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年可能是最晚的一次过年,但在五队村却是生机勃勃,每天孩子们有序的学习写作业,大人们为了创造美好家园,不辞劳苦的采水、制冰、运冰,塑造冰雕。
每当夜幕降临,村内就会点亮冰灯,虽然只是灯泡,没有彩灯,但在冰凌的反射下,还是呈现出流光溢彩。
不远处有鹿的低鸣声,有狗的喧闹声,偶尔听到猞猁的打闹声,还有村民们欢乐的笑声。
这几天,贾禛带动村民制作冰灯,累了一天,晚上去洪爷家吃口饭,他又拉着男女老少来到村子中央。
王大发打鼓,大家热热闹闹,在一处空地扭起了秧歌,既锻炼了身体,又带来欢声笑语,这就是最原始的广场舞。
跳了一身汗,村子里的中年人带着孩子们去洗澡,但贾禛要求村民可以泡澡,相互搓泥,但不能用香皂或肥皂,以免化学物质污染杨树河。
回到家中,一身轻松,躺在烧热的火炕上,美美睡上一觉,夫复何求。
偶尔,贾禛父女俩会进入坤卦空间,享受一下,大花已经长成一米左右的高度,那几只老母鸡还喜欢到处下蛋。
但在这里,没有贾禛的允许,是不会孵出小鸡的,不然这里不仅全是鸡,到处都是鸡粪。
小熊长到了足有一千斤,它傻乎乎的,贾梦兮一进来,就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就好像一个长不大的熊宝宝,可哪里有一千斤的宝宝。
贾禛不准备增加动物,更不想形成一个食物链,这里只是他偷闲的地方,并没有把这里当做主营的项目,这就是他曾经的选择。
至于那座道观,还孤零零矗立在空间里,贾禛没有再进去过,按照道家的说法,他与那座道观无缘。
至于那座道观能带来什么,是术法还是长生不老,既然他选择了,就不在乎道观会带来什么。
很多人就是所求甚多,既想又想,结果什么都得不到。
他的选择就是穿越前的选择,他只是坚持了这种选择,无愧于自我的内心,仅此而已。
大年二十九的晚上,马丁带着恩里克匆匆赶了过来,恩里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偏远的乡村。
按他的理解,这个社区房屋如此简陋,但人们的生活状态却出奇的好,尤其到了夜晚,村子里竟然举行party,还是全村人都参加的集体活动。
别看天气如此寒冷,但人们的热情高涨,那个叫洪爷的老头,表情夸张,这小身板扭得充满活力。
跳完舞,贾禛带着两人去泡温泉,温泉大坑虽然简陋了些,却有一种原始的魅力。
“香江那面怎么样?”贾禛用汉语问道。
“还不错,事情都顺利的进行着。他本来想找大摩帮助运作,但我们上次做空日元,把大摩坑得很惨,于是他找到花旗银行来处理这件事。”马丁笑着说道。
贾禛撇了撇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是大摩自己作死。”
“谁说不是,花旗银行负责Ipo的经理说,如果我们走正常程序,最起码一年左右才能上市。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借壳上市,很多即将退市的股票,我们成为大股东,改变一下公司经营范围,就可以上市。这么做,几个月就能搞定。”
“那你有没有相中的要退市的股票?”
“最近谈了几家,其中有一家纺织企业,现在股价只有三分钱港币,总股本四百万,流通股大约占40%,那家纺织公司持有38%,其余在其他股东手里。”
“那家纺织公司以2分钱转让给我们,恩里克在市场收了差不多三十三万股票,其余股东正在谈,差不多都是2、3分钱收购,其实我们现在已经是大股东了。
借壳上市,还要准备一番,正好等到六月份正式改变股票名称,改变经营范围,那时候我正好毕业,然后就准备增发股票。”马丁介绍道。
香江本来以制造业为主,有许多小作坊,但现在正在转型到金融交易中心,大漂亮国四大投行和诸多银行才到香江开设分支机构。
这就是弹丸之地的悲哀。
贾禛突然想到伯克希尔公司,好像总股本只有六十多万,每股价格高达67万美元,总市值在一万亿美元左右。
巴菲特这孙子,不配股也不分红,只用股价就吸引众多投资者趋之若鹜。
贾禛突然说道:“我们如果不配股,不分红,用我的坤卦投资公司和你的饕餮金融投资公司作为大股东。只要饕餮私募基金做得好,股价会一直往上涨,说不定一股能达到百万或千万。你听说过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公司吧,就是那种形式。”
马丁回忆了一下,又问了恩里克,恩里克对于美股如数家珍,很快给出答案。
原来,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公司在1969年只分红过一次,从最开始65年的19美元已经涨到现在的1100美元,以后还有上涨的趋势。
巴菲特被纽约华尔街许多年轻人视为偶像,虽然他并不怎么接触华尔街的人。
听完消息,马丁沉默了几分钟,他抬头看向贾禛,“你是想做华国的巴菲特吗?”
