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个队伍的都有谁啦?”江洛洛逼问赤。
江洛洛知道,果酒这个东西是绝对、并且万万不能交给赤来保管的。
所以就只能将这个东西交给赤队伍里的其他人来携带了,反正是坚决不能让赤单独和果酒在一起相处。
赤挠了挠头,一双略带散光的眼睛,很诚恳的看着江洛洛,“洛,我发誓我不会偷喝的……”
说着说着,赤自己也怀疑了起来,又小声补了一句,“大概不会偷喝。”
连发誓都发的这么没有自信,江洛洛自然不可能给赤一点机会,就算发誓很真诚也不行。
硬生生从赤的嘴里问出了大半的人名单,知道了归属赤手下的族人们。
江洛洛扭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茂,“茂,你都认得不?”
因为江洛洛还没有接触过狩猎队,并不认识那么多族人,也不知道谁是可靠的,只能求助外援。
茂虽然也还是个孩子,但这段时间多少和狩猎队的一些族人有过交流接触,而且坷最近也和他讲了不少人不少事,希望他能更适应狩猎队的生活。
因此茂还是有一点对狩猎队族人的认识的,茂仔细想了想,“寸吧。”
首领旌大概是为了赤着想,并没有给她安排什么年纪太大的队伍成员,大多都是比较新鲜的年轻血脉。
只有两三个和首领旌算是同龄人的中年族人,算是给赤托底,以免出现什么意外的。
实力不算是最强,不过正值壮年,而且狩猎经验丰富,足以弥补实力上的差距问题,能够在关键时候镇住场子,总的来说,狩猎队还是以狩猎优先。
茂没有见过寸,不过坷之前倒是跟着寸有过几次一起狩猎的经验,所以有对茂提到过对方。
是个性格稳重的老实人,不怎么喜欢打架斗殴,但是很有正义感,会经常帮忙决断不同族人之间的矛盾,非常公平公正,很多族人都很认可他。
江洛洛简单了解了一下,觉得寸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于是当机立断的就决定了下来。
不顾赤百般阻挠的不舍目光,把赤装进兽皮大背包里的果酒全部取出来,让茂拎着,就要去找寸。
首领旌就是对酒没有足够了解,只知道这个东西能在关键时候暖身子,但是完全不明白,这东西喝的多了之后会影响到脑子。
喝醉了的人是没有足够理智的,会做出什么事来根本不可预料,这种东西平常给赤喝多少都无所谓,但是狩猎那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能出现这种问题。
有些意外可以千百次都不发生,但只要发生一次,就是无法原谅的错误。
其实可能首领旌知道,只不过对于后果并没有那么重视,毕竟连果酒都是江洛洛才搞出来的新鲜玩意,让首领旌先知先觉的就思考到各种后果,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江洛洛看了眼赤,比起首领旌,赤对于果酒的效果,应该是最明白的,她喝了这么多次的酒,还喝醉了不止一次,简直心知肚明。
不然就江洛洛这个七岁的幼崽,加上茂这个才觉醒兽化的未成年兽人战士,想从赤的手里把果酒带走,根本没有一点可能。
赤也没有一点动手阻拦的意思,只是不断用眼神试图让江洛洛心软放弃。
但很可惜,江洛洛这个幼崽非常的冷心绝情,指挥着茂拎着果酒就出了门,直奔寸的家里而去。
赤只好在一旁跟上,但又因为面子上过意不去,并没有跟着江洛洛一起去寸家,而是在后面远远坠着,仿佛祈祷着江洛洛能“回心转意”。
寸见到突然拜访的幼崽时,是完全惊讶的,想不到自己和部落里有名的幼崽洛有什么交集。
但还是热情的招呼着幼崽洛和幼崽洛身后的跟班茂进屋。
寸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就摆在屋里地面上,整齐的靠着墙壁摆放。
江洛洛大略的扫了一眼,发现寸的家里东西摆放相当整齐划一,大概是个有些强迫症的性格。
“洛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寸开口问道。
从幼崽洛气势汹汹的走在最前面的样子,就能看得出来,她是这次行动的绝对主导者。
“是有事情要麻烦你。”江洛洛示意茂把果酒放下来。
“这是首领交给赤,让赤带着的果酒。”江洛洛简单介绍了一下果酒的作用,不外乎是那些寒冷时喝一两口暖身子的效果。
以及首领旌希望的,能在狩猎时,有需要的情况,将这些果酒分发下去的任务。
寸不太明白幼崽洛的意思,“这不是很好吗?有什么问题吗?”
“把这些果酒交给赤就是最大的问题了!”江洛洛认真又严肃的看着寸。
“赤会偷喝,绝对会偷喝的!”
像酒精这种有一定成瘾性的东西,大部分人的意志都很难抵抗。
江洛洛并不是不相信赤的意志,但问题是——赤为什么要抵抗喝酒的意志?
除非因为喝酒误事,造成了极大的不可挽回的后果,不然对于赤乃至于首领旌而言,喝酒都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爱好。
但这是赤第一次参加狩猎,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江洛洛不希望这次狩猎中会有什么意外情况,毁掉赤最大的希望——喝醉显然就是最大的意外。
因此,江洛洛不介意“多管闲事”一些,让赤能够圆满成功的完成这次狩猎活动。
赤也是感受到了江洛洛不含其他的纯粹担忧关心,以及自己模模糊糊的大概预感——知道醉酒并不是好事,只是不知道醉酒的后果到底有多坏。
所以才愿意被江洛洛安排着拿走了果酒,不然换一个人,就算是首领旌亲自拿走,赤野得和首领旌比划两下,被揍趴下才能认可。
寸有些惊讶,没有因为江洛洛是个幼崽就忽视她的话,仔细思考了一下,寸带着一点求证的想法,严谨的开口,“我需要尝一下才能确定。”
江洛洛确定了,寸一定没有见过喝醉的赤,不然他当场应该就能确定下来,不至于现场求证。
“这些应该不太方便动吧,其实我家里也有果酒,我回去给你取一些?”江洛洛开口问。
“只是尝一下,这些够了,喝一点没关系。”寸打开果酒,谨慎的只取了一点底。
浓郁的果香混着另一股香味传出,喝到嘴里,却并没有果酒熟悉的香甜,反而有些辛辣刺激的口感。
片刻后,寸晃了晃脑袋,语气坚定,声音飘忽,“不,不能给赤!”
江洛洛眨了眨眼睛,哦豁,这是……一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