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饭时间到了,琰哥哥都下去了,你想吃什么呀?是下来跟我们一起吃,还是我叫人送上来呀?”
嘴里说着话,门边的她却在动来动去,试图看清屋内状况。
“不用了,不用麻烦,我这就下去。”
潇潇一边回应边起身收好打开的画卷,走向门。
并没有下楼的依斓在潇潇下楼后从角落里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进入屋内。
开始翻找。
生怕潇潇突然回来的她不时回头看门。
掀开被褥,包袱边放着一把比男子用的剑稍短些,玉石质感的剑。
“她还真藏在床上啊?有那么宝贝吗?”
说着依斓就伸手去拿。
以为很容易就能拿起来,却发现剑不是不一般的重!
“这,这玉石头做的剑怎么那么重啊?这什么玉?看着剑也不大啊!”
吃力地好不容易才拿起一点点的依斓,开始将剑挪动,想到狐狸给的符咒,忙拿出符咒,贴在了剑身上,灵器的光韵明显暗下很多,依斓发现剑轻了许多,忙把被子抚平,抱着剑溜出房间。
“得快点,不能太久,不然会被怀疑的。”
依斓边说着边单手整理着装,从自己房间走出,脚顺带了下门,端着一小壶玉瓶装的酒水走下楼。
“依斓,你去哪儿了?”面对面坐着的二人都看向依斓。
“我,我拿酒去了,这酒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我娘亲自己酿的喔,来尝尝,云泽那家伙不在,只能怪他没那口福了。”
说着就坐下拿起酒杯就往里倒,疑惑的眼神,似乎在问她搞什么鬼的他看着她不做声。依斓一个眼神过去,他收回视线,理解她的意思。
“是嘛?那得尝尝。”不太会喝酒的潇潇为了不让她难堪附和,自然潇洒地把酒送嘴边。
一饮而尽。
“嗯,醇香浓厚,一口下去才有味道,好酒。”
“那是,这酒对身体有好处的,你多喝点啊!”
依斓很自然的往潇潇刚放下的杯中又倒了一杯。
见依斓那似示好的意思,同样有意想好好相处建立友谊的潇潇乖乖地又一杯下肚。
想阻止的琰君抬手欲叫住,依斓一个眼神过来又给怼了回去,那只伸出的手慢慢攥成拳。
才三杯,潇潇就脸颊微微泛红。
感到视线有些模糊,感到天旋地转的她,指着两个不稳定的影子。
“你们,怎么动来动去的?”
潇潇摇了摇头眨巴着眼睛,还是感到那般晕眩,琰君迅速起身来到她的身边一把扶住身子倾斜倒向一边的人。
“依斓,你的酒,酒劲……”
话没说完,美人已闭目倒在琰君怀里。依斓放下酒壶看向琰君,脸色有些五味杂陈的琰君眉头紧蹙,一双眼睛只专注于怀中人,他一把抱起人便往楼上走。
依斓没有跟上去,反而坐下呼了口气,倒了杯的茶水抿了一口。
楼上,将人放到床上,贴心盖上被子的他恋恋不舍地坐在床边,看着那个已经因酒和药力作用睡去的人。
温柔地握住那只柔软的手。
“等我回来。”
那张好看的脸,性感的唇微微上扬,前倾上身俯下身,一个浅浅的吻落在潇潇的额间。
设下防护结界后琰君退出房间,下了楼。
“店家,天字二号房的那位姑娘这两天都不要上去打扰,她身体有恙需要休息。”
琰君来到柜台边,冰冷的脸色,严肃的语气,虽没有疾声厉色却让掌柜的堆笑脸淡下许多,手里还拿着笔算账的掌柜抬头看了看那个房间的方向,立马哈腰点头。
“好的好的,我等绝不上前打搅,客官您放心。”
得到掌柜的话,他轻点了下头转身向依斓走去。
转头看到琰君过来,依斓开心甜美的笑容现于脸上,还没到她面前,他突然顿住了脚步。
笑容淡下的依斓即刻起身快步走到他身边,琰君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右手紧抓着胸口的衣服领口。
“琰哥哥,你,你怎么样?你刚刚是不是大动真气了?”
