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的凄惨笑声在空荡的柴房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听得春桃和夏荷心头一颤,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只有萧冉神色如常,只是微微敛目。
良久,她抬起头,对春桃和夏荷淡淡说道:“我们走吧。”
春桃放下手中的拶指,脸上仍带着几分犹豫,低声嘟囔道:“就这么走了啊……万一她再闹出什么事来……”
夏荷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银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曾几何时,她们二人还算有些交情,虽不算亲密,却也未曾交恶。如今看着银杏落得如此下场,她心中不免有些唏嘘。
她拉了拉春桃的袖子,低声道:“走吧,别多事了。”
春桃和夏荷率先走出了柴房,萧冉跟在后面,刚准备关上柴房门,却透过门缝对上了银杏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
萧冉的手在门把上顿了顿,目光与银杏的对视不过一瞬,却仿佛过了许久。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将门合上,隔绝了那道充满恨意的视线。
走在路上,春桃的脑中还是团团疑云,她忍不住出口问道:
“姑娘,你怎会知道银杏的动机?刚刚姑娘那么一问,连奴婢都惊呆了呢,就好像姑娘是银杏肚子中的蛔虫一般,仿佛什么都知道呢!”
夏荷弹了一下春桃的脑门,春桃“嗷呜”一声捂住额头,“姑娘这是料事如神,什么蛔虫不蛔虫的,恶不恶心?”
“我、我又没上过学,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了……反正姑娘又不会怪罪,”春桃转眸看向她,“是吧?姑娘。”
萧冉微微一笑,也弹了一下春桃的脑瓜子,春桃立马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看着她。
“这些事都是我猜的,只是没想到姨娘竟真会做到如此地步。”
“是呀,”春桃满脸唏嘘,仿佛忘记了刚刚脑门上的痛。
“没想到何夫人竟是这样的人。”
春桃从小便在府中长大,自然也认得这位何夫人,她对何夫人的印象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有很好的印象。
只因何氏总是体恤下人,自己也受过几次何氏的恩惠,可没想到这些竟都是装出来的。
女人……真是可怕。
“对了。”萧冉突然停下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夏荷说道,“夏荷,你让小兰去街上的宝饰轩看看,有什么当下流行的,又适合在宫宴中戴的首饰,不问银钱,只看品质。”
“若是好的,全买下也无妨。”
夏荷一怔,倒是春桃先开了口,“姑娘,不是从夫人那里拿到了白玉妆匣吗?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些时兴的珍贵首饰,戴到宫中绰绰有余呀……”
她摇了摇头,道:“如今知晓姨娘是这般的人,我们得留个心眼了。”
春桃还是不解,倒是夏荷反应了过来,她道:“姑娘是怕何夫人会在这个事情上做文章?”
她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春桃与夏荷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后怕,那可是宫中!
若是真有些什么,那姑娘岂不是搅乱圣听,被真真切切地认为是争风吃醋的草包废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