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xx个xx，你是耳聋还是眼瞎！？”
“姓陈的小子自己都说了把信仰之力分给众人了，你xx的怪老子？”
公孙无双脸色铁青的怒骂道。
“你放你xx的x屁！”
“他一个超凡级都不到的小家伙，能偷的动老子的信仰之力？”
“就靠一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破战甲？”
“信仰之力要这么容易偷老子还费什么狗屁劲谋划了整整十光轮？”
赵光祖是一个字也不信，同样破口大骂的回击道。
“你xx两个耳朵中间夹就是个xx！老子懒得理你！”
公孙无双不想和赵光祖废话了，扭头继续看向陈野。
他还未开口，陈野已经开口了。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如果我没有出现，那谁来顶替我这个谲虫先生的身份？”
“而且你我素未谋面，仅仅是我父亲在其中牵线搭桥，你怎么就敢如此笃定我会按照你的剧本来？”
“是有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把柄被你拿捏了么？”
陈野揣着明白装糊涂，轻笑着看向公孙无双。
公孙无双的眼角一抽，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幽幽叹了口气道：
“你早发现了就和叔说啊，叔本来也没打算一定要拉你入局，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弄得谁脸上都不光彩，何必呢？”
“呵呵，你确实不太光彩，但我还行。”
陈野笑道，随后手掌轻轻抬起，一缕缕掺杂着金色光芒的信仰之力在他的手掌间绽放。
看到这一幕，公孙无双的眼角抽得更厉害了。
“说实话，你这觉醒能力有些超标了，掠夺信仰之力本就是修炼者之间的大忌，只是借用还好，你这强制信仰，还能转换成自己的专属信仰之力，多少有点强盗了。”
公孙无双忍不住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一开始根本没打算在御龙关这么做，不太好。”
陈野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这是？”
公孙无双指了指下方的御龙关。
几乎每个人都成了陈野的专属信徒了。
哪怕他们根本不知道陈野是谁。
“反正你和赵光祖已经为他们创造了更大的困境了，我这样做，反而是救他们一手。”
陈野理所当然道。
“那不还是强盗么，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有了困境做铺垫，我就能念头通达，讲究一个顺天遂人愿了。”
陈野淡定道。
“……”
公孙无双顿时无语了。
没想到回旋镖这么快就砸到了自己脑袋上。
“所以这事怎么算你才能住手？”
公孙无双深吸一口气主动问道。
陈野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直截了当的开口道：
“让不该留的东西别留。”
“让不该死的人别死。”
“另外，该坦白的坦白。”
“不可能！有些事不是我能够做主的！”
公孙无双立马否决道。
“那就问能做主的人！”
陈野冷哼道。
“……”
公孙无双无言以对，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了起来。
下方御龙关的战斗还在激烈进行着。
曲蛛等高阶虫族已经将赵光祖围困在一片蛛网之内，正在与赵光祖激烈搏杀。
赵光祖怒吼连连，但显然这十几只完美级虫族与大量中阶虫族并不能给他造成什么实质伤害。
至于其他更低阶的虫族。
在人群一次又一次的复活浪潮中，终于宣告“供应链”彻底断裂——
虚空裂缝中不再继续涌出新的虫族了。
公孙无双就这么盯着陈野，似乎在等待着陈野时间能量枯竭的那一刻。
但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直到陈野在半空中盘坐下，无聊地当起了观众。
他才终于忍不住低头联系起什么，随后做了一个挥手动作。
一道不易察觉的流光从陈野身上悄无声息的没入公孙无双的手中，公孙无双无奈的叹气道：
“上面答应了，它也已经离开了。”
“你如果不信，可以回狱谷家族检测一下。”
“至于其他要求，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吧。”
公孙无双似乎妥协了。
“什么是谲虫？”
陈野平静的开口，显然早已在心中拟定好了问题。
“一种极为罕见拥有精神力的高阶虫族，具备隐匿、拟态、精神控制和指挥其他虫族的能力，可以被精神奴役，被奴役后，等于通过它掌握了一整支虫族大军。”
公孙无双立马回答道。
“为什么看中我？”
陈野继续问道。
“三大政体之间，互相渗透何止数万光轮，有些布置，并非针对你，而是你以狱谷家族独子的身份恰好出现在了这个位置，一些布置自然而然就施展开了。”
公孙无双解释道 。
“那赵光祖呢？”
“那是两个大族之间的内部斗争，与此事无关，我只是借用他的存在让你知难而退罢了。”
“所以你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让我带着谲虫离开混乱政体，进入掌控政体，再通过谲虫对我进行潜移默化的精神控制，直到有一天，我成为谲虫控制的精神傀儡，你们等于掌握了一个在掌控政体内拥有大量权力的高级间谍？”
“可以这么解释，但这件事不止我们玄宗一家在这么做，大家彼此彼此。”
公孙无双点了点头。
“而你之所以如此笃定我会按照你的剧本来，是因为你过高预期了谲虫的能力，以为它能够迅速对我的精神进行初步的控制，结果……”
“结果它告诉我你压根没有带精神体过来，想入侵你的大脑，又发现你身上似乎有着某种极强的保护功能，它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着你未来有一天松懈了这方面的防御。”
