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朱唇轻启,对着曹公公柔声说道:“今日真是有劳公公大驾光临这芙蓉宫,专程送来这一趟吃食。”
“关于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儿呀,本宫心里也明白,想必公公您定是被某些心怀叵测之人给蒙蔽了双眼,才会犯下些许过错。”
“不过,过去之事就让它随风而去吧!相信公公日后定然能够尽心尽力地侍奉本宫,并且好好管束一下手底下的那帮人,莫要再让他们闯出什么祸端来。”
曹公公一听这话,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他原本还担心魏梓芙会揪住之前的事情不放,借机狠狠责罚于他。
如今见魏梓芙如此宽宏大量,不仅不再怪罪他,反而还对他寄予厚望,他自然是喜出望外。
于是乎,他连忙顺着这个台阶往下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弓着身子,毕恭毕敬地对魏梓芙回应道:“哎呀,奴才在此多谢娘娘的宽容大度,不与奴才计较过往之错。”
“魏妃娘娘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从今往后,奴才必定会全心全意、竭尽所能地侍奉好娘娘您。但凡有半点不尽心之处,任凭娘娘您发落处置便是!”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地站在曹公公身后的胡公公眼见魏梓芙并未刻意刁难曹公公,便赶紧跨步向前,挥手示意身后的侍从们将自己所带来的物品一一呈上。
而后,他满脸堆笑地朝着魏梓芙躬身施礼,开口言道:“魏妃娘娘,您瞧,这些都是之前秋桐姑娘向内务府索要之物,另外还有娘娘您这个月应得的月例银子。奴才特意将所有东西都给娘娘您带过来了,还请娘娘您过目查收。”
秋桐暗自思忖着:想当初自己前往内务府找胡公公取物品之时,那些内务府的人虽说百般推诿、不肯痛痛快快地办事,但好歹还未如御膳房那般明目张胆地欺辱人。她便没有出口为难胡公公。
此刻,只见魏梓芙向身旁的冬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内务府送来的物件逐一摆放整齐。
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魏梓芙又从荷包里取出几锭银子,分别赏赐给了两位前来送物的公公,并微笑着请他们离开了芙蓉宫。
然而,这看似平常的一幕背后,却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纠葛。
原来,曹公公与胡公公二人一直以来关系颇为紧张,彼此间明争暗斗不断。
此次曹公公在芙蓉宫受到秋桐的刁难,而胡公公到这儿来办事却是顺风顺水,如此鲜明的对比让曹公公心生不快。
曹公公和胡公公走出芙蓉宫后,曹公公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胡公公,“哼,今日你倒是风光。”
胡公公忙陪笑道:“曹公公说笑了,不过是运气罢了。”
曹公公冷哼一声,“这宫中的运气可不是凭空而来的。”
回到住处后,曹公公越想越气。他叫来心腹太监,吩咐道:“去给我查查胡公公近日是不是暗中勾结了芙蓉宫的人。”心腹领命而去。
芙蓉宫,待到曹公公和胡公公离去之后,秋桐满心愤懑地对着魏梓芙抱怨道:“魏妃娘娘,您怎么就轻易放过那个曹公公了?当初奴婢可真是在他那里受尽了窝囊气!”说罢,她气得柳眉倒竖,胸脯一起一伏。
面对秋桐的质问,魏梓芙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用轻柔的声音缓缓说道:“秋桐,何必跟他这样一个只知道攀附权贵、见风使舵的奴才计较呢?”
“咱们身处宫中,最重要的是安分守己。对了,你快去瞧瞧夏雨有没有回来?”
“是。”秋桐应了一声后,便脚步匆匆地前去接应夏雨。
而另一边,冬雪则有条不紊地开始安置由曹公公和胡公公带回来的那些物品。
没过多久,只见夏雨领着邢莎罗踏入了芙蓉宫。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历练与沉淀,邢莎罗整个人都变得沉稳了许多,再也不复当年那个天真无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模样了。
进入宫殿之后,邢莎罗先是恭恭敬敬地向端坐在上方的魏梓芙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礼仪,并轻声说道:“魏妃娘娘吉祥。”
魏梓芙见状,连忙起身走下台阶,亲自将邢莎罗搀扶起来,然后面带微笑地对她说道:“莎罗,快快请起!本宫刚刚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能够让你成功避开这次选秀的好法子呢。”
听到这话,邢莎罗那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之中不禁闪过一丝讶异之色。
要知道,自从得知自己即将参加此次皇宫选秀以来,她一直都觉得这件事情已经如同铁板钉钉一般,根本没有任何改变的可能了。
然而此时此刻,魏梓芙竟然亲口告诉她,说有办法能让自己不用去参加这场选秀,这怎能不让邢莎罗感到又惊又喜?
邢莎罗目光灼灼,满怀期望地紧盯着魏梓芙,似乎想要透过她的双眼洞悉接下来要说的话语所蕴含的深意。
魏梓芙面带微笑,缓声道:“莎罗啊,本宫可还记得你那左臂之上,有着一块形似三角形的胎记呢。”
听闻此言,邢莎罗下意识地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左胳膊,然后回应道:“魏妃娘娘真是好记性呀!莎罗的确生来便带有这么一处形状宛如三角形一般的胎记。只是不知此事与小女能否参与此次选秀究竟存在何种关联呢?”
只见魏梓芙微微颔首,不紧不慢地解释起来:“要知道,咱们燕赤王朝于开国之际,便曾有过明言,但凡呈现出火山地裂之状的图腾,皆会对本朝的发展造成不利影响。”
“故而只要能将你身上的这块胎记改绘成燕赤王朝最为厌恶的那种图腾,那么此番选秀想必就能安然避开了。”
然而,此时的邢莎罗心头依旧存有几分疑虑,不禁担忧地问道:“魏妃娘娘,若是真如您所言,将小女的这处胎记改作图腾,是否会给邢家带来意想不到的灾祸呢?”
魏梓芙面带微笑,轻声安慰道:“莎罗啊,你尽管放宽心便是。所谓的图腾之说,不过是些虚无缥缈、无稽之谈罢了。世间之事皆在人为,只要你和邢将军都安然无恙,邢家自然也会平平安安、相安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