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苏瑶所料不差,这安神汤一事在后宫掀起了不小的波澜。还未等她回到寝宫歇口气,就见几个小宫女聚在一处,交头接耳,眼神时不时飘向她,窃窃私语之声传入耳中。
“你瞧,那就是苏贵人吧?听说她凭一碗安神汤就得了皇上的欢心,可真有手段。”
“哼,我看她就是运气好,不就是一碗汤嘛,哪能比得上惠妃娘娘的惊艳舞姿。”
“就是,惠妃娘娘在宫中经营多年,哪是她一个新晋贵人能比的,这次不过是让她捡了个便宜,往后有她苦头吃。”
苏瑶听在耳中,心中无奈苦笑,面上却仿若未闻,稳步回到寝宫。刚坐下,小翠便气呼呼地说道:“贵人,这些人太过分了,您别往心里去,明明是您的安神汤更合皇上心意。”
苏瑶拍了拍小翠的手,安抚道:“无妨,嘴长在别人身上,随她们去吧。咱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不授人以柄就行。”话虽如此,可苏瑶心里清楚,这后宫的明争暗斗,才刚刚拉开帷幕。
没几日,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太监前来传旨,说是皇后在凤仪宫设了茶会,邀请各位妃嫔前去一叙。苏瑶明白,这怕是又一场“鸿门宴”,但皇命难违,只得精心梳妆,同小翠一道前往。
凤仪宫内,众妃嫔早已入座,茶香袅袅,气氛却有些凝重。皇后高坐主位,眼神威严地扫过众人,缓缓开口:“近日宫中诸事繁杂,姐妹们相处可好?”
众人皆起身应和,言笑晏晏,称一切安好。皇后微微点头,目光却落在苏瑶身上:“苏贵人,听闻你前几日呈给皇上的安神汤备受赞誉,倒是有心了。”
苏瑶屈膝行礼,恭敬道:“皇后娘娘谬赞,嫔妾不过是想着皇上为国事操劳,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皇后轻轻抿了口茶,似笑非笑:“嗯,不过这后宫姐妹众多,大家都想尽办法让皇上宽心,你此举虽好,可也莫要让姐妹们心生嫌隙才是。”
苏瑶心中一凛,知晓皇后这是在敲打她,连忙应道:“嫔妾谨遵娘娘教诲,绝无争宠之心,望娘娘明察。”
这时,惠妃轻哼一声,接口道:“皇后娘娘说得极是,有些人啊,仗着一点小聪明,就想博出位,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苏瑶微微低头,不卑不亢:“惠妃娘娘误会了,嫔妾从未有此等心思,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娘娘海涵。”
茶会结束后,苏瑶回到寝宫,疲惫地坐在榻上,对小翠说:“这后宫,真是步步惊心,一言一行都得小心谨慎。”
小翠给苏瑶递上一杯茶,担忧道:“贵人,依奴婢看,这惠妃和皇后娘娘似是盯上您了,咱们往后可怎么办?”
苏瑶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别怕,咱们继续按自己的计划来。小翠,你去看看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齐了没?”
这日,苏瑶正在庭院中练习新学的琴曲,正入神时,小翠匆匆跑来,神色慌张:“贵人,不好了,惠妃娘娘身边的人来了,说是娘娘请您去一趟她的寝宫,看样子来者不善。”
苏瑶心头一紧,却也迅速镇定下来,起身整理衣衫:“别怕,我去看看。”
来到惠妃寝宫,只见惠妃慵懒地靠在榻上,眼神轻蔑地看着她:“苏贵人,几日不见,琴艺倒是见长啊,这是想在下次宫宴上大展身手?”
苏瑶屈膝行礼:“惠妃娘娘说笑了,嫔妾不过是闲暇时打发时间罢了。”
惠妃猛地坐直身子,厉声道:“哼,你少给我装蒜!上次在皇上面前让我丢了脸,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今日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别太得意,这后宫还轮不到你一个新人嚣张。”
苏瑶心中叫苦,面上却依旧平静:“娘娘息怒,嫔妾从未有过嚣张之意,上次之事,纯粹是想为皇上分忧,若有得罪,还望娘娘恕罪。”
惠妃冷哼一声,起身围着苏瑶踱步:“恕罪?你想得倒美。我且问你,你那安神汤到底是怎么做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用了什么旁门左道。”
苏瑶知道惠妃这是在故意找茬:“娘娘,嫔妾不过是用了些寻常药材,再加上精心熬制,绝无任何不妥之处。若娘娘不信,可请宫中太医查验。”
惠妃一听,脸色愈发阴沉:“你倒是牙尖嘴利,好,既然你不肯说实话,那我也不强加。不过,你给我记住,下次宫宴,你要是再敢出风头,可别怪我不客气。”
苏瑶谢恩后退出寝宫,一路上心情沉重。回到住处,小翠焦急地问:“贵人,惠妃娘娘没为难您吧?”
苏瑶摇了摇头:“暂时没事,不过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宫宴将至。苏瑶日夜苦练琴艺。宫宴当日,众妃嫔盛装打扮,齐聚一堂,个个心怀鬼胎。
酒过三巡,惠妃率先起身,笑语盈盈:“皇后娘娘,今日宫宴如此热闹,姐妹们定是准备了不少精彩节目。臣妾听闻苏贵人琴艺近来进步神速,不妨请苏贵人弹奏一曲,为大家助兴,如何?”
众人目光纷纷投向苏瑶,其中不乏幸灾乐祸之色。苏瑶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惶恐的样子,连忙起身行礼:“嫔妾琴艺浅薄,怕扫了大家的兴,还望娘娘们饶过嫔妾。”
惠妃却不依不饶:“苏贵人,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大家都是姐妹,何必谦虚,快弹奏一曲吧。”
苏瑶见推辞不过,便缓缓起身,走到放置古琴的地方,轻轻坐下,调试了一下琴弦。随后,她深吸一口气,玉手轻抚琴弦,悠扬的琴声顿时倾泻而出。
苏瑶弹奏的正是那首精心研习的失传琴曲,琴声时而婉转悠扬,如泣如诉,仿佛诉说着一段古老而动人的故事;时而激昂澎湃,似金戈铁马,让人热血沸腾。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原本想看笑话的妃嫔们,此刻也都沉浸在琴声之中,脸上露出惊叹之色。
一曲终了,许久,宴会上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皇上更是龙颜大悦,高声赞叹:“好一曲!苏贵人,你这琴艺当真是出神入化,从何处习得这般绝妙琴谱?”
苏瑶起身行礼,谦逊地说:“皇上谬赞,嫔妾偶然间得到一本古籍,上面记载了此琴谱,嫔妾觉得有趣,便试着弹奏,让皇上和诸位娘娘见笑了。”
皇上微微点头:“苏贵人既有如此才情,往后可要多多施展。”
苏瑶谢恩后,回到座位上。这一次,惠妃等人彻底傻了眼,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苏瑶不仅没出丑,反而再次大放异彩。
回宫后,小翠兴奋地围着苏瑶直打转:“贵人,您太厉害了!这下那些人可不敢再小瞧您了。”
苏瑶微微一笑:“小翠,咱们在这后宫,不能只图一时之快,得步步为营。今日之事,怕是又要惹来麻烦,咱们还得早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