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凌蝶脸上现出一丝震惊,似乎被林子安的举动给激怒了,想她堂堂赤血宗圣女,竟然被人给嫌弃了。她如今主动投怀送抱,对方在见到她真容之后,竟然还不愿意。
她感受到了一种极致的羞辱,这种羞辱,并不比那毒鬼手给她带来的羞辱少。
这小道实在不识抬举,若不是她性命攸关之际,还需这小道为其解毒,她真想一掌将其毙命。
她一个恼羞成怒,手上用力劈了下去,林子安顿时晕了过去。待他再次醒来,头还有点痛,可见那女子下手之狠,脑子也昏昏沉沉,虽然恢复了一丝意识,但还是有些不清醒。
他恍惚中发觉身上沉甸甸的,好像被一具妖饶的身子紧紧缠住,不得动弹。
他身上的衣物好像已经尽然褪去,那名女子也是如此。
他刚想伸手去推那女子,那女子又是一记红唇封来,两人靠得如此之近,他这才好好正视这女子的容颜,对方竟美的让人不可方物,令他窒息。
这么美的女子,离他还这么近,他一定是在做梦,林子安又安祥的闭上双眼。
但下一刻,他又再次睁开眼睛,才发现那女子仍缠在他身上,刚才的虚幻并不是梦。
林子安有些害怕,他不觉得自己身上能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被这美不胜收的绝色女子给瞧上,除了他那一身的精血除外。
良久,那女子的唇离开了他的嘴,他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弱弱的开了口:“请问这位仙子,你是在吸食我精血吗?”
那上面的女子又是一掌劈下,他又昏了过去。
等到林子安再次醒来,他全身赤裸躺在冰冷的山石上,衣物全都丢在了一边,那女子也身无一物,赫然挽着他的手臂正在酣睡中,想必昨夜十分劳累。
林子安小心将那女子的头推到一边,迅速将自己的手臂抽出。
他慌乱的拾起地上的衣物穿上,只觉周身一阵酸痛,腿酸手麻。只是下一刻,他就惊奇的发现,他全身的灵力不仅已被解封,而且体内气血浑厚,内力更是长进了不少,不仅如此,短短一夜,他的境界已到了炼气八层中期境界。
这真是又惊又喜,这突然上涨的境界,让林子安失落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他脸上也是喜不自禁,突然间觉得身子也没有那般酸痛了。
他正要偷偷离开,一阵幽兰的香气扑鼻而来,下一刻,那地上酣睡的女子已然站在了他身前,也不知她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身上竟也穿戴好了衣物。
看到林子安明显开溜的动作,单凌蝶又是一脸恼怒,她冷冷的盯着林子安,一脸怒意,对方压根就没有任何怜惜之意,事后竟然只想偷偷一走了之,显然是想极力与其撇清关系。她赤血宗圣女,竟被此人视为包袱草芥一般丢之弃之,此人又再一次羞辱到了她,她心中对林子安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分。
林子安心中也是郁愤不已,明明眼前那女子才是加害者,她却一副理直气壮,想要讨个说法的委屈模样。但他夺了此女的元阴,得了修为大涨的好处,心中还是有一种做贼心虚的胆怯,他正要怯怯开口。
那女子猛然抬起手臂,一掌狠狠劈过来,力度之大,可见她的怒意之深。没有防备的林子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击中,身子远远的被甩了出去,赫然跌落掉下了山崖。
他还没来得及惊呼,单凌蝶又是一招手,地上的噬铁剑阧然飞起,带着冷冽的寒意朝他而去,直接将他牢牢钉穿在了悬壁崖上,脚下尽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你,你,没想到你这妖女如此歹毒,竟还要杀人灭口………………”
林子安又气又痛,口中猛的吐出一大团鲜血,他头一歪,晕了过去。
“白白夺了我的元阴,就让你这么一下子死了,那可真是太便宜了你。我要让你血流而尽,受尽折磨,一点点感受死亡,在绝望中慢慢死去,这样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单凌蝶面容冷峻,眼神如刀剑般凌厉,对着被一剑刺穿挂在悬崖壁上的林子安愤然道。
话毕,她这才铁青着脸,放出轻舟远远离去。
待林子安醒来,四周已没了人影,只有山壁下方的风在他耳边咆哮。
林子安被钉在崖壁背面,压根看不到山顶上是否站着人,他大声叫喊了许久,也不见上面有什么动静,这才知道,那黄衣女子明显将他视为了死物,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事到如今,林子安也明白过来,那昨夜之事,恐不是那黄衣女子本意,看她的表情,明显被人下了药,乃是不得已而为之,事后,那黄衣女子气愤难耐,拿他泄了愤。
他更不清楚的是,那单凌蝶气血亏空的厉害,她本欲将林子安吸食精血而亡,补充点血气。毕竟,修士的精血本是大补。
但经过昨夜之事,她一见到林子安那张脸,就心绪不宁,内心翻涌不止,怎么都静不下心来。这才眼不见心不烦,远远将他推入悬崖,钉在崖壁上背挂着,令其自然血尽而亡。
毕竟,这里人影罕至,并不会有人来搭救这小道。再说了,那小道即便想办法拔了剑,也会跌入崖底,那崖底的毒雾瘴气,比山顶要浓上好几倍,他即便跌不死,也会被困崖底而死。
林子安此刻正是欲哭无泪,一脸委屈,他都不知道找哪说理去。他压根就不想近那黄衣少女的身,他自己也是个受害者啊!想他洁身自好这么多年,这一身清白也被那黄衣女子给毁了。
可眼下这个局面,林子安也不知如何是好,这山顶四周空无一人,他被噬铁剑钉穿在悬壁上,一直就这么挂着,恐怕果真就依那黄衣少女所言,落了个血流而亡的下场。
但若是想办法拔了这噬铁剑吧,先不说他眼下孤立无援,仅凭他自己压根就不能办到。
更何况这脚下踩着的可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想一想,他心中又是一阵不寒而栗。
真是左右为难!
正所谓,不拔是死,拔了也是死。
横竖都是一个死字,想不到任何破局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