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继续看下一组图。”
“这一组图,是死者王爱芬的。”
看着图片上王爱芬左胸口的那个窟窿,陈香开口了。
“她的心肝儿莫不是遭掏出来吃咯?”
“她的心脏只是被洞穿击碎了,并没有被吃掉。”张博远回答。
“那这个鸟人是要干啥?只是单纯的屠杀取乐么?”张金堂有些疑惑了。
其实不止是张金堂,一科的其他人也开始疑惑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妘建民问道“死者王爱芬,被侵犯过?”
“也没有。”张博远摇了摇头。
“我们继续往下看。”
张博远又换了照片。
这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模糊的能看出是一个人形的东西。
“这张照片,是死者刘大山跟王爱芬刚出生的孩子的。”
张博远的这句话说完后,会议室当中顿时弥漫起了一股杀意。
这股杀意,自然是从妘建民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经张博远这么一说,众人终于明白,那团人形的东西,便是被啃食之后的婴孩尸体了。
那个鸟人,将婴孩给吃了!
“杂碎!”张金堂咬牙吐出了两个字。
“在案发的前一天晚上,是下着大雨的。”
“因为下午阴天了,所以刘大山便让与他住在一个村的母亲,早早回到了家里。”
“结果第二天,刘大山的母亲早晨起来去他家的时候,却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开。”
……
将刘大山的情况说完后,张博远更换了下一组的照片。
“第二起案件,发生在下坝村,时间是6月12日,与刘大山的案件,相隔了一个周。”
“当天晚上,也是下着大雨。”
1977年6月5日。
刘大山一家被灭门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上坝村,紧接着是下坝村。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因为事件太过于恶劣,所以很快便惊动了南幽镇的上级,梁州市。
6月6日下午的时候,梁州市便派来了法医,开始跟干警们一起排查现场,并对死者进行尸检。
当天晚上,下坝村,张解放家里。
张解放,也就是之前刘大山跟王爱芬聊天的时候,提及的那个又生了个女娃的。
屋子内,张解放坐在凳子上,卷着旱烟。
“下晌的时候,外头咋个那么乱嘛?”张解放的媳妇李翠花问道。
“这不是大山一家子都走了的事儿闹大咧,市上头派人下来咧,还派了个法医过来嘛!”
“咱村儿滴人,都跑大坝村看热闹去咧!”
将怀里睡熟的孩子放了下来后,李翠花道“这种事儿,有啥好去看热闹滴嘛!”
“说滴就是嘛!”
“娃他爹,你说哈也没听过大山跟哪个结过梁子嘛,会是哪个干滴?”
“你这话问滴,额哪晓得去嘛!”
“这得是多大的仇恨呐,才能把一家子都给害咧!”
“咱爹听柱子叔说,死滴老惨咧!”
“最近可得把房门啥滴都关好咧!”
“放心嘛,额把咱屋跟咱爹屋里头,都准备下镰刀咧,要是他不开眼敢来,就叫他留下!”
说到这里,张解放将卷好的旱烟放到嘴里点上。
“你得争口气,下回给咱生个男娃子嘛!”
1977年6月12日。
雨下了一天。
因为下雨的关系,没事可做的下坝村的人,全都早早休息了。
晚上10点左右,正在熟睡当中的张解放,突然听到了窗户被破开的声音。
打了个激灵,张解放猛然惊醒,然后手就向着枕头下放着的镰刀摸去。
一旁的李翠花也醒了过来。
婴儿的啼哭声随之响起。
还没等张解放看清窗户那里的情况,就见一道黑影蹿到了自己身前。
随后,张解放就感觉胸口一痛。
缓缓低下头的张解放,看到一个长有羽毛的手臂,捅进了自己的心脏处。
“咕咕”张解放的嘴里瞬间涌出了鲜血。
一道闪电划过,李翠花借着闪电的光亮看清了进来东西的样貌后,吓得惨叫起来。
刚才窗户破碎的声音,已经惊醒了隔壁屋张解放的父亲张铁蛋跟曲秀姑。
在听到自家媳妇凄厉的惨叫声后,张铁蛋直接跳下了床,将同样放在枕头下面的镰刀拿了起来,向着他儿子的屋子跑去。
与此同时,张解放跟自己父母睡在一个屋的大女儿,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
曲秀姑则是赶紧将灯打开,然后四下巡视一番后,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一把剪刀。
当张铁蛋来到张解放跟李翠花的房间后,借着自己屋里的灯光,看清了屋内的情况。
一只将近一人高的大鸟,正用它的爪子,掐着自己儿媳的脖子。
“娃他娘,快喊人来!”
说完这话,鼓起勇气的张铁蛋,挥舞着手里的镰刀向着那个大鸟砍了过去。
结果。
“唰。”
“啪”
那只大鸟仅仅是挥了一下手,它手上的爪子,就像是锋利的刀一般,将张铁蛋手里的镰刀柄给斩断了。
下一秒,爪子弯曲,直接抓在了张铁蛋的天灵盖上。
没见它怎么用力,它尖锐的爪子便插进了张铁蛋的脑袋。
然后它的爪子猛地一抬,张铁蛋的天灵盖就直接被掀开了。
恰巧这一幕,被跑到屋门口的曲秀姑看了个正着。
“杀人咧!来人咧!”
“来人咧!“杀人咧!”
曲秀姑的嘶嚎声,穿透了房子,穿透了雨声。
周围的邻居们,都听到了曲秀姑破了音的惨嚎。
就在那大鸟要飞扑到曲秀姑的身前弄死她的时候,曲秀姑将手里的剪刀狠狠的扔向大鸟,然后踉踉跄跄的向着外面跑去。
边跑,曲秀姑边大声喊叫着。
没一会功夫,以曲秀姑家为圆心,周围十几户人家的灯都亮了起来。
嘈杂声也响了起来。
顺着窗户,恶狠狠的看着向着大门跑去的曲秀姑,那只大鸟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啼哭的婴儿,上前一步,将其抱了起来。
随后,这只大鸟从窗户里面蹿了出去。
而此时的曲秀姑,已经哆哆嗦嗦的将大门打开,跑了出去。
“来人咧!”
听着有脚步向着这边跑来后,那只大鸟展开双翼,猛地一跃,向着天空飞去。
与此同时,张解放的大女儿刚从床上下来。
“根据当事人曲秀姑的描述,谷处长翻阅了一些资料,得到了一个结论。”
“谷处长,请。”张博远看向了谷长征,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