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鼬被丢到半空中,四条腿和毛茸茸的尾巴绝望地胡乱摆动着。
李觉夏分明看见,那只白鼬正在对着自己的方向尖叫着,挣扎着。
她后知后觉,不可置信地看向赫敏。
“你说——那只白鼬——是德拉科???”
赫敏刚说出半个“对”,眼前的李觉夏就如一阵疾风般冲出去了。
穆迪教授正上下甩动着魔杖。
他正在用变形咒惩罚一个学生,一个未成年人,那样可怕的事情,他竟然表情平静的可怕。
李觉夏双脚点地,窜到半空中抱住可怜的小白鼬,几乎所有人都没看清她的动作,她的魔杖就已经从袖袋里滑入手中了。
“除你武器!”
李觉夏用魔杖指着穆迪教授,下一秒,穆迪教授的魔杖就从他手中“滴溜溜”乱转着飞到李觉夏手里来了。
小白鼬几乎奄奄一息地窝在李觉夏怀里,缩成了一小团白色的毛绒绒。
李觉夏用自己的魔杖点在小白鼬身上。
“万咒皆终。”
随着“噼里啪啦”的一声巨响,德拉科终于复原了。
由于身高的差距,李觉夏只能单膝半跪在地上,才能勉强扶住瘫坐在地上的德拉科。
他那头永远都是打理的一丝不苟的铂金色头发凌乱地披散着,瓷白的脸充血,红的要命。
他哆哆嗦嗦地窝在李觉夏怀里,把头深深埋着。
比起被施加了变形咒和被虐待的痛苦,身为马尔福却遭受侮辱带来的重创显然更让他无法接受。
“别怕,德拉科,别怕。”
李觉夏一边顺着德拉科的后背,一边抬起头,愤怒地瞪向穆迪教授。
“穆迪教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校规中有明文规定,教授们禁止使用变形咒惩罚学生!”
“也许是有吧……”
穆迪教授挑着眉,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李觉夏,连那只魔眼的视线也全部聚焦在李觉夏身上。
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勉强算得上笑容的表情。
这几乎扯动了他脸上所有的伤疤,让他本来就可怕的脸显得更加可怖。
“可是,我觉得这小子需要受到教训,他在背后袭击别人……”
“我没有!!!”
德拉科愤怒地看向穆迪教授,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因为痛苦和耻辱而汪着泪水,他的表情几乎称得上崩溃了。
他紧紧扯着李觉夏的袖子,浑身因为情绪而微微颤抖着,哆哆嗦嗦地指向还站在人群中看热闹的几个拉文克劳。
“他们——”
李觉夏顺着德拉科的手看过去,一眼就认出了,那几个拉文克劳正是在分院仪式那天,对自己和卢娜恶语相向的那几人。
德拉科的声音里有些沙哑,却依然难掩不屈的怒火。
“我听见他们几个!说!要在今晚把卢娜·洛夫古德的魔杖藏起来!”
“我只是!想!抓住他们!警告他们!”
“那个叫卢娜的!是你的朋友!不是吗!”
那几个拉文克劳的表情一下子灰白起来了。
“我想事实如此,穆迪教授。”李觉夏将那几人的脸刻在记忆里,然后冰冷冷地看向穆迪教授。
穆迪教授干涩地大笑三声,然后用一种称得上疯狂的声音说道:
“我从邓布利多嘴里听到过很多次你的名字——我还以为——没想到你……”
李觉夏皱起眉来了,他心中警铃大作,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穆迪教授用一种恶毒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和一群食死徒混在一起!看来,你也是——”
“住口!你这个——”
甚至没等李觉夏做出反应,周围那些本来被吓傻了的学生们,陡然回过神来,愤怒地抽出魔杖,冲着穆迪教授扑了上去。
哈利,赫敏,罗恩,潘西,西奥多,布雷斯,达芙妮。
没有人能够忍受有人对着李觉夏恶语相向。
幸亏围在这里的都是四年级的学生,否则,恐怕攻击的人群还要壮大。
穆迪教授手里没有魔杖,他只好狼狈地躲闪着那些五颜六色的魔咒。
西奥多眼神阴狠,他把自己的身形隐藏在高大的布雷斯身后,从他的腰侧伸出魔杖,对着穆迪教授用了一个锁腿咒。
这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击中了穆迪教授的魔咒。
穆迪教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甚至连魔眼都从眼眶里摔出去了。
李觉夏眯起眼睛,她怀疑地看着穆迪教授的动作。
一般人在摔倒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去双手撑地。
可穆迪教授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去护着怀里的那个酒壶?
什么酒这么珍贵?
甚至超过了他的魔眼吗?
不过,德拉科的状态由不得李觉夏继续耽误工夫了。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肋骨未免太命运多舛了,二年级的时候在魁地奇球场上断过一次,现在好像又不太好了。
“夏夏……”
他脱力地躺在李觉夏的臂弯,虚弱地扯了扯李觉夏的袖子。
李觉夏连忙借着漂浮咒,将德拉科打横抱了起来,一边冲着医疗翼大步流星地走去,一边说道:
“通知邓布利多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德拉科被穆迪教授打伤了,还有弗立维教授,拉文克劳的一些人需要被关禁闭。”
赫敏担心地看着李觉夏的背影。
潘西则大声回道:
“放心,教授们很快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穆迪教授狼狈地趴在地上,却依然高高扬起头来,用唯一的一只好眼睛疯狂地冲着李觉夏离开的方向喊道:
“当过食死徒的人——一辈子都是食死徒——你祛除了他们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却祛除不掉他们心里的!”
“卢修斯·马尔福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更是!”
“啊!!!!”
话音刚落,从李觉夏的方向飞来一张符纸,不偏不倚地贴在穆迪教授的额头上。
穆迪教授顿时僵化在原地了。
那是一张石化符,虽然只需要摘下脸上的符咒就能解咒,可是,谁会在这个时候触李觉夏的霉头呢?
普通学生不敢,李觉夏的朋友们不会。
李觉夏站在远处,声音却能清楚地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那是一种寒气逼人的声音,让人遍体生寒。
“永远不要在我面前侮辱我的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