担忧的依斓却很懂事,压低声音,努力扶正琰君。
努力站稳脚的琰君口口粗气呼出,抬头看着门口。
“我们走。”
说罢,他直起腰,向门口走去,二人就这样离开了客栈,殊不知有个人已经坐在了二楼的茶桌边看着楼下,他刚才的一切。
桌边的扇,扇边的茶壶与茶杯,悠哉的两只手指悠然有规律地在桌面上敲击。
精灵族的大殿上,一身金白相衬托的帅气王者礼服,长发束起一半,简约大气的金簪与发冠稳稳的束着,迈着自然而从容的步伐走向王座,一身王者气质由内而外浑然天成,潇洒拂袖转身从容坐上了王座。
听完祭司的政事阐述,原本还有些笑容的脸,目光落在座下左手边那已经空了的位置,那是罗杰参与政事时站的位置,伯爵的爵位虽不高,在众人眼里他却已经到了丞相的地步,加上罗杰去世前族中有不少长老同意罗杰破格入族中长老,他已经靠着自己的努力,成功成为了主心骨中的其中一根不可或缺部分,是祭司的左膀右臂,是炼药师的伯牙、是他的伯乐相马!
走进伯爵府,他扬手让身后的下人都退下,熟悉的廊道上,以往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云泽双手负至腰后,略有苦涩的笑了。
“终于明白,她为何要离去,这儿的一切都与你有关呐,你不在身边,却看着周围与你有关的一切事物,不说她难过,我看着都难过!”
他笑意渐深,抬头望向那湛蓝的天空,飘过的云朵,在那一刻呈现了印在他心坎里的那张脸,她的笑容仍那么的清纯美丽,那么的魅力四射。
云瑶已经在他登基的前一天晚上修仙得道,飞升了,摸着腰间姐弟俩特有的玉佩,感到愧疚与后悔。
因为他没能见到姐姐一面,还是回来晚了。
“做了王,还垂头丧气的,你让我如何走的安心?”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吓一跳的云泽回过头,看到那张亲切美丽的脸。
“姐姐!”
他不可思议的眼神让她的笑意渐深,端庄优雅的她一身素白仙服,精灵族的耳朵已经褪去,成了正常人的耳朵,眼睛也褪去了特殊颜色,素衣下意外的艳丽脱俗,优雅大方。
他不管不顾地上前一把将她抱住,像个孩子般地撒娇,不舍。
“阿泽,好好管理精灵族,这仅是我的一缕神识,就是猜到你会来这里,愿你也早日修成正果,姐姐等你。”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推开。
眼里满是疼爱与不舍,云泽的眼眶红了,却强笑着点头。
“暮雪的事,放下吧……你们不会有结果!”
语气显得为难却又不得不说,她垂下眼帘,转身看向他处。
她的话让他眸色一亮,忙抓住她的手臂。
“姐姐,你,你已成仙,是不是在天上见过暮雪了?她,她怎么样?有没有受罚?”
他紧张又担心的模样,云瑶看着那双眼睛,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这弟弟没将她的话听进去。
“早就告诉过你,不要沉迷人世情爱,这会让你痛苦,你就是不听!虽然我不可能见到她,但也打听过……没有具体结果,她不在天庭。”
听到她的话,云泽有些愣住了,微微摇了摇头。
“那,那她是没事?”
云瑶背过身,往前走了两步。
“……”
云瑶没有吭声,也不打算多说。
“我该走了,有件事需要和你说一声,花氏族有意同我族联姻,那位外出云游历练的郡主应该也回来了,估计这两日便会过来,此事,你看着办!若你坚决不肯放下暮雪,那就想想如何才能保住联谊不伤和气,又处理好亲事……你保重!”
云瑶回头看到自己的弟弟这般模样,她不由地想起父母的那番虐恋,所以她怕受那样的分离之痛,选择一生不接触情爱。
有些惊讶的云泽欲说些什么,还没道出口,云瑶已经化作萤光消失在他眼前。
在客栈已经睡了一天一夜的潇潇在封印与梦境的影响下缓缓睁开眼。
楼下上午的热闹气氛与喧闹隔窗也能清晰听到。
一人推门而入,听到声音的潇潇没来得及起身就转头看去。
“你,你是谁?”
