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都还未暗,明晃晃的红烛却已经点上,没有起到照明的作用,倒是火光平添了几分暧昧。
“姐姐要陪序序玩什么啊?”
“序序乖,帮姐姐把外衫解开。”
季淮序低头认真的解着夏初的腰带,可是心里忍不住的吐槽,这是欺负他是个傻子不懂呢!青天白日,还那么多宾客在席,我看你敢做什么!
可季淮序失策了,他看向那窗外透进来的光,昏昏沉沉还透露着红色,那分明是门口的灯笼亮起来了。
耳边还有微热的呼吸,“序序真棒……序序乖……序序……再说一次请姐姐享用……”
“呜呜呜,姐姐坏!姐姐欺负序序!”季淮序生气的一口咬在了夏初肩头,还带着呜咽的抽泣声。
他现在有些听不得序序这两个字了!
夏初也纵容的轻抚着那有些凌乱的头发,她也没想到这女尊世界的身体有点东西!
唇轻轻划过那有些汗湿的脸颊,吻到了那冰凉的面具上,“序序,姐姐可以看看吗?”
季淮序下意识捂住面具。
夏初没有强求,“姐姐抱你去洗澡!”
季淮序埋在夏初脖颈处,磨了磨牙,冰冷的面具蹭在柔嫩的脖颈上,还是放弃了咬下去的念头。
洗澡水一直备着,浴桶也是夏初命人特意加大的,两个人绰绰有余。
水波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快。
伴随着季淮序的求饶声,夏初满足的开口,“睡吧!”
季淮序狠狠地瞪了眼夏初,没扛过身体的疲惫,进入了梦乡。
一大早,夏初就被夏芒吵醒,“主子,女帝陛下派人来催您入宫!”
夏初无语,这么迫不及待吗?装都不装一装啦?
“备车吧!”
低头看着揉眼睛的季淮序,闷声笑道,“小懒猪,起床啦!”
“序序才不是小懒猪!”季淮序翻了个白眼,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想起了昨天晚上他都睡着了,还被翻来覆去的揉捏。
抬头正好对上了那一双星光璀璨的眸子,咧开嘴笑了,“姐姐!”
“乖!”夏初拍了拍季淮序的背轻声哄着,“起床去见女帝了,出宫带你去城外玩,好不好?”
“城外?”
“嗯,城外有座盘云山,那里的枫叶很美。”
“好,序序要去!”
侯府的马车路过街市,驶向皇宫,那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昨日大婚的事情。
“什么?礼官被夏侯赶走?”
“这有什么惊讶,夏侯那是一路牵着夏侯妃进了喜房,那宾客都是管家招待的!”
“对对对,我也听我表姑家姐姐的七外甥女说了,夏侯妃真是好命!我也想嫁给夏侯!”
“就你?我看悬了!”
“不还有四个侧夫之位吗,我怎么不行,我娘亲怎么说也是大理寺主簿!”
“……”
夏初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是京城最想嫁的排行榜第一了!
她正和季淮序站在大殿上交虎符呢!
女帝拿着那平平无奇的虎符,有一丝不真实感,看了看那淡定的夏初,更是有些怀疑,这真的是可以号令大军的虎符吗?
“陛下,虎符已经交了,臣正值新婚燕尔,就不打扰陛下了!”
女帝张了张嘴,想问夏初就这么交出来了?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大军的庆功宴因为你们大婚推迟了,就在七日后,爱卿不要错过啊!”
“臣必将准时参加!”
夏初带着季淮序出了宫,放弃马车骑马前往盘云山。
山上枫叶似火,美不胜收。
马被拴在了山脚下,夏芒和思风跟着后面上山,思雨被留下看守。
季淮序兴奋地跑前跑后,像只欢快的小鹿。
“姐姐,快来啊!哈哈哈!”季淮序蹲在小溪边,那小溪里的鱼飞快的游走,惹得季淮序嬉笑出声。
夏芒和思风十分都眼色,跟在远处,不会打扰两人,却能第一时间上前的位置上。
夏初被甩了一身水,无奈的去给季淮序挽袖子,“不要弄湿了。”
“姐姐,我要那条鱼!吃烤鱼!”季淮序指着一条黑色的胖鱼。
夏初折了一根树枝,那脆弱的树枝在夏初手里尖利无比,那条鱼被插在树枝上,还扭动着尾巴。
思风眼疾手快过来接过鱼,就在小溪里开膛破肚,处理干净,夏芒也捡着树枝升起火堆。
夏初还用精神力锁定了两只兔子,“序序乖,姐姐去给你抓兔子!”
一只灰色的兔子,一只白色的兔子,都被夏初抓着耳朵递给了夏芒,“处理干净。”
很快,兔子和鱼被撒上了特调的香料,烤的外焦里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季淮序迫不及待地伸手就要去拿烤鱼,夏初轻轻拍开他的手,“烫,等会儿。”
说着便小心地撕下一块鱼肉,吹凉了喂到季淮序口中,季淮序眼睛一亮,“好吃!”
枫叶轻轻吹过,留下沙沙的声音,季淮序看着认真给自己擦手上的油的夏初,他都有些恍惚。
这是真实的吗?
他从小就活得如履薄冰,连吃饱饭对他来说都是奢侈。
八岁那年在那荷花池里,他是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越来越冰凉,越来越窒息的感觉却让他越发的清醒。
在他想放弃挣扎的时候,有人救了他,将他送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面前,那人说是他外祖父。
他外祖父身体很不好,时不时就会咳血,可是对他非常严厉,哪怕惩罚他时用的力度会使自己咳血,他也会十分用力的打他。
那条惩戒鞭换了无数条,可是每一条都承载了他从八岁到十八岁整整十年的鞭打,早上起迟一分钟,鞭打,读书背塌一瞬间,鞭打,习武手抖一下,鞭打……
到了后来,他已经完美到找不出任何一点错误,鞭打就变成了一月一次的固定惩戒。
外祖父美其名曰让他用疼痛记住仇恨。
其实他已经不知道疼了。
每一鞭打完,外祖父都会在第二天才给他抹上药,那药十分神奇。
直到他十八岁外祖父离开了他,要不是他真的对鞭打有记忆,看着那早已经恢复如初的身体,他真的以为他做了一场又一场的噩梦。
擦完油的手覆在了面具上,突然看向夏初,声音有些空灵,“姐姐,你还想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