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工程遭梗险象呈
顾长渊看着紧闭的库门，眼神逐渐冰冷。他伸手，缓缓地推向那扇沉重的木门。“马将军的命令，本官自然要遵守。”他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怒意。守门的士兵略微放松警惕，以为顾长渊就此作罢。却见顾长渊收回手，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高举过头顶。金色的阳光照在令牌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士兵们定睛一看，令牌上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正是皇帝御赐的金牌！
“奉旨修筑边防，尔等胆敢阻拦？”顾长渊声音陡然拔高，蕴含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士兵们顿时慌了神，纷纷跪倒在地，不敢再阻拦。顾长渊推开库门，走了进去。
物资库内堆满了各种物资，但大多是些老旧的兵器和早已过期的粮草。顾长渊粗略地查看了一番，眉头紧锁。这些东西根本无法满足修筑防御工事的需求。
“大人，马将军分明是想故意刁难。”随后赶来的徐凛风愤愤不平地说道。顾长渊冷笑一声：“他这点小伎俩，岂能挡住我？”
“那大人打算怎么办？这些物资根本不够用。”徐凛风担忧地问道。“我们可以从其他地方筹集。”顾长渊沉思片刻后说道。“从其他地方筹集？”徐凛风有些疑惑，“可是时间紧迫，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顾长渊胸有成竹：“凛风，你立刻派人去邻近几个县城，以我的名义征集所需的物资。就说情况紧急，必须立刻筹集到位。另外，”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暗中调查一下，马将军最近和谁来往密切。”
徐凛风领命而去。顾长渊独自一人在物资库中徘徊，仔细地检查着每一件物资。他知道，马将军的阻挠只是他面临的众多挑战之一。敌国奸细的渗透才是更大的威胁。
傍晚时分，徐凛风匆匆赶回，脸色凝重。“大人，邻近几个县城的物资倒是可以筹集到，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运输。另外，我打听到，马将军最近和一个名叫朴成的人来往密切。”
“朴成？”顾长渊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想起之前审问过的几个敌国奸细，其中一人似乎就提到过这个名字。“凛风，你立刻派人去查一下这个朴成的底细，我怀疑他就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夜幕降临，边境的风更加凛冽。顾长渊站在城墙上，眺望着远方漆黑的夜空。他感觉到，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突然，城墙下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大…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回事？”顾长渊心头一紧，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士兵颤抖着说道：“新…新建的城墙…塌…塌了！”
顾长渊脸色骤变，一把抓住士兵的衣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士兵吓得浑身颤抖，“新…新建的城墙…塌…塌了一大段！陈工匠…也被…也被压伤了！”
顾长渊来不及多想，立刻和徐凛风赶往事发地点。夜色笼罩下，原本巍峨的城墙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缺口，碎石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味道。几个士兵正在慌乱地挖掘着废墟，呼喊着陈工匠的名字。
顾长渊拨开人群，冲到废墟前，焦急地指挥着救援工作。很快，陈工匠被从废墟中抬了出来，他的一条腿被巨石压住，血流不止，已经昏迷不醒。
“快，把他抬到医馆！”顾长渊厉声喝道。
徐凛风看着坍塌的城墙，眉头紧锁，“大人，这rвho是人为破坏的。你看，这些断裂的木梁，切口平整，像是被利器砍断的。”
顾长渊脸色阴沉，拳头紧握，“看来，我们的对手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狡猾。”他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如鹰隼，“给我仔细搜查，一定要找出凶手！”
就在这时，嘈杂的叫喊声由远及近，火把的光芒映红了半边天。一群村民气势汹汹地朝着工地走来，为首的正是李村民。
“顾长渊，你这个祸害！你一来，我们边境就不得安宁！你快滚出我们的地方！”李村民指着顾长渊的鼻子破口大骂。
顾长渊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上前一步，“李叔，你这是做什么？我修筑城墙是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怎么会是祸害呢？”
“保护我们的安全？”李村民冷笑一声，“你修的城墙都塌了，还怎么保护我们？我看你就是敌国派来的奸细，故意破坏我们的防御工事！”