依旧感到有些困倦,说话都表现得无力的她扶额坐起身,没有太在意走进自己房间的人。
他走上前,一道灵力墙挡住他的去路,潇潇对于眼前的一幕也感到意外,忙坐起身。
硬是撞了两下也没能过的乾风冷哼一声,出掌拂过,硬生生地打出两三掌就把结界破掉。
明显感受到结界的力量厚实,潇潇自己都没有信心能打破,正想着会不会是琰君设下的。
却见男子轻松几掌就破了结界,深知此人不简单。
潇潇忙站起身上前两步,开始警惕起来。
“你到底是谁?”
将人打量一番,两人都冷板着脸面对面,一个质问,一个眼神与神色上表露出不屑。
“呵,你不必知道,知道了,也没用,你只需要把你脖子上的那块石头还给我便可。”
乾风侧过身不看她,因为那张与玹冰相像的脸让他怀念又憎恶。
潇潇摸了摸脖子那已经被体温暖了的石头,恍然大悟的眼神抬起。
“你是魔君?不管你是谁,也着实可笑,这石头是我娘亲赠与我的,我为何要给你?”
潇潇不服气,也感到有些意外,心底里有些怀疑的态度,猜测此人可能与自己的母亲有联系,但注意到对方一身厚重的魔气,自己又没真正见过魔君的样貌,自然的联想到魔君。
余光,潇潇看向捱在床边那把龙骨铸就的魔剑。
“本座不想与你争辩,若不想被本座玩弄于股掌之间,就乖乖地交出来,或许,本座可以考虑一下,减轻你的痛苦。”
那令人费解的眼神,邪里邪气又带着奸诈的笑容,让她心生不安。
“什么?”
觉得可笑又疑惑的潇潇秀眉越发紧锁。
“记得,罗修吗?送你的礼物,喜欢么?”
乾风挑衅的语气,妖气的笑容,让他骨子里都透着坏人,与魔头的气质。
他的话,让潇潇感到脚后跟一空,整人一时没了六神。
提起他,她的眼眶开始发红。
“原来,又是你!”
她抬眼抿唇压制怒意,努力平缓语气缓缓开口道:
“为什么?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般折磨我?派人接近信君,破坏我的婚礼,接着又让人埋伏在我身边,之后又把罗杰从我身边带走,到底,到底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们如此费心机地对付我?就因为我帮了精灵族吗?还是因为我生在应龙族你与我家族有什么天大的仇怨?”
她想笑,又想哭,泪水不受控制地淌下脸颊,冷笑中抬眸看那个不把她放眼里的家伙。
见其明明很生气却努力压制骂都不敢放声大骂发泄出来的模样,乾风心生快感。
“哈哈哈~你难受吗?痛苦吗?那很好,很好啊!”
看到她的泪水,听到她的话,见其痛苦的眼神,放声大笑的乾风进而反问。
“混蛋!”
潇潇忍无可忍,不打算顾及身在凡间,恐会祸及民众,生气厉喝,魔剑到手中,握紧就往前刺。
二人扭打在一起,然而他如同玩弄宠物般,没有太认真,只是挡挡。
“魔剑,呵,你就用它对付我?恐怕不够吧?”
冷笑的人成了名副其实的修罗骄傲自信的他话音未落,继而把那从侧身刺过来的剑双指夹住,反掌一震,将剑从潇潇的手中夺过。
手被震得发麻的潇潇一个踉跄倒退。
剑被夺走了,也感到面前的人修为比自身大的潇潇手再次向下伸去,召唤灵器,但这个法术居然失灵。
依斓收纳空间里的灵器泛着灵光,被符咒束缚,挣扎着使符咒的颜色淡褪不少。
潇潇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掌。
“怎么会……”
“哈哈哈,没了神兵利器,我看你还拿什么跟我斗,修为比不过,兵器在我手中,你还有什么可以跟我抗衡?”他津津乐道。
见其尽在掌握的表情,她想到依斓和琰君,一掌出去,乾风侧身躲过,回过头时,潇潇已转身离开。
“看你能跑到哪儿,本座还不想你死,就暂时陪你玩玩儿!”说罢不紧不慢跨步追出去。
“琰?琰君,依斓!”
潇潇边跑边推开二人房间的门,屋内却空无一人,周围静的出奇,似乎都已经被他的障眼法给覆盖,原本热闹的客栈空了一般,没有一个人影。
想到琰君二人可能已经被乾风设计离开了,或者说,琰君可能就是乾风的人!
