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告诉他,他应该做什么。
但谁又在乎他想做什么!
连梁书韵都告诉他,他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关于他和她之间,他也不想只玩玩。
他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当然想长久一些。
然而,所有人都告诉他,他不应该认识这种人。
他应该通过联姻,把利益捆绑得更加紧密,把利益最大化。
至于感情、爱情,都是调味剂,都是虚幻的,都是假的。
去他妈的更紧密,去他妈的调味剂!
他想试试反抗一次理智。但他妈的,梁书韵这女人也反对!
不过,她反对也没关系。他只要他开心就好,他不管她开不开心!
梁书韵被关着,出不去别墅。
她的腿,是陈泽聿叫医生上门看的。
梁书韵对陈泽聿没有好脸色。
陈泽聿因为她的没好脸色,他日常的神色也十分不好。
别墅里的佣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梁书韵在别墅里待了两天,实在待不住,“三爷,您什么时候放我走?”
陈泽聿冷哼,“你想都别想。”
别墅很好,超高的挑空,高大恢弘的落地窗,材质高端的窗帘,应有尽有。
但她不能出去。她连外头的风吹脸上是什么感觉,都快感受不到。
这不是她想要的。
梁书韵叹气,“三爷,人和人勉强在一起,只会成为怨偶。三爷,您何必呢?”
陈泽聿勾唇冷笑,“怨的是你,我开心得很,我可不怨。”
这两天,他都喜欢往这别墅跑。
相比于冷冰冰的庄园,这两天,还是这栋别墅好住些。
梁书韵气极反笑,“你!”她简直被他神逻辑,气得说不出话。
第三天,陈泽聿接到电话,脸色很不好看。
他和她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她百无聊赖晒着太阳,陈泽聿拿着报纸,接着电话,深深皱眉地看向她。
她听到陈泽聿对电话那头说:“别再说了,滚!”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疑惑。
陈泽聿摔下电话,把报纸一甩,起身站到她跟前,“你好得很!”
梁书韵不明所以,“我当然好!”
陈泽聿叫来人,“林妈,把她的东西收拾好,等会儿我要送她出门。”
被点名的林妈颤巍巍点头,“好的三爷。”
他们的车,行驶出别墅。
车上,陈泽聿疲惫地揉着睛明穴,“你为什么想离开我?离开我到底有哪里好?”
梁书韵猜不到他在谁手上吃了亏。她也猜不出,他是如何吃亏的。
但她大概猜到,她暂时自由了。
她望着窗外的风景,想了想,决定还是和他深入谈一谈,“三爷,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喜欢的。”
“喜欢一人,不仅要自己开心,更要让对方开心。”
“让对方好,这样才是喜欢和爱。”
陈泽聿冷笑,“但你看你干的,都是些什么事。”
“你只想推开我,远离我,逃开。”
“我如果让你开心,那么我就不开心。我的开心谁来管?”
“难道我喜欢一个人,我就得委屈自己,让我不开心,博得她的开心?”
梁书韵感觉和他讲不通。
但她还是坚持,爱一个人不这么爱。
只能说,她祝愿他也好。
陈泽聿把她送到克莱门公寓,是赵卫卿来接她。
她想不到是赵卫卿。
在她的意识里,她不认为赵卫卿,有这等能量,足以驱动陈泽聿做事。
梁书韵从车里下来。
段越山已经下车,把她的轮椅,从后备箱里搬出来。
赵卫卿过来,扶住她,周身打量她一圈,“这几天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被吓到?”
梁书韵摇头,“我挺好,没遇到什么事。”
她单脚着地,要单脚跳过去坐轮椅。
赵卫卿一把抱住她,把她打横抱起,放到轮椅上。
车上,陈泽聿盯着他们,怒火直冲天灵盖,后牙槽都要咬碎。
她这么做,和当他的面找野男人,给他戴绿帽子,有什么区别?
野男人就是野男人,生得一副狐狸精相,专门用勾引人的手段。
陈泽聿下车,站在梁书韵的对面,沉着脸,“你出去住几天?”
陈泽聿表现得尤为亲密,犹如丈夫交代出去玩的妻子,占有欲极为浓烈。
他嗤笑赵卫卿,“出去住的这几天,不要和别人起冲突,也不要让自己再受伤,知道吗?等我来接你。”
梁书韵头皮发麻,拧眉说:“三爷,我不用你接。我也不会和你回去。”
“希望你不要说这些话。我们的关系,没到这程度。”
“不对,我们根本就没有男女关系!”
陈泽聿眸子一暗,他恨不得她叭叭叭的嘴缝上!
赵卫卿望向陈泽聿。
陈泽聿盯着他。
赵卫卿伸出手,替梁书韵整理头发,“今天风这么大,都吹乱了你的头发。”
他说着,把指尖伸进她的头发里,指尖当梳子,替她梳头,把她的头发整理得十分齐整。
这一幕,深深刺痛陈泽聿的眼睛。
陈泽聿脚一踢,把旁边的垃圾桶踢烂。
他的眼神恨不得杀人。
梁书韵感觉乱了,事情不应该这样。
而且,赵卫卿这么做,很危险。惹毛陈泽聿,他会有麻烦。
赵卫卿说:“三爷放心,阿韵在自己家里,她怕什么?她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陈泽聿冷笑,“我后悔了,我不送她回来了。”
他转而叫梁书韵,“和我回去,如果你不想他死得很难看。”
梁书韵一时间没了主意。
她一个人陷入其中没关系。
但她不能牵连赵卫卿。
赵卫卿无辜躺枪,受她牵连,那会令她很难办。
她决心走向陈泽聿,赵卫卿拉住她,“如果你是喜欢他的,你就去。”
“但凡有一丝勉强,你都不必为考虑我而走过去。我没事,你不用考虑我。”
梁书韵犹豫了。
她到底要不要过去?
如果过去,她估计她会住在那栋小别墅里,有豪华的一切物质,但没有自由。
她不能随心地感受风。她不能看到雨,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她不能想接触哪些人,就接触哪些人。
她以后接触的人,哪怕她厌恶至极,她估计都得活在对方的淫威下。
可她能不过去吗?
陈泽聿会不牵连赵卫卿吗?
陈泽聿脸色黑如墨汁,“我再说一遍,给我过来!”
赵卫卿拧眉,“陈三爷,她是人,她有权利想不过去,就不过去。她不是你的附属品。”
陈泽聿脸色更黑。
他还没说话,旁边驶入车子,车窗放下,陈二爷的脸出现,“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