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想来深圳,当然,她并不会待太久,只过来看一看,了解一下老宋的生活。
她最多深圳住七八天,给他做几顿饭,就回老家来。毕竟,家里还有小孩,要上学。父母年龄大了,各种事情操持不过来。他反正租了房子,有住的地方,无需额外开销。
妻子的理由,正当合理。而且,是对老宋的关心。再说,她出了事端,出去散散心,也有利恢复健康。
老宋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他犹豫了一下,拿起手机,给妻子买了张票,拿给她看。她咧开嘴,笑了起来。
老宋的妻子,冷淡惯了,很少见到她露出笑脸。但其实,她笑起来,还是有些姿颜的。
当然,她的罩杯,是远远不及杏花的。大约,这也是她冷淡的原因之一吧。老宋心里猜测。
看着妻子脸上绽放欢颜,老宋的心暖了一下。
吃完饭,妻子洗了碗,将厨房打扫干净。早早地,就把孩子哄睡着了。接着,她去了卧室。出来时,老宋看到,她手里多了两套睡衣。
一套是她的,另一套是老宋的。老宋看着她,不明其意。
妻子苗条,腰肢摆动,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去了淋浴间。向来冷淡的妻子,像变了个人似的。
在淋浴间里,帮他洗头,搓澡。让老宋在水汽氤氲中,感受到了一个妻子的另一面。
冷淡的女人,一旦被点着了,往往会激发出炽热的能量。
那天晚上的老宋,在火山爆发,变成了熔岩的一部分。
躺在床上,看着熟睡的妻子,老宋悄悄起床,跑到屋外田坎边,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将他回家后的事情,尽皆和盘托出。
那时,是晚上十点过一刻。对乡镇人家而言,深更半夜,正在睡梦中。而在深圳,夜生活刚刚拉开帷幕。
事态急迫,挂掉电话,我当机立断,披衣出门,去找素琴。
素琴没关门,似乎随时等待着,为租客们解决问题。我敲了敲门,素琴回头,见到是我,微笑点头,仍端坐在椅子前。
走近过去,我才发现,她正在学习打字。前段时间,她买了台电脑,在朋友圈调侃,活到老学到老。
打字,是学习操作电脑的第一步。素琴学的是五笔打字,键盘旁边,放着一张五笔字根笔。
在所有打字方法中,五笔打字是最难的,难就难在背字根。我开玩笑,说她起点不凡。
素琴反有些尴尬,称她不会拼音。
“小学时,上语文课,老师讲拼音那几日,我生病没上课,后来再去,拼音再也跟不上了。”素琴那天晚上穿件米白色衣服,棉纱质地,很有些艺术质感。
我记得,以前冬夏也有一件,我送给她的。
想起冬夏,我心里五味杂陈,对素珍说:“新买的衣服呀,很漂亮。”
素琴望我一眼,笑称:“冬夏今天来取画,顺带送给我一件衣。”
我问:“她怎么样,店里生意好吗?”
素琴说:“应该还不错吧。她多出许多时间,可以画画,品茶,挺好的。”
我微微点头,放下心来。“对了,你是来教我电脑的么?你稍等,我给范老师倒杯茶去。”
素琴说罢,转身去取杯子。我赶紧劝阻,说今天有人之托,有件紧要事,需要请她帮忙。
素琴闻言,笑望着我:“好,你讲。”
我望一望门口,素琴会意,过去将房门关上。待素琴坐下,我问她:“你能帮我保密吗?”
素琴略有不满,脸上仍露出浅笑:“你不相信我?”
我说:“我也是受人之托。”
“放心吧。我保证守口如瓶。”素琴铿锵作答。
“老宋想租间单房,但只临时租半个月。”接下来,我将老宋电话讲给我的事,挑其中重点,复述给素琴听。
素琴脸上一个愣怔,喃喃自语:“他和杏花那么恩爱,想不到,也是假夫妻。”
素琴用了一个“也”字。很显然,她想起了自己,想起了大石。只是,杏花与老宋,从不避人,光明正大。
以至于,素琴误以为真。
“房子还有一套,是个单间,在五楼。可是,他就不害怕么。带着妻子,和杏花住一栋楼。真是……这叫艺高有胆大?”素琴的担心,其实也是我的担心。
然而,老宋的解释,似乎同样有道理。
其一,别的地方,老板不会让他只租半个月。
其二,时间紧迫,找了房间,别说布置了,总得把老宋的行李,搬到屋里去吧,总得弄出一些生活气息来吧。
这些事情,在别的房东那里,根本不可能实现。而在素琴这里,效率会提高数倍。
素琴听罢,也频频点头,暗暗佩服起老宋来:“想不到,他心细如此缜密。”
佩服完,又略带调侃地问:“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我说:“这个,你得问他们。”
素琴换出钥匙,欲递给我,又缩回手,说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房间吧。”
我笑道:“谢谢老板娘。”
素琴也笑:“谢谢范大公子。”
说笑间,我们来到五楼,开了门,房间虽小,但整洁如新。屋里摆了张床,另有桌椅若干,均为前任租客留下来的。
只是,厨房里缺了灶具,少了烟火,就缺了生活迹象。再去买一套新的,似乎没必要。而且,容易让老宋发妻心生疑惑。
素琴说:“你反正不怎么开火,不如把你家灶具,借给老宋用几天。”
我觉得很有道理,朝素琴拱了拱手:“老板娘提醒得极是。”
素琴骂了一句:“贫嘴。”
脸上,却绽放出笑颜。
看完房,素琴将钥匙递给我,跟我一起下楼。快到三楼时,素琴问:“你明天要上班吧?”
我点点头。
素琴说:“反正我有大把时间,要不,我现在帮你一起,把灶具什么的,搬到五楼房间去?”
我说:“我当然求之不得。就是不知,会不会麻烦你。”
素琴说:“你就别跟我计较了。”
有素琴帮忙,事情就快捷许多。我收拾好灶具,她刚帮我捡拾起碗筷,一起送往五楼。进了屋,放进厨房。
素琴忙着整理,我则下楼,去扛煤气瓶。瓶子有些重,我不免有些吃力,到了五楼,额上流了些汗。
摆好煤气瓶,试了试火焰,一切正常。素琴已将厨房收拾妥当。
我手上有脏污,将水放在水龙头下,让素琴帮我拧开开关冲水。
不知前任租客换了开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素琴拧了一下,竟然没拧开。于是,她加大力气。
拧啊拧,终于拧开了,但水柱太猛,在我手上冲了个浪,反弹出去,水流四散飞溅。
有一股水柱,直接冲到素琴的衣服上,将她左边衣服,淋了个透湿,露出鲜明的罩杯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