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悄然带着蛟龙白梵步出空间,宽大的衣袖恰到好处地掩住了他的身形。
此刻的白梵已化作一只细巧的白玉镯,旁人自是瞧不出任何端倪。
沈璃轻盈地走下马车,那白梵却有些按捺不住性子,从她的袖口探出一个小巧的脑袋,乌溜溜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满是新奇与兴奋之色。
沈璃见状,赶忙压低声音,神色紧张地告诫道:“你可别乱动,务必小心谨慎些,万不可让人察觉了你的存在,否则,定会惹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白梵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恋恋不舍地将脑袋缩了回去,重新变回玉镯模样,闷声闷气地应了句:“哦!”
沈璃见此,不禁抬手轻轻抚了抚那玉镯,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忖:这白梵化形后是个高大俊朗的男子,可这变化之术却也奇妙,既能幻化成玲珑可爱的小白蛇,又能化作威风凛凛的大蛟龙,当真是有趣极了。
念头一转,她又遐思起来:日后若能在各地开设福喜楼的加盟店,有白梵相助,运送货品岂不是便捷迅速?再给他配上一个储物袋,那可就堪称完美无缺了!
沈璃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脸上渐渐绽放出一抹灿烂而明媚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明媚而动人。
恰在此时,刚折返回来的苏然不经意间抬起头,目光一下子就被沈璃的笑容牢牢吸引住了。
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那里的心跳骤然加快,怦怦直响。
这般情景于他而言已非首次,每一次见到沈璃这般明媚的笑靥,他内心深处便会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只盼着能即刻将她拥入怀中,让那醉人的笑容从此只为他一人绽放,成为他专属的美好。
沈璃将福喜楼后续的运营思路彻底想通之后,心情仿若春日里振翅高飞的纸鸢,格外舒畅。
她不经意地抬起头,视线便捕捉到了伫立在不远处、仿若木雕泥塑般呆愣着的苏然。
只见苏然那张平日里俊美灵秀的面庞此刻竟透着些青紫之色,配上他那副怔怔出神的模样,瞧起来竟有几分可怜楚楚的意味。
沈璃瞧着他这副模样,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嘴角上扬,带着几分俏皮与调侃的意味说道:“苏夫子,您往后行事可得多多留意些,这般模样,若是不小心被人打得破了相,村里那些爱慕您的小姑娘们可得伤心得紧呢!”
苏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瞬间拉回了现实,如梦初醒般地眨了眨眼,待意识到自己方才竟是直勾勾地瞧着璃儿出了神,一抹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爬上了他的脸颊,那热度仿若夏日的骄阳,灼烧得他双颊滚烫。
他赶忙深吸一口气,极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而后目光温和地望向沈璃,那眼神中似有潺潺溪流,温柔且坚定:“那些姑娘与我又有何干系,在我心中,自始至终唯有一人……”
沈璃听闻此言,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仿若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满是惊喜与好奇之色。
她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苏夫子,原来您心有所属了呀?快告诉我,究竟是哪家姑娘如此幸运?待到您成婚之时,可千万不能忘了我这朋友,喜酒一定得请我喝!”
苏然的目光紧紧地缠绕在眼前少女的身上,似有千般情丝萦绕其中,缱绻而深情,他微微启唇,轻声答道:“好,这喜酒便是忘了全世界,也断不会忘了你。”话一出口,他只觉脸上的热度愈发灼人,心底更是犹如小鹿乱撞。
他暗自思忖着:璃儿已然回绝了南宫祁,如此一来,我是不是便有了机会?或许,我与她之间,也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苏然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那一片青紫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然而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沈璃,眼中全然只有苏然温和的神情以及刚刚那些意味深长的话语,竟对他脸上的异样半点都未曾留意。
她的目光清澈而明亮,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紧紧地盯着苏然,满心都在猜测着那个能让苏夫子倾心的女子究竟是谁,以至于忽略了近在咫尺的明显痕迹。
阳光洒下,二人静静相对而立,少女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灿烂而明媚,那欢快的气息仿佛能驱散周遭的一切阴霾。
此时,和南宫横告别后正往回走的南宫祁,脚步猛地一顿。
他的目光直直地锁定在沈璃身上,眼见着她对着苏然展露那般动人的笑颜,心中顿时犹如被点燃的干柴,妒火熊熊燃烧起来。
那嫉妒的火焰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让他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脑海中唯一的念头便是冲过去,狠狠地给这个让他憎恶的苏然一点颜色瞧瞧,再与他大打一架,以泄心头之恨。
然而,就在他抬脚欲迈出的瞬间,像是有一道电流划过脑海,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珠子滴溜一转,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委屈至极的神情。
冲着沈璃大声喊道:“阿璃!你快看看我,我被这个可恶的人打成这般模样!你可千万要小心,莫要被这伪君子的表象所欺骗,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似乎真的遭受了莫大的冤屈,而他的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苏然,暗藏着一丝得意与挑衅。
苏然听到南宫祁这番叫嚷,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迅速转过身来,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摆出平日里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对着南宫祁躬身行礼,动作舒缓而优雅,同时语气平和地说道:“南宫公子,今日之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有所冒犯,在此向您诚挚道歉。”
言罢,他不慌不忙地从怀中轻轻摸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递向南宫祁,继续说道:“这是我府中神医特制的玉容膏,对于治愈淤青损伤极为有效,还望您收下,权当是我略表歉意的心意。”
南宫祁见状,脸上的怒容更甚,他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一般,猛地抬手用力拍开苏然递过来的手,那力道之大,使得瓷瓶险些掉落。
他怒气冲冲地说道:“我才不稀罕你的东西!少在这里假惺惺的!”
说罢,他迈开大步,三两步就走到沈璃面前,不由分说地拉起沈璃那还在发愣的手,径直往自己脸上贴去,嘴里还嘟囔着:“璃儿,你自己摸摸看,这脸都被他打得肿成这般高了,实在是疼得厉害!”
沈璃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还没等她开口说话,苏然瞬间脸色一变,毫不犹豫地快步上前,一把拍开南宫祁的手,动作带着几分急切与强硬。
紧接着,他顺势将沈璃拉到自己身后,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护犊之情,大声说道:“南宫祁,你休要借着这个由头对阿璃动手动脚,我绝不允许!”
沈璃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你来我往,心中不禁暗自腹诽:这两个家伙,简直太可怕了,都打的鼻青脸肿的竟然还不消停!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趁着两人对峙的间隙,眼尖地看到初秋和两个丫鬟正抬着一个木盆,脚步踉跄,似乎颇为吃力。
沈璃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眼睛一亮,二话不说甩开苏然的手,如同一道轻盈的风般迅速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今天又抓到这么多!快点收拾起来,我都快饿瘪了!”
言语间满是迫不及待的欣喜,仿佛刚刚的那场闹剧与她毫无干系。
南宫祁和苏然听到沈璃的呼喊,同时将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各自狠狠地瞪了一眼对手,那眼神仿佛带着实质的火花,仿佛在宣告着对沈璃的所有权。
紧接着,两人几乎同时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响亮的“哼”,带着不甘示弱的意味,而后毫不迟疑地迈开大步,朝着沈璃的方向快步走去,嘴里还异口同声地喊道:“阿璃\/璃儿,我来帮你!”
两人的声音在空中交织碰撞,都试图用自己的音量盖过对方,脚步愈发急促,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形的竞赛,都生怕落后一步,被对方抢了先机。
今天一直无聊四处游荡的小锦鲤悄悄的回到马车内,眼见沈璃似乎忘了自己,既然没事可做,它便自顾自的躺在马车内打起了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