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最后一项让冯青青执刀此次老伴的手术,他心中一时有些犹豫。
他这会儿也才明白为什么这冯青青,要等到他下班后回来,与他当面商讨这事。
只是这事。
他心中不停琢磨着。
他自然相信省城大医院的专业医生,医术更为高明,技术也更为娴熟。
虽说这冯青青应该有些本事,但做手术可不是玩笑。
还是找大医院的专家,来执刀方为稳妥。
但他知道妻子的性格,若是此时就这么拒绝妻子,先不说会不会拂了这冯青青的面子。
就是老伴,也是不依。
纠结半晌,这才看着老伴与冯青青两人,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
“小冯毕竟刚来省城,对省城医院手术的流程,可能并不太熟悉,你看这样行不行?要不让小冯参与到手术当中?但具体的执刀人,还是我们另找其他人,你看如何?
听到他如此说,冯青青自然也是明白了杜立明校长的意思。
但他如此考虑,自然也是人之常情。
她也看出来了老夫妻俩,感情十分好。
而且杜立明校长,应该家中背景深厚,想来找到个经验丰富的专家,还是易如反掌。
他如此说,自然也是希望能够说服杜老太太。
老太太听到老伴如此说,刚准备拒绝,却见冯青青先杜老太太一步,开口道:
“杜校长,我看这事就这般,十分妥当。
到时候若是有其他安排,我自然也是义不容辞,而且...”
说到这,她转向杜老太太,继续开口道:
“杜阿姨,你就放一百个心,手术期间,我会全程陪伴着你,相信一定能够顺利完成手术,到时候还您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
听到连冯青青都如此说,杜老太太动了动嘴唇,有些欲言又止。
老太太心中自然是想让冯青青给她做手术。
但见他老伴与冯青青两人都如此说,而且她也知道老伴的想法。
他的建议,算是综合权衡、意见折中的方案。
若是她再坚持,先不说冯青青会不会为难。
以她老伴对她的重视程度,也不会轻易答应。
因此,琢磨了半晌后,这才拉了拉冯青青的手,郑重其事的点头同意。
在旁全程有些紧张盯着老伴的杜立明,见此,却是心中长舒了口气。
心中明白,这老伴这次竟然如此容易的就妥协,可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自然是因为不想冯青青从中为难。
而且他也或多或少看出来了,不仅他倾向于选择大医院的专家。
就连冯青青本人,可能也是如此选择。
虽说不清楚具体原因,但好在双方就此事上达成了共识。
因为大事解决了,之后的氛围,倒是轻松了许多。
因为第二日杜立明会陪老伴去医院做身体的综合检查,具体的手术时间,还要等医院那边的安排。
到时候安排妥当后,再将时间以及相关的注意事项,告知冯青青。
到时候她再酌情安排,前往医院陪同杜老太太参与这项手术的执行。
冯青青见在杜校长的参与下,这件事情终于算是找到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办法。
既然事情解决了,很快,冯青青与何永安两人,就向杜家老两口提出了告辞。
两人也没再拦着,只是老太太不停的拉着冯青青的手,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要带着两个孩子经常过来。
冯青青自然是满口答应着。
很快,两人就带着两个孩子,在杜家老两口的目送下,离开了党校家属院。
就在冯青青在省城的生活有条不紊之时,远在南江县的蓝山大队的田兴珠,日子那可真是水深火热。
自从那日晚上发生了与张狗子的那事后,虽说田兴珠很想不管不顾的全当这事没发生过。
但那张家母子可不会善罢甘休。
整日在大队里闹腾的那是鸡犬不宁。
一时半会儿,大队干部们拿这母子俩也没辙。
最后,不知是谁给这母子俩出了个主意。
那张寡妇最后甚至放出话来,若是田兴珠再不和她家儿子扯证,到时候,别怪她手下不留情,闹到公社革委会去。
到时候大家面子上,可都不好看。
见此,大队干部们这才有些紧张起来。
毕竟之前再如何,那都是在大队里,对干部们并不影响什么。
如今可不同,一旦让公社革委会甚至是公社领导们知道,那他们蓝山大队到时候可要出了大名了。
而且以后三年的先进大队等荣誉,也是与他们蓝山大队彻底无缘。
因为这,大队干部们这才行动起来。
但无奈,不管是张家母子还是田兴珠,可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一时事情竟陷入了僵局。
就在全大队都在默默观望着,看这事最终的结果会是如何之时。
突然有一天,一名看起来是城里人的中年妇人,来到了他们蓝山大队。
最后竟发现,来人竟然是田兴珠的母亲,楚白英。
要说这人为什么在这里,这中间自然少不了齐宏盛的参与。
自从田兴珠出事后,特别是那张家母子不依不饶的,非要田兴珠与她那儿子扯证,他就非常强烈的感觉到了不好。
心中焦急万分。
他心中明白,哪怕这田兴珠在这蓝山大队出了这么大的事。
但只要不扯证、不办理结婚手续,一切都还有转圜余地。
若是田兴珠与那张狗子一旦结了婚,那意义可就完全不同了。
而且,他来到蓝山大队可是有不短的时间,自然知道那对母子的德性,那可就是属狗皮膏药的,粘上去了再想撕下来,那可不容易。
特别是在他们猜测到田兴珠家的条件后,可不会轻易放弃这么一个金娃娃。
一旦如此,不管这田兴珠如何,他那远在京市的大姨,可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这些日子以来,他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不停的思索着这事最终的解决办法。
但无奈,田兴珠既不会听他的,那张家母子,也不是好对付的。
最终,他咬了咬牙,发了份电报,又写了一份长长的挂号信,寄给了远在京市的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