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珊珊的强势,陆旭把东西从她手里拿了过来,面露不悦,却也有些理亏,道:、
“娘不是好些了吗,我打算一会就过去看望的。我这段时间确实很忙,也没时间陪你嫂子,这才买个东西弥补一下。”
他昨天去了庄子上找王钟儿,回来得晚,直接在书房睡了。
他怕沈玉娇生气,今天特意买个礼物回来,结果却被陆珊珊指责一番。
沈玉娇听见了兄妹在外面的争执,在里面喊道:
“夫君,你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陆旭哎了一声,警告的看了陆珊珊一眼,往里面走去,陆珊珊也跟了过去。
“嫂子。”陆珊珊打招呼。
沈玉娇打量了陆珊珊两眼,回道:“珊珊又回娘家了啊。”看了看陆旭,脸上露出笑意:
“夫君,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我刚才听见你说,给我的礼物?”
陆旭赶紧上前,笑着把东西给了沈玉娇,说不知道娘子喜欢不喜欢。
沈玉娇打开一看,到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胜在精致,最重要的是他用心了。
她很高兴,道:
“我喜欢。多谢夫君用心。珊珊,你说是不是,最重要的是男人肯用心。”
陆珊珊敷衍几句,眼睛一直在等着陆旭,她要带他去看余氏。
沈玉娇却不放人,东一句西一句的拉扯,陆旭怕她问自己昨天晚上忙什么去了,也拿出耐心陪她。
陆珊珊看着看着就生气了,对陆旭道:
“二哥,我们先去看看娘吧,一会我还要回去呢。”
沈玉娇敛下眼眸没说话。
陆旭道:“珊珊,我一会会过去,你要是着急,你先回去。”
“二哥,娘病的时间长了,身体虚了,我寻摸着,二哥能不能去外面给她请个更好的大夫。比如药谷的马大夫,听人说专治这种体虚咳嗽。”
沈玉娇鼻孔冷笑。
她保胎的钱,都是嫁妆里面出的,府里哪有什么银子。
药王谷的马大夫,那都是给权贵看病的,想让人家来府上,出诊费就得上百两白银,还得排队。
这种病,不看个三个五次,养个三两个月,哪会那么容易调理过来。
她先等等看陆旭怎么说。
陆旭有些无奈,拧眉道:
“等我看过母亲再说。”
他这几天给了王钟儿一些银子,手里头紧张,去外面请大夫,总不好跟沈玉娇要银子。
但若余氏病得真的很厉害,他也得想想办法。因此,给了陆珊珊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陆珊珊听了,自然不满意,她这么催着,他还打马虎眼,等她回了夫家,肯定就没人管了。
于是,就催着陆旭过去看余氏,最好明天就把大夫请过来。
沈玉娇终于说话了,道:
“珊珊,你兄长也不是不愿意去劳力,只是你也知道,府上没有余银,要去外面请大夫,得自掏腰包。这银子,是娘来出,还是你来出?还是大伙儿一起出?”
陆旭自己名下目前没有几处私产,手里头着实不宽裕。
陆珊珊一听,生气道:
“我一个外嫁女,凭什么跟你们一起出。以后母亲的私产,府上的产业,不都是要给到儿子手里,又不会分给我。给父母养老看病,本就是你们做儿子儿媳的责任。”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外嫁女,为何特意回来对娘家的事指指点点。”
沈玉娇也气了,差点要起身。
陆旭赶紧把陆珊珊拉走,道:
“走走走,我跟你先去娘那边看看,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到了外面,陆珊珊仍然气呼呼的,陆旭抬眼看了她两眼,道:
“珊珊,你嫂子在保胎,你要是气性这么大,惹着她出点事,娘也不会同意的。”
陆珊珊不满的回瞪他一眼。
到了芙蓉院,陆旭跟着进去,一看余氏苍白的脸颊,比起之前,确实是憔悴不少。
心里不免心疼起来。
可他兜里确实没有银两。
余氏见兄妹俩个为了这事要吵吵嘴,心眼子一转,道:
“旭儿,你又不是府上唯一的儿子,让北院那边一起出。”
“庄嬷嬷,你一会去北院,就说我病得厉害了,大爷和二爷各承担一千两银子的药费。你们两个别吵了,有这一千两银子,足够了。”
继子也是儿子,赡养父母天经地义。
陆旭和陆珊珊这才消停了。
陆旭说自己还有公文要看,先走了。陆珊珊说自己该回去了,也走了。
庄嬷嬷得了余氏的吩咐,就去北院找林诗诗要看病的银子。
林诗诗便问庄嬷嬷,打算请哪里的大夫,庄嬷嬷说到时二爷去请,有了银子自然就能请到好大夫。
“庄嬷嬷,母亲的身体,确实该好好调理。大爷作为府上长子,自然该出一份。可是,大爷不在府上,他的私产又没交到我手上,这个银子,等大爷回来,再补上。”
“大奶奶,你和大爷是一家子,大爷不在,自然便由大奶奶先垫付,等大爷回来了,肯定不会亏待大奶奶的。”
庄嬷嬷道。
“庄嬷嬷说的是,只不过年底我掌家,垫了三千银子进去,现在我手里除了些物件,并无多少现银。百八十两的好拿,多了,我只能变卖嫁妆。庄嬷嬷看看,我屋里哪件东西,能变卖?”
林诗诗讥讽的看着庄嬷嬷。
儿媳妇变卖嫁妆给公婆治病,不是不行,但前提是公婆走投无路了。
余氏自己名下的私产都没动,凭什么去卖儿媳妇的东西。
“大奶奶,看您说的。夫人这病,也不是一次要花这么多银子。你手头紧,要不就先给拿三百两。”庄嬷嬷退而求其次。
“春雨,你看看咱们还有多少银子,都拿出来给庄嬷嬷。”
春雨横了庄嬷嬷一眼,耷拉着脑袋进里间,过了好半晌,才滴里当啷抱了一堆碎银出来。
一把放在桌子上,滚了一桌子。
“都在这了,庄嬷嬷,你全拿走吧。”林诗诗抬了抬下巴。
庄嬷嬷扫了一眼,那些碎银加在一起,大概一百余两。
拿走吧,跟打发叫花子似的,不拿呢,就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