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陆队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蝎子皮笑肉不笑地打着招呼，语气里充满了讥讽。
我心里暗骂一声，这小子还是这副死样子，不见棺材不落泪。
「少废话，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的事？」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和他寒暄的打算。
「五年前的事？哪件事啊？我这人记性不好，您陆大队长还是直接点吧。」蝎子装傻充愣，眼神闪烁。
「五年前，你跟黑虎帮的那桩命案，别跟我说你忘了！」我猛地一拍桌子，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蝎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陆队长，说话要讲证据，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证据？老子现在怀疑你和‘毒蛇’有关，你说算不算证据？」我直接亮出了底牌，想看看他的反应。
「‘毒蛇’？这名字我可没听过，陆队长您可别冤枉好人啊！」「蝎子」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别装了！你跟‘毒蛇’到底是什么关系？黑虎帮的事是不是你们干的？」我步步紧逼，语气咄咄逼人。
「蝎子」沉默了，他低着头，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现在坦白，对你来说还有一条活路！」我加重了语气，试图给他施加压力。
「蝎子」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他刚要开口说话，探监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狱警探进头来，一脸歉意地说：「陆队，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有人来探监，指名道姓要见‘蝎子’。」
我皱了皱眉，这节骨眼上，谁会来探望「蝎子」？难道是「毒蛇」派来的人？
我示意小李跟狱警去核实情况，自己则紧紧盯着「蝎子」，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端倪。
「蝎子」似乎也有些意外，他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笑着说：「看来我今天运气不错，还有人惦记着我这个阶下囚呢。」
我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心里却越发觉得这件事蹊跷。
很快，小李就回来了，他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陆队，探监的人是……是……」
「是谁？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我有些不耐烦。
小李深吸一口气，说：「是林芷柔，林法医。」
「林芷柔？！」我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她来干什么？」
小李赶紧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狱警说林法医说是‘蝎子’的……朋友，来探望他。」
我心里咯噔一下，朋友？这都多少年了，林芷柔怎么会突然来探监「蝎子」？难道说……「毒蛇」的事，她也参与其中？
我越想越觉得可疑，不行，我得去会会这个女人！
「小李，你在这儿盯着‘蝎子’，我去会会这位老朋友。」我扔下一句话，转身就往外走。
「哎，陆队，您可别冲动啊！」小李在我身后急得直跺脚，但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一路跑到探监室门口，正好看到林芷柔坐在那儿，一身白大褂，长发披肩，还是当年那个清纯的模样，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和干练。
「芷柔？」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林芷柔抬起头，看到是我，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礼貌地点了点头：「陆队长，好久不见。」
「你怎么会来这儿？」我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林芷柔淡淡一笑，说：「怎么，我来探望老朋友，陆队长也要管吗？」
「老朋友？」我冷笑一声，「我记得你跟‘蝎子’早就分手了，怎么，现在旧情复燃了？」
林芷柔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陆队长说笑了，我和他之间的事，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那你来干什么？别告诉我，你是来叙旧的。」我步步紧逼，咄咄逼人。
林芷柔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我，说：「我来，是想问问他，五年前的事，他到底有没有参与？」
我心中一动，看来，林芷柔果然知道些什么！
「五年前的事？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我故作镇定，想套出更多信息。
「有些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今天，我一定要问清楚。」林芷柔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陆队长，请你让开，我要单独和他谈谈。」
我犹豫了一下，林芷柔的反应，让我更加确定，她肯定掌握着什么重要线索。可是，如果让她单独和「蝎子」见面，会不会打草惊蛇？
正当我左右为难的时候，探监室的门突然打开了，「蝎子」在狱警的押解下走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林芷柔，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芷柔？你怎么来了？」
林芷柔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看着我，语气坚定地说：「陆队长，请你让我们单独谈谈，五分钟就好。」
我看着林芷柔坚定的眼神，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盯着林芷柔的眼睛，这双眼睛曾经清澈如水，现在却像蒙上了一层迷雾，让人看不透。我脑子里飞快地权衡着利弊，最后，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好，我答应你。」我侧过身，给林芷柔让出一条路，「五分钟，我只给你们五分钟时间。」
林芷柔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径直走进了探监室。我站在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林芷柔在「蝎子」对面坐了下来。
「蝎子」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翘着二郎腿，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哟，这不是林大法医吗？怎么有空来探望我这个阶下囚啊？」
