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二出手雷劈倭国神厕的第二天。
今天中午,就在云瑶给他喂药的时候,妘建民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阿姐,阿姐,快看。”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他,他的手指刚才动了一下。”
“是么?”
就在这时,妘建民的眼皮也抖了抖,随后他睁开了双眼。
“醒了,醒了,太好了。”
然而,让云瑶跟月康都没想到的是,刚一醒来的妘建民,就猛然坐起来,警惕的看着俩人。
快速的环视了一眼四周后,妘建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哪里?”
可能是长时间昏睡的原因,所以妘建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这里是云边寨……”
云瑶很是欣喜的将情况对妘建民讲述了一遍。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掉到河里去?”
“我叫什么名字?我……”
妘建民,竟然一时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来了。
“我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我是谁?!我是谁?!”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妘建民开始用手捶打自己的脑袋。
“你别这样,别这样,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云瑶赶紧上去拽住了妘建民的胳膊。
“月康,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阿翁喊过来。”
“好,好,我这就去。”
临走前,月康嘟囔了一句“还有人把自己是谁给忘了,这大个子,不会是个傻子吧?”
“白长这么大个头了,嘿,是个傻大个。”
月康去找楼缅翁的始皇,云瑶将是如何发现的妘建民,又是如何救的他,救了他以后又是怎么做的,详详细细的对妘建民讲述了一番。
妘建民是失忆了,不是傻了。
他感觉得到云瑶对他没有恶意,而且在云瑶的话语中没有找到漏洞,他心里开始相信了云瑶的话。
“你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现在我们家住着吧,等你想起来后再离开。”
“一会阿翁过来,给你瞧瞧,看看有没有办法让你尽快的想起些什么来。”
“你先休息一下。”
说完,云瑶转身离开了屋子。
看着云瑶离去的身影,妘建民有些恍惚,他低下头,用手抱着脑袋。
“我怎么会忘记我是谁,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渐渐的,妘建民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么几句话。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家中爹娘,稽首可在盼归乡?
——日月盈仄,辰宿列张。家中荆妻,素手可在补衣裳?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家中小儿,如今可在新学堂?
“天地玄黄……妘建民开始慢慢的念诵了出来,因为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三句话,对他非常的重要。”
似乎这三句话,可以告诉他一些什么答案。
所以,等到云瑶跟月康带着楼缅翁进到屋子里后,就看到薅着头发的妘建民,嘴里念念有词,一脸痛苦的模样。
“阿姐,他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阿翁,你快给他看一下。”
将手里的拐杖递给月康,楼缅翁坐在床上,伸手握住妘建民的胳膊。
“娃娃,我给你看一下。”
抬起头,看了一眼楼缅翁后,一道身影在妘建民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妘建民将手递给了楼缅翁。
手搭在妘建民的脉搏上,楼缅翁闭上了双眼。
片刻后,睁开眼的楼缅翁叹息起来。
“阿翁,怎么了?”
“他的内伤,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了,只是……我们出去说吧。”
两分钟后,庭院内。
“啥?他得了失魂症?那不就是大傻子了么?”
月康一惊一乍道。
“月康!”
云瑶狠狠的瞪了月康一眼。
“阿翁,有什么办法能够治好么?”
“现在他的外伤,是好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大碍了。”
“但是他之前受过重伤,加上失血过多,而且头部还遭到过撞击,是得了失魂症啊。”
“失魂症这种病啊,得看病人自己了。有的人三五日即好,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好不了。”
(失魂症,即暂时性失忆)
“要是他一辈子都好不了,那我们岂不是得养他一辈子?”
月康撇了撇嘴。
“月康!你不说话,能憋死你啊。”
见自己的阿姐面色不善,月康做了个鬼脸,然后不说话了。
“让他慢慢休养吧,他不是个短命之人,反而有着大富大贵之相,我相信,他会想起来的。”
“行了,人算是活过来了,我先回去了。”
“阿翁,谢谢你,我送送你。”
就在云瑶跟楼缅翁谈话的时候,妘建民想要从床上起来。
但是将盖在自己的毯子掀开后,妘建民又尴尬的重新盖了回去。
因为,此刻的妘建民身上,除了一个大裤衩跟上身缠绕的纱布外,别无它物。
送走楼缅翁后,云瑶又跟自己的阿爸聊了几句,这才回到妘建民所在的屋子里。
“那个,那个,同志,你可否把我的衣服,拿过来?”
听了妘建民的话,云瑶先是一愣,随即脸颊升腾起一片绯红。
轻咳了一下后,双手拽了拽自己的衣襟,云瑶道“你那衣服,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了,没法穿了。”
“这样吧,我找件我阿爸的衣服,给你穿上。”
走到门口的时候,云瑶回头道“你以后喊我云瑶就行。”
“好,那就谢谢云瑶姑娘了。”
云瑶离开后,月康从门外把脑袋探了过来。
“嘿,傻大个。我阿姐跟你说了没,是我发现了你,然后把你从河里给捞上来的。”
“谢谢小兄弟。”
“啥啊,以后喊我月康就行。”月康无所谓的摆摆手。
走进屋子,来到妘建民身旁,月康仔细的打量着妘建民。
“我说傻大个,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嗯。”妘建民点了点头。
“你刚被我救上来的时候,你身上可是受了很重的伤,特别是后背,有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阿翁说,看起来是野兽袭击造成的。”
“你不会是在山上遇到了什么野兽了吧?”
“难不成,你以前是个猎人?”
“哦对了,看你这体格,应该是有一把子力气的。我跟你说,以后你住在我们家,可不能白住啊,得上山砍柴,还得……”
“哎,阿姐,阿姐,我还没说完呢。”
“松手,松手,阿姐,疼疼疼……”
原来,是拿着衣服的云瑶回来了,一进屋,她就看见月康单手叉着腰在那教育着妘建民,所以拧着他的一只耳朵,将他给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