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迷雾尽散，真相终揭
青铜碎片如暴雨倾泻，林羽反手将紫儿按进怀中。
少女后颈的金纹灼得他掌心发烫，那些渗出的血珠竟在两人肌肤相贴处凝成冰晶，又转瞬被剑气蒸成绯雾。
"；别松手！"；苏瑶的鞭梢卷住飞向清风后脑的碎石，自己却被气浪掀得撞向石壁。
玄空长老的袈裟突然暴涨三尺，将众人笼在罡气织就的罗网中。
老人枯瘦的手指捏着半截灯芯，青烟在他指尖凝成八卦阵图。
林羽的瞳孔里倒映着流动的碑文。
那些褪色朱砂此刻如同活过来的血管，顺着星纹图腾的脉络汩汩涌动。
他认出了其中三处缺口——正对应顾修然剑鞘上缺失的玉珏形状。
"；西陵王鼎......竟是个幌子。"；喉间泛起的血腥味让林羽咬紧牙关。
碑文记载的并非镇守神兽的阵法，而是以江湖人精血为引的涅盘大阵。
当年各派争夺的秘境地图，根本就是诱饵。
碎石擦着他耳畔飞过，在气甲上撞出细密裂纹。
紫儿突然挣脱他的怀抱，袖中机关匣弹射出十二枚青铜骰子。
那些骰子在空中拼成伞骨状，叮叮当当地架住坠落的钟乳石。
"；东南巽位！"；她染血的指尖在机关伞柄快速拨动，伞面顿时旋出火流星般的暗器。
林羽趁机将内力注入剑锋，青芒暴涨的刹那，碑文里暗藏的星象图终于完整显现。
清风一剑劈开滚到脚边的巨石，剑风扫过苏瑶鬓角："；这鬼地震要把山都震塌了！"；他抹了把脸上的石粉，突然发现林羽握剑的手在颤抖——不是恐惧，而是某种压抑到极致的愤怒。
"；十年前武林盟主暴毙......三年前铸剑山庄瘟疫......"；林羽的剑尖划过碑文某处，朱砂突然发出婴啼般的尖啸。
玄空长老的八卦阵应声碎裂，老人踉跄着吐出口黑血，却死死盯着图腾中心浮现的莲花印记。
紫儿的机关伞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她转身要去搀扶玄空长老，后颈金纹突然迸射金光。
林羽揽住她腰肢急退三步，方才站立处的地面已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涌出的却不是岩浆，而是泛着星辉的银色液体。
"；是水银池！"；苏瑶的鞭子卷住即将跌入裂缝的清风，"；那些青铜灯柱......"；
"；灯油里混了离人愁。"；林羽终于说出让所有人脊背发凉的结论。
这种西域奇毒遇水银则化为剧毒，而他们方才打碎的灯柱，此刻正在裂缝中咕嘟咕嘟地冒着紫烟。
玄空长老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里带着三分癫狂七分悲怆："；好个偷天换日！
拿整个武林当药引，难怪要造个神兽现世的传说......"；
林羽的剑锋突然调转方向，青芒在众人面前划出焦痕："；退后！"；他衣袂无风自动，周身气甲浮现出与紫儿金纹相似的血色纹路。
碑文上的莲花印记正在疯狂吸收银色液体，转眼凝成半透明的人形。
紫儿按住他执剑的手，机关伞的残片在她掌心拼成罗盘："；阵眼在震位，但需要......"；她突然噤声，因为林羽眼底闪过从未有过的慌乱——他在害怕她知道真相。
地动山摇间，清风突然将剑插进裂缝。
剑气激得水银池沸腾，他借着反冲力跃到林羽身侧："；管他什么阴谋，先砸了这鬼石碑再说！"；
"；不可！"；林羽和玄空长老同时厉喝。
老人沾血的胡须微微颤动："；此碑连着地脉，强毁则方圆百里......"；
轰鸣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紫儿突然将罗盘按进林羽掌心，冰凉的手指划过他生命线："；用我的机关术做媒介，或许能暂时......"；她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金纹渗出的血染红了衣领。
林羽突然抓住她手腕，内力如决堤洪水般涌入她经脉。
两人周身再次腾起冰火旋风，这次却裹挟着碑文的朱砂与星辉。
当紫儿苍白的唇色泛起嫣红时，他贴着她耳畔低语："；等逃出去，我会把一切......"；
"；林羽！"；清风突然暴喝。
他剑锋指着即将被裂缝吞噬的苏瑶，自己半个身子已悬在深渊之上，"；不管是什么真相......"；
（本章完）清风悬在裂缝边缘的剑穗被罡风扯得笔直，林羽掌心的罗盘突然发出凤鸣般的清响。
紫儿踉跄着撞进他怀里，袖中跌出的青铜骰子滚进裂缝，竟在水银池上燃起幽蓝火焰。
"；接着！"；苏瑶甩出长鞭缠住清风腰际，自己却被反作用力扯得撞向石壁。
千钧一发之际，玄空长老的袈裟突然化作流云卷住她的双肩，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按在苏瑶背心，混着檀香的血雾喷在少女后颈。
