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财被揍的嗷嗷哭,半边脸颊被扇的肿起来,程里正看不下去了喊停,他没好气看着魏常贵,“行了别打了,平时不好好教,现在打给谁看? ”
魏常贵舔着脸,“辛夷是我闺女,这小兔崽子差点害死我女儿,我必须打的他长记性。”
程霜和魏青琅听着这虚伪的话都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魏常贵下手这么重,他们就是想算账都不知道怎么算了。
道歉他不稀罕,让魏金财长长记性吧这小兔崽子已经被揍的很惨了。
那感觉就像咽了只苍蝇,死活都恶心!
之后程里正问的井口盖子谁打开没盖回去的问题,两人已经没心思再理会了,径直回了家。
按照程霜说的,魏南星将魏辛夷抱回家就立刻烧了水,两人到家的时候程盼正带着魏辛夷在澡房泡热水澡。
魏青琅也浑身湿透,他没怎么在意,只是把身上的湿衣服给换了下来。
等魏辛夷冲完热水澡的出来,程霜立刻给她仔细诊脉检查了一遍,头上扎了几针,又拿了一副预防风寒的药让程谷秋熬了给她喝下去。
然后还没喘口气,又带着药箱出门去看赵修文。
锅里还有热水,魏南星叫他哥也去洗个热水澡,魏青琅却说不用了,要跟着程霜去看看赵修文的情况。
两人赶到赵修文家的时候,在地里干活的赵猎户两口子也都收到消息回家了,看着儿子苍白的脸色心疼的不行。
程霜和魏青琅都有些愧疚,赵修文寒窗苦读十年,眼看院试在即若是生病了耽误念书影响成绩,他们罪过就大了。
赵修文手上的擦伤面积还挺大, 程霜医治的格外用心,消毒包扎好手上的伤口后,又给他扎针去风邪,检查呼吸道是否因呛水感染,最后给了药叮嘱如何煎服。
读书人的身体底子还是不够好,赵修文在冰凉的地下井水里泡了那么久脉象已经有些气滞比魏辛夷的状况还差。
程霜也不敢确定自己刚刚施针能完全有效,离开的时候叮嘱赵猎户两口子最好半夜给一个人守着,如果发烧了就去找她。
回去的路上天都快黑透了,遇到的村里人几乎都在说下午有人掉井的事,见到他们后上来问赵修文和魏辛夷的情况,程霜随口敷衍了几句说没有大碍。
还有一部村民在议论究竟是谁打了水没把盖子盖回去,但这注定会成为无头案 ,不可能有人会出来承认。
魏青琅听着那些议论摇头,“我一直就觉得这几口井太危险了,村里人太多了,里正就是每天吆喝把嘴皮子给磨破,也保不住哪家粗心大意的打了水就忘了盖回去,村里那帮小孩就更不可控了,我之前还见到过一个孩子站到井盖上蹦跶。”
“能怎办呢?” 程霜无奈耸肩“希望这次的事情能让村里人意识到危险,管好家里的孩子别在水井附近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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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辛夷这次受惊不小,晚上吃了点东西喝了药就早早睡下了,程霜担心她夜里会发烧,一晚上来来回回去她房间里搭了好几次脉,又叮嘱程盼夜里起夜多看看,如果发烧了马上找她。
满心记挂着落井的两人夜里会不会发烧,程霜根本就睡不着,把退烧药抗菌药和抗病毒药都准备好了,就在房间里点着灯翻闲书打发时间。
魏青琅早早就睡了,直到夜深了程霜又去隔壁房间看了一眼,确定魏辛夷没发烧,才感觉到了困意打算去睡觉。
拿着油灯走近里间,魏青琅在小床上睡得正熟,程霜放轻脚步将油灯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吹灯之前看了眼熟睡的人,这一眼就感觉到不对劲。
她貌似看到魏青琅打了个寒颤,不确定再仔细看,发现睡梦中的人眉头紧皱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
程霜疑惑的走过去,先将垂落到地上的被子拉起来,然后伸手摸向魏青琅的额头。
“我去,怎么这么烫。” 程霜被触手的温度吓一跳缩回来。
她眨眨眼,看着睡梦中眉头紧蹙明显很难受的人,这才猛然想起来她好像把这家伙给忘了。
魏青琅也下水了而且在井下时间还不短,回来后他也没有第一时间洗热水澡,只是换了衣服就跟着她去看望赵修文了,她潜意识里认为他身体好不会有问题,也没想起来给他也煎服药,心思全在另外两人身上了。
心里的愧疚感一下到达了顶峰,程霜将手搭在他脉搏上探了探脉,脉搏跳动加快,典型的风寒入里浮数脉,是阳气较盛抗邪反应强烈的表现。
又拿出体温计测了一下,体温高达三十九度七。
疑难杂症医治了不少,程霜这会儿却有些慌了,抓着魏青琅的肩膀晃了晃,“魏青琅,你醒醒。”
喊了几声,人才缓缓睁开眼睛。
魏青琅脑袋发沉,被晃醒了后睁开眼睛有气无力,“怎么了?”
程霜连忙搀他起来,“你发烧了,来,起来去大床上睡 。”
魏青琅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挺烫的,迷迷糊糊中被扶到了大床上躺下了。
程霜坐在床边摸完额头摸脖子,没好气道,“不舒服又不说,你怎么回事啊,壮的像头牛还这么容易生病。”
魏青琅听到她的话好险没直接气晕,他身体好,在她眼里竟然是壮的像头牛 ?
不过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发烧,晚上是打了两个喷嚏,但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程霜到桌边倒了水过来的,将药倒在手上,把人扶起来靠在她身上,然后将药送到他嘴边喂他吃下去。
手碰到对方嘴唇,软软的,很热 。
程霜神情有些不自然,“发个烧虚弱成这样,真是白长这么大个了。”
魏青琅喝了口水将药咽下去,抬眸看她“我现在是病人,你还损我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说完就开始咳嗽,感觉喉咙也有些疼。
程霜见他开始咳嗽就一直沉默,这症状就是身体底子好也得养几天才能好全,她说那些话其实是在责怪自己怎么的就把他给忘了,原本是可以预防的。
吃完退烧药根据脉象又喂两种药,还在他头上扎了几针,然后加了一床厚被子。
“好了 ....睡吧,盖好被子捂捂汗。”
病来如山倒,魏青琅确实觉得挺不舒服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药效起来后睡梦中觉得热开始掀被子。
程霜坐在床边守着,反复给他测体温盖被子,最后干脆直接俯身下去压住他。
床上的人本就没睡熟,感觉动不了缓缓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两人距离近到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气息,程霜盯着他一脸严肃,“别动,发点汗退热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