林芷柔没有理会他的调侃，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在桌上，推到「蝎子」面前：「这是我最近整理的一些资料，关于五年前，黑虎帮那件案子的。」
「蝎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拿起文件袋，打开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蝎子」的声音低沉下来，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弄清楚，五年前，你到底有没有参与那件事。」林芷柔语气平静，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我早就说过了，那件事跟我没关系！你为什么就是不信？」「蝎子」猛地站起身，语气激动。
「因为有些疑点，我一直想不通。」林芷柔也站起身，直视着「蝎子」的眼睛，「除非你告诉我真相，否则，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你！」
「真相？什么真相？你想知道真相，那就去问阎王爷吧！」「蝎子」突然暴怒，一把掀翻了桌子，文件袋里的资料散落一地。
我心里一惊，正要冲进去，却听到林芷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急什么？难道是被我说中了，所以心虚了？」
「你……」「蝎子」指着林芷柔，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争吵声，心里却越来越不安。林芷柔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她真的掌握了什么重要线索，可以逼「蝎子」说出真相？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我推开门，走进探监室。林芷柔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了。
「怎么样？问出什么了吗？」我走到林芷柔身边，低声问道。
林芷柔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没有，他什么都不肯说。」
我拍了拍林芷柔的肩膀，安慰道：「别灰心，他会说的，只是时间问题。」
林芷柔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探监室。我目送着林芷柔离开，心里却充满了疑惑。林芷柔到底隐瞒了什么？她真的只是为了五年前那件案子而来吗？
「妈的，这娘们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烦躁地扒拉两下头发，林芷柔的反常表现让我心里像猫爪子挠似的。
「头儿，你说这林法医会不会是‘毒蛇’的人啊？故意来套‘蝎子’的话？」小李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小说看多了吧！林芷柔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她要真想帮‘毒蛇’，五年前就不会……」
我突然顿住，五年前……对啊，五年前那桩案子，林芷柔也是当事人之一。难道说，这次她突然出现，和当年的事有关？
「小李，马上给我查，五年前黑虎帮那桩案子，所有卷宗资料，还有林芷柔当时的全部行动记录，事无巨细，我要全部！」我猛地一拍桌子，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是！」小李被我的气势吓了一跳，赶紧立正敬礼，转身跑了出去。
我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让我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
林芷柔，你到底想干什么？
……
两天后，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厚厚一沓卷宗，感觉头都大了。
「头儿，这是您要的资料，我可是跑断了腿才搜集齐的。」小李把一杯咖啡放到我面前，一脸邀功的表情。
「辛苦了，去财务领奖金吧。」我头也不抬地挥挥手。
「嘿嘿，谢谢头儿！」小李兴高采烈地跑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面对这堆「小山」。
我揉了揉太阳穴，开始翻阅资料。
五年前，黑虎帮老大「黑虎」被发现在自己的别墅里被人割喉而死，现场除了凶手留下的一个神秘符号外，没有任何线索。
我当时还是个愣头青，跟着师父老张一起参与了这件案子的侦破工作。
经过一番调查，我们发现「黑虎」生前仇家众多，其中最有可能下手的，就是当时与其争夺地盘的「毒蛇」。
「毒蛇」心狠手辣，为人狡诈，是道上出了名的狠角色。
我们费尽心思，终于找到了「毒蛇」的藏身之处，却在他逃跑的时候被他打伤了师父，而「毒蛇」也趁乱逃脱，从此销声匿迹。
师父因为伤势过重，不得不提前退休，而我则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为了刑侦队长。
这五年来，我一刻都没有忘记「毒蛇」，也没有放弃追查他的下落，可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翻看着卷宗，脑海中不断闪回着当年案发现场的画面，还有师父躺在血泊中的样子，我的拳头越握越紧，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毒蛇」，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绳之以法！
我猛地合上卷宗，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林芷柔打来的。
「喂，芷柔，什么事？」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
「陆远，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谈谈，关于‘毒蛇’的事。」林芷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凝重。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难道说，她真的查到了什么？
「好，你在哪？我马上过去。」我挂断电话，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头儿，你去哪儿？案子有进展了？」小李看到我急匆匆的样子，连忙问道。
「我去见个人，案子的事等我回来再说。」我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和林芷柔约好的咖啡厅。
「你发现了什么？」我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林芷柔没有说话，而是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我。
我接过照片，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
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我的师父，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