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萱把衬衫塞进他手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铭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白衬衫。
摸着料子不错,做工细致,看不出来,小矮子手艺还挺好。
他比了比,偏大一点,但能穿。
就是那句擦地板,有点膈应人。
真是不赚钱不知道柴米贵,谁家用这料子擦地板。
败家!
白萱萱吃过饭,回家翻起了男人抽屉。
她想,男人查到了她父母的信息,应该会放在抽屉里吧。
抽屉里没有太多东西,只有一封信,是他弟寄给他的信。
他弟弟叫傅恒。
一开头就骂了句“你是不是有病!”
原来傅澈找了一个叫宋萱萱的女孩子,让她去勾引他弟?
只不过露出马脚,没两天被他弟套话套了出来。
难道,傅澈喜欢的是宋萱萱?
他让喜欢的人去勾引他弟做什么?
她仔细看了看,把他弟拿下竟然有一百块钱!
有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叫她?
难道是嫌她不够漂亮?
可是,他又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难道是为了忽悠她免费帮他干活?
先把她睡了,再对她进行精神洗脑,最后把她变成心甘情愿为他做事情的牛马。
万恶的资本家,她再也不要相信他了!
她翻出了男人给她留的钱票,买了雪花膏、香皂、毛线……还有小皮鞋。
反正男人说随她花,她本来还不好意思,现在想来,就应该全部花完。
谁让他欺骗人感情!
到了第三天,男人才回来,带着张玥一起回来的。
给她买了好多东西,大包小包的。
张玥脸上扬着明媚的笑,样子别提多高兴了。
她只是站在楼上,透过门缝看了眼,便又坐回了凳子。
有什么好看的,她一点也不伤心。
她每天好吃好喝的,还有钱花,管他找几个女人对谁好。
傅澈也是累了三天。
他答应张玥的父亲要照顾好张玥,这年头世道乱,这么一个小姑娘,他哪放心她到处跑。
逛高兴了,吃高兴了,人才愿意和他回来。
白萱萱看着进来的男人,眨巴眨巴眼,许久没说话。
她不知道该喊他什么,如果别人讨厌她,她是不会上赶子喊老公的。
傅澈走上前,摸了摸她小脸,粉嫩光滑,长胖了不少。
他眼里的烦躁疲惫倏地淡了。
“我不在家,宝宝有好好吃饭吗?”
白萱萱抬头看他,抿唇笑了笑:“有呀,我一天吃五餐呢。”
她得把自己养漂亮了,她还想着……挣那一百块钱呢。
男人薄唇微微扬起,声音带笑:“那就好,不够花了再和我说。”
白萱萱瞬间觉得男人全身发光。
撒钱,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咦。
医美是什么?她脑子怎么尽冒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傅澈视线下移,落在桌子抽屉的一瞬,温润的眉目结出冰霜。
他一把掐住女人手腕:“你动抽屉了?我警告过你,不要动那个抽屉。”
男人漆黑的眼底溢出猩红,喉结滚动,像是变了个人。
修长劲瘦的指节拧得发白,他声音冷厉砸下:“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
白萱萱吓得往后退了退,眼眶瞬间一片水汽。
她觉得男人好可怕。
她不过是动了他的抽屉,又没拿里面的东西,怎么好像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那么凶,把她手都要掐断了!
她声音哑哑的,摇晃着脑袋:“我没有动,你哪只眼睛看我动了。”
男人咬牙,声音冰冷地拆穿:“你看看地上的羽毛,你没开抽屉,它为什么会在地上!”
白萱萱低头一看,果然有一根指甲盖那么短的羽毛。
她哪里知道男人像防贼一样防她。
她睫毛颤抖,低下头小声解释:“我想看看有没有我父母的东西,我没动,我以为……”
我以为夫妻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男人把她从凳子上提了起来,使了狠劲,她好痛,眼睛还不争气地掉眼泪。
傅澈缓了缓情绪,只是说出口的话还是不大好听:“你以为什么以为!你要是再敢像今天这样不听话,我就,我就……”
他抿紧唇,强迫自己压下怒火,没让自己说出不可挽回的话。
他深深呼吸,许久,用手捏住女人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眼睛。
“抽屉里的信,你看了没有?不要撒谎,不许撒谎。”
男人声音一句比一句冰冷:“我要听实话。”
白萱萱眼睛很红,看到男人那么凶地冲她发脾气,她心里很难过。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她不想喜欢他了。
她害怕地垂下眼眸,很慢地点了点头。
她能感觉到男人在不断收紧力道。
如果他想,他可以马上拧断她的手腕。
她害怕地闭紧眼睛:“求你,求你别杀我,宋萱萱可以帮你做事,我也可以。”
“我帮你搞定你弟,不要钱……”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吃了。
男人用最后一丝理智,把人拢在臂弯里,用力锁上了门。
黑眸深沉,如无底之渊,就那么把人抵在书架上,肆意宣泄压抑已久的情绪。
熨烫平整的白衬衫被女人粉白的指尖揉捏出长长的褶皱,肌理相贴,男人硬实的肌肉炙热滚烫。
低语在她耳边的“萱萱”让她头皮发麻,他叫的不是她的名字。
她只是别人的替身。
所以,当男人埋在她颈窝里,一遍一遍请求她说“爱他”“喜欢他”“永远不会离开他”的时候,她说了。
替别人说的。
他想听,她也就那么说了。
这些话像是有某种魔力。
疯狂可怕的男人慢慢平静下来,动作也变得温柔乖顺。
不停卑微地乞求她多疼疼他,多爱他一点。
和刚刚癫狂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声音哑得不行。
从喉咙间溢出的颤音,怯生生的,带着惹人怜的蛊惑。
男人收敛了狂暴的亲吻,只是手上的力道未减分毫。
她像是飘摇在狂风暴雨里的小船,手臂勾搭在男人腰背找支撑,只是,很快就被男人蛮横扯下,压在了他紧实汗湿的胸肌。
沉沉浮浮。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窗户外面的光亮都消失了,房间里面一片漆黑,只能听见男人像野兽一样的喘息声。
她浑身颤栗,不止一次,是好多次……
半梦半醒间,男人给她套上宽大的衬衫,单手抱她去了卫生间。
张玥在门口偷偷暼了眼,女人脖颈和肩膀全是旖旎鲜艳的红痕,只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小腿。
男人极爱,给她拿睡衣拿毛巾也不舍得放下。
真真是捧在手心。
看着就让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