“你血口喷人！”徐凛风怒斥道，“这分明是有人暗中破坏，我们正在调查此事。”
“调查？我看你是在包庇罪犯！”李村民煽动着身后的村民，“乡亲们，我们不能让这个奸细继续祸害我们！我们把他赶出去！”
村民们的情绪被煽动起来，纷纷叫嚣着要赶走顾长渊。现场一片混乱，局势一触即发。
远处，孙校尉看到这一幕，立刻带着几个士兵赶过来，“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
“孙校尉，你来得正好！”李村民指着顾长渊，“这个人是奸细，我们把他赶出去！”
孙校尉正要说话，却被一旁的马将军拦住。“孙校尉，这是地方上的事情，你无权干涉。”马将军语气冰冷，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
孙校尉握紧了拳头，他知道马将军和顾长渊不和，但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他看了看义愤填膺的村民，又看了看脸色阴沉的顾长渊，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孙校尉深吸一口气，语气沉稳却带着一丝无奈，“李叔，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很担心，但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我们不能妄下结论。大人是为了加强边境防御才修建城墙的，他绝不可能是奸细。”
“孙校尉，你还是太年轻了。”马将军冷哼一声，“地方上的事情，你一个校尉无权干涉。这里的事，我会处理。”他转向李村民，语气温和了许多，“李叔，你们放心，我会彻查此事，给大家一个交代。现在天色已晚，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李村民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马将军，又看了看顾长渊，最终还是带着村民们离开了。
人群散去后，现场只剩下顾长渊、徐凛风、孙校尉和马将军等人。
“马将军，这件事……”顾长渊刚开口，就被马将军打断。
“顾大人，城墙坍塌，你难辞其咎。这件事我会如实上报朝廷，至于如何处置，就等候朝廷的旨意吧。”马将军语气冰冷，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孙校尉想为顾长渊辩解几句，但看到马将军的眼神，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反而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他默默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顾长渊看着孙校尉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孙校尉是真心支持他的，但在这个复杂的局势下，孙校尉的处境也十分艰难。
徐凛风走到顾长渊身边，低声说道：“大人，周谋士来了。”
周谋士一脸惶恐地走到顾长渊面前，“大人，这…这城墙坍塌，恐怕是…是敌国奸细所为……”
顾长渊眉头紧锁，“你有何证据？”
周谋士支支吾吾，不敢直视顾长渊的眼睛，“我…我听说…听说……”
顾长渊明白，周谋士是被敌国奸细威胁了，他不敢说出真相。
“我知道你难处。”顾长渊拍了拍周谋士的肩膀，“你先回去休息吧。”
周谋士如释重负，匆匆离开了。
顾长渊看着坍塌的城墙，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简单。敌国奸细、保守派将领、被煽动的村民……所有的一切都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巨大的压力。
他必须想办法尽快修复城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想到了一个利用附近山上的特殊黏土混合石料，可以快速凝固加固城墙的办法，虽然不如原本的材料坚固，但可以暂时抵御一阵。
“徐凛风，立刻派人去……”顾长渊刚要吩咐下去，马将军的声音再次响起。
“顾大人，你想干什么？”马将军走到顾长渊面前，语气不善，“你想用那种劣质的黏土修补城墙？简直是浪费资源！”
顾长渊眼神一冷，直视着马将军，“马将军，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必须尽快修复城墙。如果等到朝廷的旨意下来，恐怕边境早就被敌军攻破了！”
“胡闹！”马将军怒斥道，“你这是擅作主张，目无朝廷！”
顾长渊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现在和马将军争吵没有任何意义。他必须想办法绕过马将军，尽快实施自己的计划。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马将军，既然你不同意我的方案，那你可有更好的办法？”
马将军一时语塞，他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顾长渊嘴角微微上扬，“既然马将军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请不要阻碍我的工作。现在时间紧迫，每一刻都至关重要。”说罢，他转身走向一旁正在待命的士兵，“传令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