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夜身处黑雾之中,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破除这个阵法,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周围的灵力波动。
他发现,这个阵法虽然巧妙,但并非无懈可击。
牧夜暗自催动灵力,那点儿灵力跟细流似的,慢慢往阵法的西北角挪。
黑雾跟疯了似的,死命往他身上扑,那股子阴冷劲儿,直往骨头缝里钻,他感觉自个儿的心都快被冻住了,脑瓜子嗡嗡的。
他死死咬着牙,硬撑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掉,那叫一个难受。
阵法外面,孟海林眼瞅着黑雾里那个人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两只手攥得紧紧的,指甲盖都泛白了。
苏瑶双手合十,紧紧贴在胸口,眼睛闭得紧紧的,嘴皮子微微哆嗦,估摸着是在心里默默给牧夜祈祷呢。她脸色煞白,身子也跟着轻轻打颤。
樊炎瞅着黑雾里头拼命挣扎的牧夜,嘴角一咧,露出个得意的笑。他心里头那个美啊,觉着牧夜这回是彻底栽了,再怎么折腾也是白搭。
“嘿,看你个龟孙还能蹦跶多久!”他心里暗戳戳地骂了一句,就等着看牧夜被阵法给活活吞了。
唐源站在樊炎旁边,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直盯着阵法那边。他脸上看着挺平静,心里头可慌得一批,就怕万一阵法出点啥岔子,他得赶紧想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突然,牧夜眼神一亮,他感觉到阵法里头有那么一丝丝不对劲儿的地方。
“找着你了!”他心里头一声低吼。
牧夜把全身的力气都聚到一块儿,化成一道尖刺儿,狠狠地扎向阵法的命门!
“砰!”
一声巨响,震得人耳朵都快聋了。
黑雾一下子就散了,那股子邪乎劲儿也没了。阳光重新照下来,空地上又恢复了亮堂堂的样子。
在场的人都傻眼了,一个个嘴巴张得老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打死他们也不相信,眼前这事儿是真的。
牧夜站在空地中间,衣裳被风吹得呼呼响,那气势,简直了!他眼神跟刀子似的,冷冰冰地扫过樊炎和唐源。
“这……这他娘的咋可能呢?!”樊炎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眼睛里头全是惊恐,他想不通啊,牧夜居然真把阵法给破了,这可是他费了老鼻子劲儿才弄出来的啊!
唐源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身子也跟着哆嗦起来,他心里头明镜儿似的,这下子是彻底完犊子了。
牧夜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像冰碴子:“这阵法,可不是自个儿冒出来的,是有人故意摆的,就是为了坑我。”
他抬手一指,一道光“嗖”的一下射向唐源,正好逮着了他身上那股子阵法味儿:“阵法上头,有你的灵力味儿,唐源,你还有啥好说的?”
唐源身子一哆嗦,腿肚子都软了,差点儿没一屁股坐地上。他嘴巴张了张,想说点儿啥,可嗓子眼儿干得跟冒烟似的,一个字儿也蹦不出来。
樊炎一看这架势,赶紧往前一站,挡在唐源前头,硬着头皮说:“周宗主,你……你这是弄啥嘞?唐源可是我师弟,他咋可能干这种事儿?你肯定是弄岔劈了!”
牧夜瞅着樊炎,眼神里头带着一股子嘲讽劲儿:“樊炎,都到这节骨眼上了,你还想护着他?”
他转过身,对着大伙儿,声音洪亮地说:“我以天灵宗宗主的身份宣布,唐源这小子跟外人勾搭,摆了个邪阵,想害死老子,这罪过,大了去了!”
孟海林立马站出来,扯着嗓子喊:“宗主圣明!唐源这王八蛋罪证确凿,必须往死里整!”
其他弟子也都回过神儿来了,一个个瞪着唐源,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给活剥了。
牧夜懒得再搭理樊炎,大手一挥,威风凛凛地下令:“来人啊,把唐源这孙子给老子押到执法殿地牢里头去,好好伺候着!”
几个执法殿的弟子立马冲上来,把瘫成一团烂泥的唐源给架走了。
樊炎脸都绿了,眼睛里头冒火,拳头捏得咯咯响,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头了,可愣是不敢动弹一下,他心里头清楚,这会儿说啥都没用了。
只是,他对牧夜的恨,就跟那地里的野草似的,一个劲儿地疯长。
“周锐……你个狗东西给老子等着!今儿个这笔账,老子樊炎迟早要跟你算个清楚!”
樊炎憋着一肚子火,再也看不得牧夜那嚣张样儿。这小子要是继续这么发展下去,自己在宗门的地位怕是真保不住了。
“是时候让他见识见识厉害了。”樊炎摸了摸下巴,嘴角扯出一抹阴险笑容。
他手指在桌上敲了三下,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从窗外翻进来,动作轻盈得连根头发丝都没碰到。
“唐悦,你来了。”
“太上长老有何吩咐?”唐悦单膝跪地,声音低沉。
“周锐那小子,该收拾了。”樊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别让他活过今晚。”
唐悦点头,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牧夜坐在桌前,手里那杯茶都凉透了。
“樊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揉了揉眉心,总觉得有股邪乎劲儿萦绕不去。
外面风吹树叶沙沙响,牧夜住处四周黑漆漆一片。月亮躲在云后头,连点儿光都不肯施舍。
唐悦没费什么劲就摸到了牧夜的住处。她贴着墙根滑行,步子轻得跟踩在棉花上一样。从袖口滑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唐悦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牧夜突然打了个激灵,茶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谁?”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破窗而入,匕首直取咽喉。牧夜猛地向后一仰,匕首擦着他的下巴过去,刮掉几根胡茬。
“靠,下手这么狠?”牧夜右手一挥,一道灵力弹射而出,将偷袭者逼退两步。
月光从云层后露出来,照亮了来人的脸——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眼神冷得能把人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