林羽喉结滚动着咽下腥甜，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
他望着清风被水银蒸汽灼伤的脸，突然想起三年前铸剑山庄那场大火——当时也是这样腥甜的风，也是这样不要命挡在他身前的兄弟。
"；东南离位！"；紫儿突然咬破指尖，在罗盘刻下带血的卦象。
她后颈的金纹如同活过来的藤蔓，顺着锁骨爬上林羽执剑的手腕。
两人经脉相触的刹那，林羽终于看清碑文暗藏的星象图竟与顾修然剑鞘的缺口完全吻合。
剑气裹着冰晶撞向水银池，沸腾的银浪中突然窜出七道黑影。
这些人身着缀满铜铃的西域服饰，弯刀上的孔雀蓝纹路与碑文如出一辙。
为首的蒙面人抬手掷出三枚骨笛，笛孔喷出的紫雾竟将玄空长老的袈裟腐蚀出破洞。
"；血衣教！"；清风突然暴喝，剑锋划过自己掌心。
染血的剑刃劈开毒雾，露出后方石壁上密密麻麻的蛊虫，"；十五年前被武林盟剿灭的魔教余孽！"；
林羽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终于明白碑文里反复出现的莲花印记为何眼熟——正是当年血衣教总坛祭坛上的图腾。
这些疯子竟把整个江湖当作炼丹炉，用各派高手的精血喂养蛊虫。
紫儿的机关伞突然解体重组，十二枚青铜骰子化作利刃钉住扑来的蛊虫。
她染血的裙摆扫过林羽剑锋，在碑文上擦出星星点点的火花："；阵眼在蛊王体内！"；
话音未落，蒙面首领的弯刀已劈到面门。
林羽旋身将紫儿推向清风，剑锋贴着对方刀刃划过时，突然发现刀柄镶嵌的玉珏正是顾修然剑鞘缺失的那块。
电光石火间，十年前武林盟主暴毙案的碎片在脑海中拼成完整图案——那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临终前，手里攥着的正是半枚血衣教玉珏。
"；小心！"；苏瑶的鞭梢卷住偷袭者的脚踝。
林羽趁机剑指苍穹，内力激得周身碎石悬浮如星斗。
他看见紫儿被蛊虫划破的衣袖下，金纹正沿着血管蔓延成莲花形状，与碑文产生诡异共鸣。
玄空长老突然将佛珠掷向水银池，爆开的金粉竟将银色液体凝固成镜面。
老人嘶哑的嗓音穿透打斗声："；以星为引，以血为媒！"；林羽福至心灵，剑尖挑起紫儿腕间血珠，在镜面划出北斗七星。
蒙面首领发出夜枭般的厉啸，七窍突然涌出黑雾。
林羽的剑锋触及镜面刹那，紫儿后颈的金纹骤然发亮，众人脚下竟浮现出覆盖整个山洞的八卦阵图。
清风趁机将染血的剑插进阵眼，剑气激得水银镜面浮现蛛网裂痕。
"；破！"；林羽的嘶吼裹挟着十年恩怨刺破黑暗。
剑芒穿透蒙面人胸膛的瞬间，众人耳边响起万千蛊虫的哀鸣。
紫儿突然软倒在他臂弯，腕间金纹褪成淡粉——那些汲取江湖人精血的蛊虫，正随着阵法的崩塌化作飞灰。
血衣教徒如退潮般溃散，苏瑶的鞭子却卷住了想要逃窜的掌门。
这个干瘦老头突然狂笑，露出镶着毒囊的牙齿："；你们以为毁了涅盘阵就赢了？
当星纹完全亮起......"；话未说完便被清风卸了下巴，但所有人都看见他浑浊瞳孔里倒映的星空异象。
林羽单膝跪地喘息，剑锋上的血珠滴落镜面。
他望着紫儿睫毛上凝结的冰晶，突然想起顾修然说过的"；星移斗转，大劫将至"；。
当玄空长老用袈裟裹住昏迷的紫儿时，老人指尖残留的檀香味让他莫名心悸。
三个月后，襄阳城飘着今冬第一场雪。
醉仙楼二层的雅间里，苏瑶正把温好的酒壶塞进清风怀里："；当时你半个身子都悬在裂缝外边，还敢冲林羽吼那么大声。"；她指尖的蝴蝶镖转得飞快，削落案几一角。
"；哪比得上苏女侠鞭卷毒雾的英姿？"；清风笑着躲开飞来的花生，腰间新佩的翡翠坠子撞得叮当响。
这是剿灭血衣教后武林盟颁发的英雄令，此刻却被用来给紫儿的机关骰子当镇纸。
窗边突然传来机关转动的咔嗒声。
紫儿绾着新学的惊鹄髻，发间别着林羽送的星纹银簪，怀里抱着的青铜匣子正在飘雪中蒸腾热气："；刚出炉的糖炒栗子，某位大侠要不要......"；
话音未落，栗子已被剑气挑走大半。
林羽倚在窗框嚼着栗子，玄色大氅领口的银狐毛沾着雪粒。
他望着楼下玩闹的孩童，突然眯起眼睛——有个戴斗笠的货郎，摆弄的九连环竟与血衣教的机关锁极为相似。
"；发什么呆呢？"；紫儿把温热的栗子壳丢在他肩头，"；玄空长老说今晚有流星雨，城郊......"；
夜风突然卷着雪片扑进窗户。
林羽正要关窗，忽然瞥见东南天际有流光闪过。
那光芒不似寻常流星，倒像有人用沾着星辉的毛笔，在天幕划出半朵将开未开的莲花。
当他凝神细看时，光芒已隐入云层，只在视网膜残留灼热的残影。
"；怎么了？"；紫儿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看见灯笼映红的雪夜。
林羽摩挲着剑柄上新刻的星纹，忽然想起血衣教主临死前的诅咒。
檐角铜铃被风吹响的瞬间，他仿佛听见遥远时空中传来玉珏相撞的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