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二百七十二万……”
魏虔喃喃,“不可能,绝无这种可能,你怎么可能算过!”
一旁上官婉儿也皱眉看向许良,“许大人,你真算过?”
张居中则低声言语,“四千二百七十二万多文,不算零头,买一次就是四万多两。
三天卖一次,一年可卖一百二十多次,如此一来是……四百八十多万两!”
“嘶——”
说到这里,张居中面露骇然,“此法竟如此敛财!”
上官婉儿摇头:“张大人,这只是算得这么多,问题是四千二百七十多万种玩法,魏国……没这么多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许良。
魏婴沉静半晌的目光陡然变得热切,“魏国如今的总人口约为一千两百多万,你的意思是便是每人都买,也未必能中奖?
一千多万人就是一万多两银子,一年也是一百多万两……此聚财之法,不错!”
魏虔也点头道:“不错,一文钱买一注,能让任何人都看到暴富的可能,代价又不高,便是不中也算不了什么大事。”
车英附和:“此法之妙在于每次抽奖都是不相干的,这次不中,下次依然有可能不中。
一个人买一注,只是四千两百多万中的一个可能……”
上官婉儿不由低声提醒:“许大人,我大乾有近三千万的人口,如此算下来一年能有近四百万的收入。
许大人,你不该……”
当着魏婴的面她没说完,但意思却很明显:许良不该将这么好的法子告诉魏婴的。
便连张居中也点头道:“许大人,此法若于陛下,当是一大功!”
许良瞥了一眼二人,又看魏婴、魏虔等人神色,笑道:“此法也是我近些日子才想明白,昨日才完善的。”
他又笑道,“几位现在都知道一注是怎么买的了,却都有一个错误。”
“错误?”
几人迷惑不解。
后者笑道:“谁说一个人只能买一注的了?”
“啊这……”
几人皆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纷纷低呼出声:“对啊,一个人可以买一注,自然也可以买两注、三注,甚至更多注!”
“一人买多注,或者那些手中有几个闲钱的多买几注……这银子自然就更多了!”
“如此一来,我魏国凭此法收上来的银子可能不止三四百万!”
“那我大乾岂不是能收大几百万甚至千万两?”
“嘶——”
所有人吃惊看向许良。
一文钱去搏一万两,是个人都会心动。
他是怎么想出如此敛财法子的?
然而许良却淡淡一笑,又抛出让几人震惊的说法:“有人可以买多注,也可以买一注加倍,美其名曰奖金翻倍。
如此一来,买的人势必更多!”
这下几人又迷惑了,“加倍?”
许良笑道:“如一个人花了两文钱买了不一样的,就是两注,中奖的话就只有一注,是一万两。
可若两文钱买的是一样的,就称为加倍,若中奖就是两倍,两万两。
三文钱可三倍,四文钱就是四倍……”
几人纷纷皱眉。
车英忍不住问道:“许大人,倘若三天内只卖出去一万两千多两银子,有个人花两文钱买了一注加倍,中了奖,该是两万两,朝廷岂不是要亏进去八千多两?
如此一来就不是聚财,而是朝廷散财了!”
闻听此言,其余几人也不由点头,表示赞同。
许良笑道:“那你为何要让此人中奖呢?”
“啊?”车英愣了,不明白许良这话是何意思。
其他人也看向许良,满是疑惑。
许良笑着解释:“三天里注是官府卖的,卖出去多少,官府不是都有记录?”
“找个墨家中人,做个奇巧机关,提前设好,专选不中奖的号……”
“注是你卖的,能不能中奖,谁中奖,还不是你说了算?”
此言一出,其余五人瞠目结舌。
“这……这也行?”
“先卖注,后抽奖,避开中奖的注,这,这,你这是纯敛财!”
“这是真正的空手套白狼!”
“……”
魏婴皱眉道:“可若依你所说,专挑那些不中奖的注选,多次没人中奖后,谁还愿意买呢?”
许良撇嘴:“此事简单!”
“简单?”
“你找几个托,一定要嘴严实的,或定期,或不定期地给其中一人或几人中奖的注,让他们当着百姓的面去领奖银。
再大肆宣扬一番,就说一文钱中一万两的,十文钱中十万两的。
反正都是自己人,随你怎么宣扬。”
“暗地里你把银子再收回来,给个几两银子辛苦费不就解决了?”
魏婴瞬间瞪大眼睛,“还可以这样做?”
许良笑道:“如何不能?若王爷良心过意不去,也可以每隔几期选一个幸运儿,真给他银子,让百姓看到身边真有人中了奖银,则更让人信服!”
“嘶——”
几人再次倒吸凉气。
张居中原本还在捋须,闻言后惊得差点揪掉几根胡子。
“用范例来宣扬中奖银的真实性,勾起百姓暴富的念想,再暗中挑选,避开中奖的数字,此法无懈可击!”
魏虔激动起来,“即便是再普通的人家,一两文钱也是掏得起的。
就算不是所有人都买,只要有一半,不,三分之一的人买……一人多注,或是一注加倍,一期卖出个一两万两银子也是很容易的!”
车英点头,“此法之妙在于以小博大,用最少的本钱去搏一个最大的回报。
这对于那些在赌坊一晚上输个几十上百两银子的赌徒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上官婉儿神色愈发复杂,“许大人,如此妙法,你怎能……唉!”
显然,她还是对这种妙法的外泄而耿耿于怀。
许良笑道:“上官大人,这等方法便是本官现在不说,只要奏明陛下在我大乾推行开来,保准不出一个月就能传到列国。
与其被其他人偷学去,本官不妨大大方方说出来,也好个人情给王爷。”
说到这里,他笑着看向魏婴,“王爷以为如何?”
魏婴罕见冲许良微笑点头,“不错。”
长安有他魏国的谍子,只要大乾推行,魏国必然也能知晓。
毕竟此法不像香烟,还要配方。
眼见魏婴如此作答,许良满脸笑意,伸手道:“若王爷认为此法可行,是否可以遵守承诺?”
魏婴愣了一下,看着手中手串,正要递出,却似想到什么,“还请许大人稍候片刻。”
说着他看向魏虔,吩咐一句,“你出去一下,快去快回。”
“是!”魏虔拱手而出。
“嗯?”许良眉头一挑,快去快回?
这是出去询问魏使中的某个智囊,且那人也是精通算计筹谋的?
既如此,为何刚才不一并叫进来?
莫不是刚才跟魏虔悄然对“暗号”的那人?
许良眯眼,仔细回想低头那人的细节,目光陡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