来不及搞清楚怎么回事,她与乾风对接几下发现力不能及,转身跳出客栈大门,出了大门周围的来往人群显现。
“原来是客栈被下了结界!”
看着周围明白过来的潇潇回头担心地看向屋内,转身就跑。
不时回头的她殊不知那个一身魔气的人正在她的头顶看着她没有目的地地跑。
“呵,看看,你的女儿是多么的没用,好言相劝不听,就怪不得我了,不过你放心,我只想找到玹冰,你的女儿我会暂时留着她的命!”
那玩味的笑容,隼一般的眼神,似乎已经锁定了目标,蓄势待发。
云端中,潇潇不时回头,没有看到身后有人,轻呼了口气,但神经未曾放松。
仍拼命地往前飞去。
他一掌出去,黑烟直冲那个背影。
感觉到身后有强势的力量,潇潇回过身欲侧身试图躲过,可还是没能躲开,重重的一击让其狠狠从云端跌落,趴倒于地将一买香囊的摊子砸烂,唇角微微带血的潇潇回头看,那个人从天而降,周围的凡人一开始还没回过神,见到乾风从天而降后,其一身戾气与杀意,回过神来后恐慌的人被吓得乱窜。
“妖怪?”
“有妖怪……”
“有妖怪,快跑啊!”
……
顿时周围就没了人影。
潇潇抬手,召唤魔剑。
身泛淡淡蓝光的魔剑又回到了潇潇手中,带着伤的她倔强地爬起身同乾风对干起来。
她招招出全力,而他却是玩弄般的眼神与笑意。
他轻松的双指就夹住她刺过来的剑锋,看着那微微泛光的剑身,脸上的笑意渐深。
“你以为你成了剑灵,把妖气祛除就能与本座抗衡么?你也忒痴心妄想,别忘了,此剑是谁铸就的!”
最后一句话他的语气加重,下一秒那严肃的脸色,紧闭的唇关深抿。
左手出力,力量从剑身反打冲向潇潇,整整把人震到一边的面摊的桌子上,又摔个粉碎。
青石地板和台阶都被潇潇砸出了凹陷。
吃痛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倔强的她别过脸去看那个满是享受的男人。
潇潇刚抬起手想反击,他扬袖一挥,又狠狠地把人甩到一边高低不平的石阶上。
潇潇被欲打出的灵力狠狠反噬一遭,黑红的血从唇边淌出,想爬起身的潇潇身边布满了被打碎的瓷器碎片。
手臂被划伤,白练上现出道道鲜红。
已经痛得没力气动的她靠在了台阶旁边的转角里,手紧紧攥着脖子上的那颗石头。
他的手向那块石头伸去,一股霸道又强劲的力量强行的把她的手打开,石头瞬间飞到乾风手中。
看着手里的石头,他苦笑着。
“还给我……求求你,还给我……”忍着痛,声音哑而小,虚弱而无力。
她想向他爬去,却没能行多远。
那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念想,真的不能失去!
乾风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低头看着手里的石头,他脸上的笑容变得平和显得久违了。
俯瞰一眼地上被他用碎片伤到有不少血口子的人,那眼中的不甘和乞求令他心生快意。
没有多做久留,乾风拂袖而去。
那个人的背影就这么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唯一的念想都被夺走了,潇潇不甘心又伤心,视线渐渐模糊,身上的痛让她的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城外不远处的山上,找到一山洞静心打坐修炼的琰君感应到自己设的结界被破,开始有些不安起来,额角开始冒汗,眼睛想睁开又睁不开地挣扎着,唇瓣微颤。
刚进山洞的依斓看到这一幕开始担心起来,直接扔下手中的水果,抬手便施法。
“琰哥哥,你怎么了?不要分心,不然魔气又会上涨,神识会被魔气反噬的!”
依斓一边努力往他体内注入能量,一边劝告。
已经全身痛得起不来身的潇潇靠坐在路边,引起不少人围观,听着周围的嘈杂议论越来越清晰,她神识渐渐清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哎,她没死呐,这妞长得如此这般美若天仙,是谁把她扔在这儿的?”
