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薄倾墨最在乎、也是他摸不清楚心思的两个女人。
隔壁院里吵闹声消失。
从慕初棠角度,能看到薄倾墨优雅的弯曲单膝蹲下,侧耳倾听司念在他耳边的低语。
随即如同晴天霹雳。
薄倾墨脸色难看,怒不可斥的转身踢翻前不久刚刚搭建好、等天气暖和用来摆放垂丝茉莉的花架,那是季末嫣最喜爱的花卉:“不可能,你骗我!”
慕初棠连忙拉住司瑶躲到墙后面,捂住嘴,避免被殃及。
望着一地狼藉。
司念自知已经成功扭转结局,不用去西部农场受苦,喜极而泣,扶住恼羞成怒捶地的男人:“少爷,我没有骗您,她们不爱你,靠近全是图谋利益,这个世上从始至终根本没有人爱您。除了我。”
被薄倾墨一把掐住脖子:“就你也配?滚去后院做杂役,没我的允许,不得踏出院门一步!”
护卫带走司念。
司念带着狰狞笑容离开庭院,你们让我遭罪,谁都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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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车库。
慕初棠被薄倾墨裹成粽子,巨厚的白绒披风包裹住身躯,宽大帽檐盖住大半张脸,手中揣着一只心形暖手宝。
“大少爷?”
慕初棠没想到离开老宅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会是他。
薄幕遮再此恭候多时:“听说父亲同意放初棠离开,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你们竟然能够说服父亲。”
薄倾墨单臂托住慕初棠后腰:“事在人为,大哥当年再坚持坚持,或许也可以做到,可惜了。”
当年?
大少爷也喜欢过女佣?
什么家风……
不仅喜欢搞囚禁和强取豪夺那套,还热衷于违背家法和女佣偷情,没有一个正常男人。
慕初棠掌心被暖手宝弄出汗。
“初棠,我有话跟你说。”薄幕遮没心情和薄倾墨争论,目标明确,他这次是来找慕初棠。
薄倾墨握住慕初棠滚烫的手:“当着亲弟弟的面,大哥提出和弟媳私聊,像话吗?”
“结婚协议书已经撕毁、焚烧掉,没有结婚证,她算我哪门子的弟媳?”
“结婚证是迟早的事。”
“等你拿到再说。”
且不说拿不到户口本,就算拿到,他们也拿不到结婚证。
究其原因。
名门家族担心子女遭到异性蛊惑,绕过家长,私自领证结婚,一般会跟相关部门打好招呼,没有家里点头认可,直接办不领证。
薄倾墨跳过结婚证,搂紧慕初棠,呈绝对占有姿态:“没什么好聊的,如果大哥想聊宠儿的事,免了。”
免不了。
薄幕遮早年失去母亲,只剩妹妹一个亲人,慕初棠突然抹掉图腾,摆脱薄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你舍得丢下宠儿?”
“我……”慕初棠低下头自责:“我好不容易能离开,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很抱歉。”
“道歉有用?”
薄倾墨将人塞进汽车:“无需多言,别冻坏了。”
然后转身对薄幕遮说:
“当初我们修舞蹈房占用了宠儿的房子,才答应照顾她。现如今我们搬出老宅,我将房子弄回原来的模样就行,没义务再照顾宠儿。还是说你身为大哥,连自己妹妹都保护不了?”
“我在跟初棠说话,不是你。”
“她听我的话,我说的话代表她的意思。”
薄倾墨懒得跟薄幕遮废话,坐进车吩咐司机开车,把玩身旁女孩热热的软手,指甲粉嫩,掌心脉络清浅凌乱,像极了他的心情。
慕初棠于心不安:“等一等,我下去跟他说两句话,很快。”
“不准。”
薄倾墨直接关闭车窗。
随着司机开车离开,薄幕遮的身影逐渐消失于视野。
“你何必跟他闹得不愉快?”慕初棠抽出手:“把话说清楚就好了,他会放我们离开。”
薄倾墨只是觉得:“他对薄宠儿的在乎程度远超乎你的想象,既然迟早要撕破脸,早点也无妨。”
慕初棠知道他口中的撕破脸涉及到争权,放弃下车:“你心情很差。”
薄倾墨沉默不语。
两个人通通陷入沉默,他看着她,而她静静欣赏窗外不断远去的景色,以此掩盖心中即将获得自由的巨大喜悦……
到达老宅后门。
今衡在此恭候多时。
这副景象让慕初棠感到熟悉:“当初订婚礼晚上,我也是走到这里,被他拦住逮走的。”
薄倾墨抓住手背亲一下:“你不喜欢,我们就不停,直接走。”
汽车迟迟不减速。
今衡站路中纹丝不动。
“算了,这时候还是别闹出人命。”慕初棠叮嘱司机:“停车。”
薄倾墨命令:“加速。”
司机是他前几天刚从国外调回来的保镖,遵令照做,脚踩油门冲过去。
嗖——
车祸并没有发生。
今衡在最后一秒躲开了,不敢相信薄倾墨敢做到如此地步,目送汽车飙速冲出后门:“走容易,再回来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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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云檀。
距离晚餐还有一个多小时,唐姨怕他们肚子饿,提前做好了:“先生,慕小姐,用餐吗?”
薄倾墨不准慕初棠乱动,替她解下厚重披风:“饿不饿?”
慕初棠点头:“饿。”
“乖,自己去吃,我有事要处理,下次再陪你。”
“好,你忙。”
薄倾墨提醒唐姨:“初棠怀孕了,好好照顾,不得有任何闪失。”
上二楼进入书房。
唐姨乐呵呵扶住慕初棠前往餐厅,端走几盘不适合孕期吃的菜:“小姐先吃着,我再去做几道。”
“不用,够吃了。”
慕初棠细嚼慢咽吃下半碗饭,喝了小半碗汤,浑身发热,犯困想睡觉。
唐姨寸步不离的伺候她上楼:“我以为小姐和先生吵架了搬回来住,没想到怀孕了,需要养胎,刚订婚就怀孕,定是感情好,如胶似漆。”
慕初棠笑笑不说话。
总不能实话告诉唐姨,订婚黄了,孩子是偷情生的……
二楼主卧维持一个多月前的布置。
慕初棠换上舒适居家服,离开卫生间,发现床里侧多了一面栏杆。
“小姐。”
唐姨耐心解释:“孕期贪睡,先生不在家的时候,这面栏杆能护着些,避免滚落掉地。”
慕初棠笑他们太紧张:“怀孕一个月不到,我都没有感觉。”
“这是大事不能马虎。”
唐姨收走卧室里所有的尖锐物品,换成钝角的,不伤人,还调节了灯光,有助于睡眠。
这些慕初棠都能接受,坐在梳妆镜前涂抹护手霜:“阿姨,有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小姐直言即可。”
“孕初期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分房睡是不是更安全?”
“这是自然。”唐姨瞬间领会慕初棠的顾虑:“我去跟先生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