贾禛笑着摇摇头,“巴菲特就是巴菲特,贾禛就是贾禛,马丁就是马丁,我们只是不同的个体,我喜欢做自己,但你要在前面给我顶着。”
“好吧,我们只做自己,但我们可以向前辈学习经验。”马丁笑着说道。
贾禛沉吟道:“虽然我们做成了做空日元这件事,但很多人都认为我们占了很多便宜,谁都不知道这些是我们运作的结果,我也不想让人知道,除非我们真正强大起来。
所以,当饕餮私募基金股票上市的时候,还是没人认可我们的股票。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通过邢坤律师在庙街把股票推广给那些站街女,算是给她们一个福利。然后你可以编故事,找几个记者采访那些买股票的站街女,扩大影响力。”
马丁想起贾禛曾经说过,他顿时来了兴趣,忍不住说道:“没问题,我甚至可以从她们之中选出几个人作为公关,给她们教育,让她们走上百万富翁之路。”
从最底层培养到上层,这就叫做给别人看。
“唐小燕的问题解决了吗?”贾禛换了话题。
“她最近好像跟朱彩云公司的闫俊华走得很近,说到这个闫俊华,我后来才知道香江一些小报把我们操作内部都曝光了,就是这小子说出去的。”马丁愤恨的说道。
这虽然不算什么商业机密,但没有人希望曝光这些事情。
“嗯,我总觉得这小子看我的眼光很奇怪,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吧?”贾禛想到这件事。
他根本不知道,他与洪兴社那件事的起因,就是闫俊华找了几个洪兴的混混打贾禛开始的,贾禛倒是因祸得福,认识了霍老爷子。
“哦,对了,我说你朋友对五队村感兴趣,你就说恩里克。到时候我会通过我的公司向五队村投入,你不用管这件事,但要借助你的名义。”贾禛想起前几天吹过的牛。
“没关系,我个人也可以投一些钱,你没有发现吗?回到五队村,我就感觉到安心。”马丁说道。
“是啊,在这里就好像远离了喧嚣,回归到本我,没有奢望,连欲望都减弱了。”贾禛感慨道。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早晨起来,村子里就放起鞭炮,这把睡梦中的马丁和恩里克吓了一跳,还以为外面发生了枪战。
贾禛早早起来,今天不督促孩子们学习,他带着囡囡开始贴春联,贴倒福字,寓意福来到,然后挨家串门拜年。
每个成年人都准备了许多一角钱,给孩子们压岁钱,孩子们拿着块八毛,乐的够呛。
早餐起来,贾禛跑到洪爷家吃饺子,他家已经好久没开火了,村子里都习惯了去洪爷家蹭饭,反正这笔钱由村子里出,就苦了秀芝老奶。
吃过早餐,贾禛陪着洪爷把村委院子里的五星红旗升起来,一年有个新气象。
“今年,我真找个人设计一下,先盖个大食堂,再买个电视机,到时候我们就能看春晚了。”贾禛嘟囔着。
“你不说要去南庆干活吗?我们哪有时间?”洪爷说道。
“植树对于我们来说算什么,很快就能干完,留两个浇水,剩余人回来把旧房子扒了,建新房子。我再问问张仲义,有没有施工队伍,找一些人来帮我们建。”
“那敢情好了,到时候也把村委修的大气一些。”
“别,我们如果建的好点,一堆人跑过来化缘。我还是先把投资的事情搞定,咱们也有借口,那都是外国人投的,以后要来验收。钱也是外国人的,不能乱动,账目不对是要进监狱的。”贾禛就是防止有些人过来吃拿卡要。
九十年代,一些村子富裕了,就因为吃拿卡要,富裕变成贫困,手里只剩下一堆白条子。
“放心吧,有我在,看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洪爷说道。
“等我们建设差不多了,再把你的老首长叫过来,不说他是个护身符,也让老爷子养养生。”贾禛建议道。
“嗯,你小子还算有点孝心,我一会给老首长打个电话拜年去。”洪爷挺直了腰板,走向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