蹲在潇潇跟前不停打量的男子满脸贼笑,一副淫相。
还不时伸手去挑逗,轻手拨开潇潇有些凌乱的头发,露出整张惨白的脸,显得楚楚可怜,即便是生气都让人心疼。
潇潇努力别过脸,挣脱男人的手,不愿对视那小人行径。
衣着富贵的男子手持纸扇,身后站着几个下人,看着自己主人当街挑逗女子习以为常地煽风点火,乐在其中。
“去去去,看什么看,这女子是我们家三爷的!”
小跟班将想上来劝阻围观的人纷纷赶走。
“滚……别碰我!”
虚弱的声音带着生气的腔调,她狠狠地瞪了浪荡子一眼,男子不以为然,反而更是乐哉。
“哟,小娘子生气了,生气了,我喜欢!”说着双手便向潇潇伸去。
“来来来,跟爷我回去,吃香的喝辣的都少不了你。”
男子说着想把潇潇拦入怀中,将人扶起。
潇潇一手紧抓着内伤最疼的地方,挣扎着踢了一脚出去,却没将那人怎样。
“放开,放开我,我,我警告你,你敢碰我,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又气又有些怕的潇潇放了狠话,可推开人后又无力地再次倒下,身体重重捱在墙边。
“哟,好啊,那你先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把!”男子淫笑,说着咸猪手又伸上前。
抬起兰花指就想施法的潇潇因为重伤已经有心无力,聚气都难,手开始软下,脑子又开始昏沉沉。
差点又要倒下。
眼见登徒子又不顾警告一再靠近,潇潇感到无助。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经受这般登徒子的调戏……不管怎样,我得想个办法,我堂堂龙族公主,岂能毁在一个凡间登徒子手里……”
潇潇一边瞪着那靠近的男子,一边想凝聚灵力做出反抗,可身体的内伤和封印的桎梏,让她一动灵力就触及身上的伤,脑袋昏沉沉的胀疼神识也开始迷糊!
一个人的脚步停在了那帮流氓的身后。
周围的群众被七八个小喽啰挡在外,议论纷纷,只能逞口舌之快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出手。
“这林家少主又出来祸害姑娘了,真是可悲!”
“谁说不是呢!官老爷都拿他没办法,我们又能怎样,别看了,走吧走吧,唉~”
“再看也帮不了那姑娘!”
“我听说昨天这里经过一场打斗,这姑娘想必就是当时被伤的!”
“……”
周围嘈杂的议论什么说法都有,有同情有无奈,有讽刺……
这些人的议论传入一人耳中,斗篷下的眸子魔瞳一闪。
两只手十个手指带着尖锐的指甲直刺入那些喽啰的皮肤,瞬间痛得说不出话的手下脸色难看。
三下五除二,黑子男子将那七八个手下打趴下。
看热闹的群众发觉不对劲慌忙逃离,有的吓得尖叫有的说不出话,慌忙跑开。
“杀人了,杀人了!”
群众的惶恐和惊叫声令正乐在其中的登徒子回过头。
手却还紧紧抓住潇潇的手臂不放。
潇潇想挣脱,却没多大力气去反抗,视觉上开始有些模糊,整张脸布满冷汗,眉目深锁。
“你奶奶的,老子的人你也敢打,你小子不要命了是不是?”
男子嚣张跋扈语气冲黑衣男子放话,横眉怒目,高高仰起的下巴。
周围的群众都已远远跑开,一下子热闹的街道又安静了下来。
斗篷下的眼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放手,不然,你的手别要了。”
斗篷下的脸面无表情,语气却有些怒意。
花公子起身笑了,他没注意到放狠话的人,手此刻还滴着他手下的血。
“口气不小,你知道我是谁么?这女人是本公子看中的,我不仅现在抓着她的手,我待会儿还要她的人呢!”说着男子毫不顾忌一脸淫笑,瞥了一眼身子已经软下快站不住的潇潇,眼中尽是贪念。
“混蛋!”
黑袍男子话音没落,拳头狠狠地落在登徒子的脸上,人倒趴下后没有再动,来不及做反应的人摔蒙了,还存活的两个手下不敢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主子被打。
“少爷,少爷!”
见黑袍人直奔潇潇而去没有再出手的意思,两个手下纷纷爬上前扶起那个被打掉了几颗牙的少爷。
不经打的人已经晕了过去,斗篷下那张冷漠的脸微微侧过。
“滚!”
