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狠厉拽住季墨玉的头发,迫使他脑袋后仰。
凌昭凤看着季墨玉如今破败的模样,指腹碾压过他的薄唇,又在他嘴角沾了点鲜血,抹在他略显苍白的唇上。
“一个背叛过孤的人,即使你把命捧到孤的面前,孤也不屑要之。”
“殿下!”心中一痛,季墨玉只觉得心里像是被利刃一刀一刀的捅着。
他薄唇紧抿,却因刚被血滋润过,此时带有一丝艳色。
但他脸颊肿胀,发丝凌乱,胸前更是有一个脚印,衣裳也被凌昭凤抓的凌乱不堪。
他跪在地上,眼中布满痛苦与绝望,头发被抓的生疼,但似乎连心中的万分之一都不到。
“今晚你就跪在这儿反省吧!若是明日,你还不愿告诉孤真相,那你……也没继续留在孤身边的必要了。”
“殿下,不要!”季墨玉终于慌了。
他看着已放开她向床上走去的女子,急忙跪爬过去,小心的拉住她的衣摆:
“殿下,不要抛弃奴好不好?求您了,求您了!您如何对奴都可以,但求您,求您别不要奴!”
“想要留在孤身边,就说出真相!”凌昭凤声音依然冷厉。
季墨玉呼吸一滞,终是慢慢松开了手。
凌昭凤看着男人失魂落魄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跪远点!”
她恼怒的喊了一句,翻身上床,留给季墨玉一个孤冷的背影。
季墨玉只觉得身上没有哪处是不疼的,但除了疼,她还觉得冷,不是身冷,是心冷!
若他再不说出真相,妻主就不要他了!
妻主不要他了,这个可怕的事实让他真的不知该如何面对。
夜色寒凉,窗外北风呼啸,凌昭凤睡在温暖的被窝里,却是盯着墙面,如何也睡不着。
季墨玉跪在地上,烛光下,他贪恋的望着女子被被子包裹住的身躯。
胸口疼的厉害,季墨玉用力捂住胸口,另一只手捂住嘴,小声的闷咳两声。
可咳过之后,他并未觉得轻松一些,反而更加难受。
嗓中的痒意更重,即使他努力忍着,最终还是没忍住,又狠咳了几声。
而这一咳,就再也没停下。
他蜷缩成一团,胸口烧疼,每咳一下,疼痛加倍。
眼中落下生理性的眼泪,他知道自己又吵到妻主休息了,眼中闪过一抹愧意,下一刻,捂着胸口,一边撕心裂肺的咳着,一边向门外爬去。
“站住!”身后传来女人冰冷的声音。
季墨玉僵硬着身子,好半晌,才压下再次汹涌而来的痒意,转身叩首:“殿下恕罪,奴这就出去跪着,定不会再扰了殿下休息!咳咳咳咳!”
话音刚落,又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凌昭凤看他这般,眉头都快拧成个疙瘩。
她知道她刚才那脚重了,当时正在气头上,失了分寸,却没想到,会这般严重,若是任由季墨玉这般咳下去,恐怕今晚,他就会咳死在这儿的吧!
“蓝心,去找个大夫!”
因蓝佩这两日在照顾成苒,所以今晚是蓝心守夜。
收到命令,蓝心急忙高声应了一声,去找大夫了。
而季墨玉,则是满脸不可思议的望了眼凌昭凤,又匆匆低下头,捂着嘴再次咳了起来,但心中的愧意更甚。
他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凌昭凤还愿意帮他请大夫。
而凌昭凤,此时也暗骂自己,为何又心软。
既然季墨玉一直不愿告诉她真相,那只能说明背叛之事或许并无隐情。
季墨玉如今只是她消遣的玩意儿,若是真的咳死了,那也没什么可惜的。
可她不得不承认,她心中终还是不忍的。
她还是愿意相信季墨玉有无法言说的苦衷,可她又受不了他的隐瞒,只能一再惩罚他。
但惩罚他,何尝不是在惩罚自己呢?
“咳咳!”
“噗!”不知到底咳了多少下,季墨玉终是没忍住喷出了一口血。
“阿玉!”
凌昭凤再难以保持冷静,连鞋都没顾着穿,就已经下地,飞速跑到季墨玉身边,直接将季墨玉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阿玉,你怎么样?先喝口水。”帮季墨玉倒了杯水,凌昭凤满是担忧的望着他。
季墨玉却并未接过水,刚才吐了血后,他明显觉得好受了一些。
只是当时凌昭凤抱的太急,他连反抗都来不及。
此时看着凌昭凤赤着脚站在地上,他急忙拉凌昭凤坐在,又不顾凌昭凤的阻拦,跪到地上,捧着凌昭凤的玉足,塞到自己衣衫里:
“奴无碍,倒是殿下,地上这般冷,您不该因为贱奴,而……”
“季墨玉!”凌昭凤差点忍不住又甩他一巴掌,但在看到他虚弱而狼狈的模样时,终是舍不得。
“奴在!咳咳咳!”季墨玉乖顺的应了声,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凌昭凤知道他执拗劲又犯了,也不与他多说,直接将杯子举到他面前:“喝了!这是孤赏你的。”
“诺!”止住咳,季墨玉恭敬接过。
每吞咽一下,虽说胸口都异常疼,但当温热的水落入胃里后,季墨玉还是觉得被一股暖流包裹。
“上来……这是命令!”怕季墨玉不答应,凌昭凤又补了一句。
季墨玉没敢违抗,他从床尾爬了上去,恭敬的跪在被褥上,低垂着眼帘,静静的望着床上的被子,不知在想着什么。
手臂突然被女人拽住,凌昭凤使了些力气,直接把季墨玉拽的趴在了床上。
“殿下?”季墨玉一脸疑惑的望着他,却见凌昭凤将被子盖在他身上,眸中闪过一抹复杂。
“季墨玉,孤该拿你怎么办?”
“殿下!”因这句话,季墨玉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全都砸落。
他再次跪起身,卑微的拽住凌昭凤的衣袖,声音哽咽而满是乞求:
“奴……是我错了,可我真的不能说。妻主,能不能求您,您如何惩罚我都行,就是别赶我走,别赶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