿粉,在汴梁城可不易得。
机甲库外,巡夜士兵的磁纹枪突然集体嗡鸣。
武松眯眼望向宫墙方向,隐约看见个戴斗笠的身影,肩头落着未干的磁粉,在月色下泛着诡异的青紫。
机甲库房里的磁流突然紊乱,唐伯虎画笔甩出的赤红磁粉在空中凝成半匹烈马。
那马鬃毛倒竖着撞向《寒林秋思帖》残卷,却在触到米芾袖口时化作漫天火星。
\"当心烫着老胳膊!\"鲁智深盘腿坐在磁甲堆上,酒坛在指尖转得呼呼生风。
他故意将磁纹酒液泼向米芾脚边,琥珀色的液体刚沾地就燃起蓝火,把老头子逼得连退三步。
小安趁机从机甲肋骨的缝隙里钻出,怀里抱着的磁粉罐突然炸开。
靛青色的粉末顺着磁力线流淌,在米芾头顶汇聚成漩涡状的星云。\"这是《磁变星图》,请米公指教!\"少年手指翻飞,星云中突然刺出七颗磁光彗星,将米芾精心保养的长须烫出焦糊味。
赵员外手中的茶盏叮当坠地。
老商人顾不得溅湿的锦袍,颤巍巍指着空中流转的磁光:\"这...这可比苏绣上的花鸟活泛多了!\"他腰间玉坠突然被磁流吸起,啪地贴在机甲外壳上,竟成了《磁纹千里江山图》中一座悬浮仙山。
\"荒唐!\"米芾的翡翠笔洗重重砸在展台,溅起的磁粉在半空凝成\"守拙\"二字。
老头子枯瘦的手指捏碎腰间磁佩,细碎的青玉片突然化作刀阵,将小安的星云图割得七零八落。\"尔等可知何为笔力千钧?\"
林冲的亮银枪突然横插进来,枪尖挑着块磁甲残片。
那残片被磁流裹挟着飞速旋转,竟将米芾的玉刀阵尽数吸附。\"米公的刀,晚辈代为保管。\"冷面教头手腕轻抖,玉刀阵叮叮当当嵌进机甲外壳,成了幅寒光凛冽的《刀剑谱》。
围观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喝彩。
七八个绸缎商人的磁纹算盘自发悬浮,珠串碰撞声竟与李师师的磁片舞形成和鸣。
唐伯虎癫狂大笑着扑向机甲手掌,蘸着磁粉在铁甲上挥毫:\"看我这招画龙点睛!\"他笔锋过处,机甲眼部的观测孔突然射出七彩磁光,将库房屋顶照得如同琉璃宫阙。
米芾踉跄着扶住门框,袖中滑落的《兰亭集序》摹本被磁流卷上半空。
蚕丝纸上的墨字突然扭曲变形,王羲之的\"之\"字化作三足金乌,撞向唐伯虎正在绘制的磁光龙。
武松的磁棍适时插入战局,棍头吸附的磁粉在碰撞瞬间凝成玄武巨龟,硬生生扛住了金乌的俯冲。
\"够了!\"武大郎突然跃上机甲肩头,掌心磁纹币炸成齑粉。
纷扬的磁粉如银河倾泻,将缠斗的各色磁光尽数吞没。
当众人重新睁眼时,只见机甲胸前浮现出完整的《磁纹江山社稷图》,汴河水在铁甲上流淌,大相国寺的飞檐在关节处翘起,连州桥夜市的热气都化作磁雾蒸腾。
赵员外突然扯开钱袋,金锭如雨点般砸向磁粉盏:\"这机甲作画可比绣娘快十倍!\"其他商人见状纷纷解囊,有个岭南香料商甚至把磁纹戒指都摘下来投入盏中。
磁流托着财宝在库房上空盘旋,渐渐凝成座金光璀璨的磁塔。
\"三日后决赛,请诸公来看真正的磁纹盛宴。\"武大郎指尖轻划,磁塔轰然分解,金锭精准落回每位商人怀中,\"但需借贵商号的磁矿三日——当然,会算两成分子钱。\"
米芾的冷笑声像把生锈的剪刀划破空气。
老头子从怀中掏出块血玉印章,当众拍碎在机甲脚边:\"三日后的清明上河宴,十二艺门当奉上《万古长卷》!\"猩红的玉粉突然凝成血凤,裹挟着库房内所有传统字画破窗而出。
武松的磁棍突然指向西边宫墙:\"大哥,那斗笠客!\"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个黑影肩头的磁粉正与米芾的血凤共鸣。
林冲的枪尖已挑起块磁甲残片,那碎片上的西夏磁矿粉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紫光。
\"备马。\"武大郎摩挲着机甲外壳上的刀剑谱,突然露出狩猎般的微笑,\"该去会会那位能搞到西夏磁矿的'老朋友'了。\"他背在身后的手悄悄给小安打暗号,少年立即将半罐磁粉倒入汴河,青紫色的磁光锦鲤突然发疯般涌向大相国寺方向。
当最后一粒磁粉沉入河底,机甲库房的铜门突然无风自动。
门缝里飘进片沾着磁粉的柳叶,叶脉竟组成个歪歪扭扭的\"危\"字。
鲁智深抡起磁纹酒坛正要砸,却被武大郎按住:\"留着,这可是米公送来的战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