霸气又不甘心的一个字,他想杀了这几个凡人,但目前不行。
见两个受了伤的小喽啰把人狼狈带走后他转身走向潇潇。
地上还躺着那三个被他一手杀了的凡人尸体。
满头冷汗的潇潇靠在墙边,被汗水湿了眼,只觉得眼睛难受,却没什么力气抬手去擦拭。
看清蹲在自己跟前的人,那张久违的脸越来越清晰,那个她在梦里不知留恋多少次的人。
“……阿杰……阿杰……”
这一刻,她的泪水决堤了,委屈地看着那张久违的脸,连哭她都感到痛,一时太激动,身体终撑不住,眼睛缓缓闭上,整个人软塌下。
他扶着那个倒在自身怀里的人,垂眸,心生五味,不懂那是什么情绪和感觉,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揪住了,难受地紧。
——
潇潇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周围是客栈模样。
楼下商贩的叫卖,来往人群的嘈杂依旧。
感到口干舌燥的她欲起身,全身传来的疼痛感让她意识也清醒过来不是梦。
自己受伤了。
心口传来的不适,压抑感让她回想起那场短暂又让她恨得牙痒痒的斗争。
手下意识摸脖子,石头确实没了,一时心里空落落的。
“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抢母亲留给我的东西,一块石头而已,为什么值得他如此费心思得到,又是偷我的剑又是把人支开!”
想不通的潇潇眼神无力,感觉困倦却因身上的伤疼的醒来,呆呆的看着帐顶。
脸色苍白,全身无力,一动就牵引身上的伤,懒得动了,只有呆呆地在想事情。
猜到依斓等人不在的原因可能是被支开,潇潇开始琢磨那个一身黑袍的人。
“他的法力如此高强,不像是那个和暮雪有过婚约的龙太子,难道是魔君?可是,我到底与他有何恩怨,他复活后竟来抢我的灵石,难道是因为我帮了精灵族?
哼,假死骗取人家的同情算什么好汉,不对,他是魔,又不是人,当然不是好汉了,虽然他脸色也有魔纹,可是头发是有些灰白相杂的,而且他不像那次战中与我交手的魔君,那个魔君头上是有两个犄角的,那个人没有……哎呀,真笨,魔君有千百种变化,谁又真见过他的模样,气息上是魔不错,却和那次的有些不一样,恐怕,那人是魔君的心腹!”
不甘心的潇潇抿唇无奈,开始自顾自地回想猜测,想着想着脑海里回放过昏睡前那似假似真的画面。
“是谁救了我?我,睡了多久,我好像看到了阿杰……是真的吗?”
心里犯嘀咕又是一番期待。
不知多少次在梦里幻想过再次见到他的场景。
这时,门被人推开,他端着药膳进门,走到床前,放到床前的茶几上,见床上的人醒了。
“你醒了,好些了么?”
他的言辞淡淡地,似乎是纯粹地走过场而已。
潇潇闻声转过脸看清来人的脸,见其慢慢靠近,坐在床边!
激动恨不得弹起来的潇潇手忍不住抬起,向那张的脸伸去。
“阿杰……”
声音气息仍虚弱,哽咽的模样欲言又止,不由分说就淌下脸颊的泪水,激动得一再想起身。
“别动,你别动,你身上的伤可不轻。”
罗修握住她伸过来的手,忙扶住人,硬把人按回去,让其乖乖躺着。
“真的是你?”
她开心又委屈的样子让他无奈,那皱得拉下的秀眉让人越发心疼,让人想去安抚。
见其期望的眼神,罗修收回手,目光看向他处,不知为何他起了以前从没有过的情绪与心思,觉得同情怜悯,又有一种罪恶感环绕纠缠于心中。
心底开始感到歉意的他开始冒充哥哥的温柔。
他没有作声回应潇潇的问题,抬起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第一次地走心地抚摸一个女子的脸。
“我没能力帮你疗伤,叫掌柜的做了些药膳,有助于你恢复体力。”
说着端起药膳就欲喂食。
潇潇乖乖地喝下,没有说话,就这么靠在软枕上,他递过来一勺她就吃一勺……她怕这是梦,一不小心激动就醒了。
见潇潇睡去,坐在床边的他似乎真当自己是罗杰,抓着她的手。
“潇潇,忘了我吧,我们不管怎样都已错过了,不要怪我狠心,我相信,比我更适合就在你身边的人会出现的,我没有足够能力去保护你,忘了我,让那个笑容甜美的潇潇回来吧!”