“哦？那为何不继续等下去？总不至于是心疼这支虫族大军吧？”
陈野眯了眯眼睛。
“呵呵……”
公孙无双干笑两声，似乎在和谲虫沟通，半晌他才继续说道：
“谲虫说，它潜藏在你身体上这段时间，窃取过你部分思维，知晓你已经猜到了谲虫就在自己身上，大概率回到掌控政体第一件事就是把它揪出来，所以它放弃了。”
“废话，巧合太多就显得刻意了，要说这件事没有人背后推动，仅靠一句认错人就发展到这般地步，你觉得我会信么？”
陈野冷笑道，随后他继续开口：
“不过我还是不理解，你明明不用搭理我，放任我自行来去就行了，何必整出这么多事？”
“大哥……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没有人打算搭理你，毕竟谲虫已经就位了。”
“是你突然去了凌霄楼，被曲蛛感受到了谲虫的气息，也是你知晓了虫族大军的存在后，第一时间通知了混乱政体高层，导致公孙一族与玄姬一族大军到场。”
“而且你似乎还对赵光祖的锦鲤堂感兴趣，我根本摸不清楚你想要干嘛，只能带你到赵光祖这里看看真相吓唬吓唬你。”
“本来以为你会知难而退，谁想到赵光祖突然就抽风了，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把我拖下水，参与到两个大族之间的内斗中。”
说到这，公孙无双苦涩一笑，指了指眼前这幅景象。
“之后的事你也知道的，我给你套了一层能量保护罩，让你安心承受赵光祖的记忆。”
“本以为你醒来就会自行离去，谁想到你还主动参与了进来。”
“当时我以为谲虫已经初步控制你了，哪想到……”
后面的话公孙无双已经不必多言了。
“所以曲蛛不知道这些？”
“当然，我们只是控制了谲虫而已。”
“你们？谁？”
“更上面那些。”
公孙无双没有指向两大族的军队。
陈野眉头微皱，随后恍然。
公孙无双指的应该是三教七派。
“看样子你们混乱政体也不是铁板一块啊，这么复杂的安排，竟然连沆瀣一气都做不到。”
陈野嘲讽道。
“呵呵，你猜我们为什么叫混乱政体？”
“三教七派十二族的竞争比你想象的要激烈，一开始的话我没有骗你。”
“在我玄宗，实力至上，普通人是，势力是，规则向来由强者制定，也只会利好强者。”
“没有实力的注定沦为耗材和被无情剥削的牲口，我们从来不会否认这点。”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世宗一样，强者也愿意沦为规则下被豢养的……”
后面话公孙无双没有再说，不过陈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强者也愿意沦为规则下被豢养的牛马？牲口？”
陈野下意识皱起了眉头，但他没有多想。
只是抬起手臂，手指直直地指向御龙关那密密麻麻、如乌云般压境的亿万虫族大军。
公孙无双立刻会意，一道流光从他的手中浮现，缓缓摇曳着。
半晌，曲蛛等一众虫族似乎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迅速撕开虚空裂缝钻入其中。
显然是在向着异维度内潜藏的虚虫体内撤退了。
见到浩浩荡荡的虫族大军终于开始撤退，压抑在御龙关所有人心中的紧张与疲惫瞬间消散。
整个御龙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人们喜极而泣，相互拥抱在一起，或是激动地呐喊，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诉说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或是满含热泪，任泪水肆意流淌，浸湿了脸颊，冲刷着这段时间战斗的疲惫与艰辛。
面对这样一幕，饶是策划了这一切的公孙无双也有一种浑身一轻的感觉。
道德感从来不会成为他的心理包袱，但并不意味着这种压力不存在。
“其实你若是专注于谲虫控制我这件事，或许还不至于将事态发展到这般地步。”
“但很显然，你怀有私心，就如赵光祖所言，你太执着于某些虚名，既要，又要，还要。”
“如果你一开始不让我通知曲蛛放虫族出来，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事。”
陈野扭头看向公孙无双。
“我不说，你就不会通知曲蛛了？”
公孙无双冷笑道。
“自然会继续通知。”
“那你说个嘚！”
公孙无双翻了个白眼，随后他嗤笑道：
“而且这群虫子本来就是养着以后换军功的，过了我的任期，这军功我想拿也没机会了。”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捞一波走人，可惜现在两大族全都来了，分到我手上的军功恐怕剩不了多少了。”
似乎是坦白上瘾了，公孙无双彻底不装了，连这种不要脸的事也说了出来。
“什么意思？都这样了你还不用受罚？还能拿军功？”
陈野属实有些惊讶了。
“呵呵，你猜他们为什么高高在上的观望着，谁都没有动手的意思？你猜他们想让谁当这个苦力？”
公孙无双竖起拇指对准了自己。
“既然让我干活嘛，多少会分点，只不过大头肯定是两大族瓜分，他们过来不过是走个过场，至于真下场？”
“开什么玩笑！”
“星空机甲一旦开始战斗，每时间轴的耗费都是1星点起步，你说这钱他们这帮大族的将领们，可能愿意掏么？”
公孙无双冷笑道。
“这种对异族的保卫性质战争，大族难道不提供资金么？”
陈野不解。
“当然提供，但如果连消耗都没有，账单随便一报，岂不是赚得更多？”
“你以为10星点的星舰智能靠椅是怎么来的？”
“这帮驻守玄宗境内的将领们，做账的本事比打仗的本事要厉害多了。”
公孙无双耸了耸肩膀，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那玄宗境外与异族战斗的将领们呢？”
陈野下意识问道。
“那自然是打仗和做账的本事都登峰造极，堪称顶尖水准的大师！”
“……”
陈野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