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奶奶要扶着张一帆下车。
“奶奶,我没事,不要扶,你让一下,我自己下去。”
“你胳膊有伤,小心点,不要逞能!”
“奶奶,你的担心有点多余,这小小的三轮车能拦住我嘛!”抬脚跨腿,脚着地了,直接从三轮车上下来了。
“快去找个地方坐,或者躺床上去!”奶奶是一万个小心,生怕他再发生意外。
“奶奶,你跟平常一样,我真的没啥事!”
“那你小心点,我去做饭!”
“好!”
奶奶去做饭了,张一帆走到大门口,看着门上的那个刀痕,几乎把门框子砍穿了,这一刀要是砍在自己脑袋上,自己非死不可,要是砍在自己身上,那也是重伤。
“狗日的下手这么狠!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呀!一家子没有一个好人,要是跟你们一样,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张一帆看着那痕迹在想,自己要不要跟黄金生打个招呼。
都知道自己跟孟川有关系,可自己跟黄金生认识在前。
奶奶还没做好饭,就有人拿着东西过来了,刚好张一帆在大门口。
“哎呀,七叔,您这是干啥呀?”
“听说你受伤了,我上午没在家,这不刚回来,我就赶快过来看看,伤哪里了?严重不严重?”这个就是老七,一副很热心的样子。
“七叔,快进来坐!”张一帆招呼他,然后俩人就坐在院子里了,“就是胳膊这里被砍掉一块肉,其他的倒没啥。”
张一帆指着胳膊说完,那里包扎好了,只是衣服上的血迹还很明显。
“伤这么重?怎么会这样?”
“他举着刀从上往下劈,我把头歪过去了,结果就砍在了这里……”张一帆连说带比划的,描述了当时的情景。
“哎呀,建宏太鲁莽了,这样搞是要出人命的,你没事就好,趁着还没开学,赶快把伤养好,不要耽误学习了!”
“谢谢七叔关心!医生说没多大的事,换几次药就没事了。”
“那行,你好好休息,我就过来看看,下午还得干活,我先走了。”老七站起来就要走。
“七叔,我奶奶在做饭,你吃了饭再走呗!”张一帆对着厨屋喊了一嗓子,“奶奶,七叔来了。”
“家里正做着呢!”
“老七,不走了,在这吃了再走!饭马上就好了。”奶奶出来就看到地上的东西了,赶快招呼他。
“婶子,你们不用客气,咱们时候还长着呢!帆帆,好好养伤啊!”老七走了,留都留不住。
“奶奶,你看这干啥?他有啥事嘛?”
“人呐,眼皮子就看这么远,改天我弄点东西给他送过去。”两家人从来没有往来,这听说张一帆受伤了,第一个来探望。
张一帆到屋里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看看,还不到中午十二点,这个点掐的真准。
坐在凳子上张一帆,想想,这一上午跟过山车似的,先是提拔自己,然后是要自己的命的,都叫什么事。
人生的大喜大悲,实在是太刺激了,刺激到自己都没时间做白日梦了,无端损失了好多收入。
“法律会给他家二小啥惩罚?”奶奶把饭做好了,吃着饭的时候,奶奶问道。
“我问过办案的民警了,他说,我这伤如果是轻微伤,对方是五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二百元以上伍佰元以下罚款;如果是轻伤,那就是三年以下了。
标准不一样,处罚的力度也不一样,就看他们最后的依据了。”
“最好让他进去三年,他就老实了。”
“哎,这种事不好说,当时我追砍侯老二的时候,要不是张镇南从中说情,我估计也要进去几天,冲动不是啥好事。”
“那不一样,咱们是被欺负的一方,保护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是正当防卫。”
“没啥不一样,在执法者眼里,只要动刀了就是重罪,要严厉处罚的。”
“以后注意吧!这样的事情以后最好都不要发生了。帆帆,我以前就说过,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要是出事了,我也没法活了。”
“奶奶,我知道了,以后我做事动动脑筋,以智取胜。”
“好了,吃饭吧!”
吃过饭后,奶奶就出去了,张一帆躺在屋里准备歇一会儿。
迷迷糊糊的就听到了一阵骂街声。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奶奶的?”张一帆拿了一件衣服,穿上就出来了。
出了大门就看到十字路口围了很多人,奶奶在中间站着,对着高破鞋的家使劲骂。
“你说我孙子是野种,爹死了,娘跑了,至少他还知道他爹是谁,不像有些人自己孩子的爹太多了,是谁亲生的都不知道?死了也不知道心疼,巴不得全死完,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自己不清楚嘛?还有脸说别人是野种!
我要是她,我就买块豆腐撞死算了,天天柳绿花红,人模狗样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货色……”
奶奶破口大骂,张一帆明白了,从所里出来之后,奶奶的怒气值就到了极点,什么都没说,是一直忍着的。
现在终于不忍了,谁欺负自己奶奶都要跟他们算账,大骂她一顿算是轻的,揍她个半死也不解恨。
奶奶都多少年没有骂人了,现在是火力全开,把她十八代祖宗都捎带上了。
听着奶奶说事情的经过,围观的人这才知道他们之间矛盾的起源,原来是为了让大家苦不堪言的广场舞。
大家对这件事苦不堪言,但是又不敢明说,天天折腾半夜,让大家都睡不好觉,没有人敢对她们说,张一帆出头了。
“帆帆,好样的!我有失眠,每天刚睡着,又被她们吵醒了,就得半夜睡不着。”
“哎,活了一把年纪,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孩子,惭愧惭愧!”
“帆帆,这是为大家又做了一件好事呀!”
“从此以后我就站在帆帆这边了,恩怨分明,仗义执言,给我们做了一个榜样。”
“谁说不是呢!我们只会埋怨,背后诅咒,可是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帆帆一嗓子怼过去呢!”
……
说啥的都有,不过张一帆认为这些人都是马后炮,事前不敢出头,事后懊恼不已,如果下次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他们的做法还是这样。
做惯了太平狗是不愿意挑事的,但是有了好处,必须少不了他们的。
总之就一句话,事情我不做,好处必须有,这就是他们的人生信条。
历史的车轮能向前走,是做出牺牲的人在后面推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