他在她的药膳里加了点东西,让她早早睡去,外面已经是深夜,白天他打听到有人在找潇潇,他要离开了。
他知道潇潇听得到,看着那个睡去的人心里五味杂陈,就是不舒服。
好像自从那夜后,他就再也没见到这个女人真心的笑过了!
脑海里回放过精灵族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被拆穿后,她要杀了自己的模样,她绝望伤心欲绝的眼神,她为罗杰辩解……
不知多少次,他一遍遍重复问自己:
我做错了吗?
昏睡了两天才醒的潇潇又被他的药迷糊了过去。
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没法睁开眼的潇潇却能把他说的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睡去的人眼角滑下泪珠……
匆忙赶回来的琰君与依斓在一番打听下找到客栈。
“二位,就是这儿,有位公子曾吩咐,所有人到这打听潇潇姑娘的事就让他们上来。”小二勤快的解释,带路到了房间,献殷勤地为其开门。
来到她的床边,看着人静静地躺在床上。
她的嘴角还有一块儿淤紫,手臂上也有伤,身上还穿着那套带血的衣服。
潇潇的眼泪在眼角淌下,已经湿了枕头,罗修走前的一番话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在她耳边。
“罗杰……”
心里堵得慌,梦里的她已经哭的不成样,现实中的她也哭了。
琰君没有压抑自己的情绪,直接抓住她的手,紧紧握着,放在唇边,深深一吻。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害你受了如此重的伤!”他自责的低语,眼眶泛红。
一旁站着的依斓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就这么地跪在床边,握着潇潇的手。
想起他一恢复清醒,真气真元刚平稳些就往回跑说要回来看情况,依斓不服亦心里难受,酸溜溜的。
“我为你护法损耗真气在你身边陪了你两天两夜,你不担心我,反而在我面前为她难过自责,不理你了,哼!”
生气又不甘心的依斓心里一番怨怼,敢怒不敢言,一跺脚撅着小嘴转身离开房间。
见其昏睡中都难过地在念着罗杰名字,他低头冷笑。
又一日清晨来临。
缓缓睁开眼的潇潇,见还是那个房间,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
手指下意识动了动,瞬间抬起头的琰君露出久违的笑容。
“潇潇,你醒了。”
见牵着自己手守在榻边的人是琰君,声音也是他,潇潇开始犯迷糊。
“琰君?”
她小声而虚弱的叫出他的名字,嗓子有些沙哑。
“是我!”
欣喜万分的他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是幻觉?怎么会……那么真实,他还喂我喝汤,叫我休息,这真的是幻觉,是梦吗?”
眼中还带着泪光的潇潇转移视线,转脸看头顶的纱帐小声呢喃。
“什么汤,什么幻觉?”不解的他慢慢冷下了脸。
“你,进来前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潇潇突然转过脸问。
“没有,我们是几番打听,拿你画像找,有人说你在这,我们这才找过来的。”
琰君随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身后,回头道。
“这就是了,那不是幻觉,可是,真的是他吗?若是……他既然记得我,为何又弃我而去?”
潇潇想起身,琰君扶着让其坐起身。
“谁?”
潇潇缓缓抬眼看他。
“罗杰,我看到罗杰了,可是,他又丢下我一个人离开了……”
掩盖不住的伤心,泪痕未干泪水又滑下。
只是她没有哭出声,反而脸上带着苦涩的笑意,她低了低头,吸了下鼻子,想过渡一下。
见其为罗杰依然如此伤心,琰君感到失落。
“是这样……”
“他叫我忘了他,他不会回来了……”
微低着头,小声念着,她开始强颜欢笑。
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选择了沉默,一把将人揽入怀中,闭目不语。
终没忍住的人借他人臂膀做宽慰,低泣。
心里一直告诉自己,那是幻觉的潇潇用难过去排斥罗修那段话!
夜间,趁着琰君片刻的离去,潇潇受了伤神识薄弱,熟睡中无防备。
依斓抱着用布裹着贴有符咒的剑进入潇潇的房间,把颜色淡得几乎没了的符咒撕下,悄悄放到潇潇的身边,用被子掩盖,见灵器消失,依斓呼了口气,随后蹑手蹑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