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萱萱啊了一声,她知道男人在说谎,也知道傅澈很不高兴。
只是他太忙了,还没时间来收拾她。
其实,她不是很想去广城,也不想再上什么学了。
她想了想,别说过去一年学的东西,就是做会计账那些事,她都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吃过饭,她给江妍打去电话,江妍听到她的声音很高兴。
萱萱没上车那天,傅澈在家发了好大一通火,说是萱萱害他弄丢了一大笔生意。
当时,她就想说:做生意有亏有赚,和萱萱来不来广城有什么关系。
但她当时怀里抱着小越轩和远远,看男人乱砸东西,她只能抱着两个孩子进屋,紧紧地捂住他们的耳朵。
傅澈当时放了话,说谁都不准给萱萱打电话,让她自己过来求!
他喜欢每件事都按部就班,任何事情脱离掌控都会让他很不舒服。
明明他走的时候,女人还好好的,谁知道,到了车站竟然给他玩消失?
他事情多,是绝不可能一味纵容她这些坏习惯的!
江妍看了眼阿姨,让阿姨带小朋友出去晒太阳,见客厅没人了,才压低声音问:“萱萱,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没上车呀?”
白萱萱倒也没隐瞒:“医生说我得了阿尔兹海默症,所以脑袋才会晕晕的,那天,我不知道怎么了,就忘了上车的事。”
江妍没听过这个病,紧张地问:“这,严重吗?会好吗?”
白萱萱嗯了声,笑了笑,声音很轻快:“医生给我开了药,应该很快就好了。”
“妈妈,两个孩子……辛苦你了。”
江妍哎了一声:“都是一家人,讲什么辛苦不辛苦。”
想到傅澈,她又安慰了两句:“傅澈就是这两天心情不好,过段时间,他想明白了,我就让他去接你。”
女人手指卷着电话线,声音有些犹豫:“其实,这个病还挺花钱的,那个,如果他想要离婚什么的,我也能接受。”
“就是,如果分开了,还要辛苦你帮我照看小越轩。”
江妍有点生气:“咱们生病了,有病治病,不要讲离婚,傅澈听到,该生气了。”
白萱萱很淡地嗯了一声,她现在有点怕傅澈,甚至希望永远不要去广城,不要看见他。
江妍挂断电话,一转身,看见背后的儿子吓得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傅澈弯下腰扶她,嘴角带笑,但细看他眼里的冷光,竟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妈,你给谁打电话呢?”
江妍没他高,但她整个人挺得很直,气势一点没比他弱:“萱萱说她生病了,得了什么海默症,才错过了火车,医生让她好好休息,你不要再生气了。”
傅澈微微眯起眼眸:“阿尔兹海默症?”
江妍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个病,她说没事,是小病。”
“应该,她过段时间就会来了吧。”
傅澈不置可否,只是冷着脸走了出去。
大院。
傅恒从外面回来,买了肉和菜。
早上他扶萱萱坐在树荫下晒太阳,交代她不要乱跑,还在她手上写下了家里的电话号码。
他看女人没在院子,便进了屋。
这三天,萱萱的病好像一天比一天严重了,眼睛总是空洞洞的,盯着一个地方看,一看就是一天。
他视线落在门槛,她的小皮鞋放在门口,摆放得整整齐齐。
听到房间传来她的声音,他揪紧的心松了下来。
他放下手里的菜,把排骨洗了洗,放了点香菇炖下去以后,又把菜泡在了盆子里。
他看着阳台外晒着的被子和衣服,心上压了两天的石头也卸下了。
可能,萱萱已经好了。
家里看上去像仔细收拾过的样子,桌子和地板有些潮湿,应该是刚刚擦过。
他在白萱萱房间外站了一会,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传出声音。
他小声问了句,听没有人回应,轻轻推开了门。
房间里面没有女人的身影。
他走出房间仔细听了听,声音又好像来自楼上。
他慢慢上了楼,声音是从他房间里传来的,推开门,女人躺在他床上,回过头很甜地喊了声:“老公。”
她穿了件很短的白色吊带长裙,领口很低,一只手拿着苹果,另一只手很随意地翻着从他书架拿下来的书。
她从床铺上坐起,看他走进来,清透的水眸弯成了可爱的小月牙:“老公,今天,你不是出任务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傅恒怔怔地看着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不仅没好,看上去比昨天还严重。
她已经彻底失去了嫁给傅澈的记忆!
他侧开脸,不去看她瓷白的皮肤和修长笔直的大腿。
这样像梦一样的场景,让他平静如潭的心绪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因为过度的震惊,他竟一时间忘了去回答女人的话。
女人看他呆呆地站在那,视线移到他被风吹起的袖子,眼里一下滚出一大颗泪。
她赤脚跑到他身边,抓着他袖子问:“老公,你怎么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傅恒被女人逼到墙角,整个人贴在墙壁不敢动弹,他声音慌张地说:“这,前段时间的事,现在已经没事了。”
他余光往下一暼,赶忙侧开脸闭上了眼。
要死。
女人抬着小脸,眼睛啪嗒啪嗒掉眼泪,手还抱着他腰,那片白嫩绵软的春色紧紧贴着他胸口。
他整个呼吸都乱了。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柳下惠,他是龙精虎壮的男人。
别说女人本就生得好,软白的皮肤像是能掐出水来,朝他跑来的时候,腰是腰,腿是腿,更别说还那么近地抱着他。
而且,还是他喜欢得要死的女人。
他整个人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从胸口到小腹都是上涌的热流。
他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听不清女人在说什么,只听到哑哑的,糯叽叽的哭腔像是很轻的羽毛,一下一下撩拨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他手指紧紧插进门框的缝隙里,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做出伤害女人的事情。
男人声音沙哑,很小声地劝:“我没事的,没有关系。”
“萱萱,你,你现在不能抱我,因为,因为我们已经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