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薇还在叫嚷着:“贱婢,你放手!”
“你敢这么对我,我一定饶不了你。”
“元氏算什么东西,识相的,你立即放开我,不然我让江年打断你的狗腿。”
石英毫无反应,只是压制着陆薇,令她动弹不得。
陆江年出现了。
陆薇大叫:“江年,你看看,元氏手下都是什么人,以下犯上,目中无人,你不能再放纵她了。”
陆江年根本就没有理她,“玄青。”
玄青一直默默站在石英身边,这会站了出来:“世子。”
“把这里围起来,不许走漏任何风声。”
“屋里有个人,别让她死了就行。”
说完,他牵着元婉如的手:“我们回去。”
元婉如心知,眼下不是算账的好时机,总要等陆江年的药解了之后再说。
总不能,让陆江年在大庭广众之下,春药发作吧。
陆薇原本是心虚的,可是,看到陆江年如此冷漠,她就不甘心了。
“江年,我呢?”
“这个贱婢还压着我,你……”
陆江年冷声下令:“石英,掌嘴。”
石英耳聪目明,指令刚下,就扇了陆薇一个耳光。
她的力道很大,陆薇的脸扭向一侧,高高肿起,耳朵嗡嗡作响。
怎么可能?
这是她的亲弟弟,他居然让人打她!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陆江年……”
陆江年已经带着元婉如走到了大门,他头都没回:“扇到她不喊为止。”
石英可不含糊,又打了一个巴掌。
陆薇两边脸,全都肿了。
“不可能,不可能……”
陆薇喃喃自语,不敢置信地看着陆江年决绝的背影,好似有什么东西,离她而去了。
她心里不住发慌,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有。
不会的,他们是同胞姐弟,打断骨头连着筋,江年即便是生气,也不会不要她这个姐姐的。
等他气消了,他们就会和之前一样了。
骨肉至亲,难道还能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吗?
“打了我两巴掌,他一定能消气,他会原谅我的,会的……”
陆薇的话,全部落入石英的耳中,石英翻了个白眼。
怎么可能,世子的性子,一向是雷厉风行,毅然决然的。
他能下令,让她打陆薇,就说明,陆薇从此,再也不是他的亲人了。
陆薇居然还在这里痴心妄想,真是可笑。
白日做梦吧。
回到正院,陆江年拉着元婉如就往卧室走去,元婉如摇头:“再忍忍,让我把一下脉。”
一刻钟将至,心爱的女子又在眼前,他真的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逼着自己坐下来。
元婉如沉下心把脉,好在,没有中毒迹象,看来,这药就是催情罢了。
“嬷嬷,送冰水过来。”
陆江年哑着声音问:“送冰水干什么?”
元婉如皮笑肉不笑地说:“给你解药。”
啊……
解药的过程,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他们不是该去床上解药吗?
元婉如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渴望,但是,她不愿意。
“你毅力惊人,控制欲望不过是小事一桩,难不倒你的。”
陆江年眼底泛出幽光,美人在侧,他为什么要去泡冷水。
元婉如抬起下巴,傲然地说:“别试图对我用强,不然,半年之内,不许碰我。”
一时之快,就要忍受半年的寡淡日子,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陆江年意识到,元婉如生气了,借故惩罚他呢。
好吧,是他大意了,他认罚。
之前,他都能忍,没道理娘子在身旁,他就忍不了了。
事到临头,陆江年才知道,眼下才是最难忍的。
当时他意识混沌,一心想要守身如玉,硬撑着一口气,也便忍下来了。
可如今,他清楚地看到,娘子就在眼前,他快要爆炸了,却不能吃,简直就是酷刑。
“娘子,难受……”
他泡在冰水里,身上插着银针,两手死死扣着浴桶边缘,手背青筋暴涨,连连呻吟。
一开始,庞嬷嬷还带着留雁她们在门外伺候,等待传唤。
可是,世子动情的声音溢出门外之后,她们就待不住了。
世子的声音,真是有些浪荡啊。
听不得,听不得。
一个貌美如花的裸男,发出猫儿叫春似的声音,元婉如还真是有些心痒。
可是,这一次,必须给他一个教训。
闯进去的那一刻,她真的有些害怕。
若是映入眼帘的,是一对赤裸交缠的男女,她该怎么办?
幸好,事情没有糟糕到那个地步。
是他害她如此难受的,凭什么让他好过。
元婉如硬起心肠:“忍着。”
陆江年耷拉着脑袋:“知道了。”
垂头丧气,可怜巴巴的模样,就像一只被抛弃了的大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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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陆江年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在桌子边,喝着热汤。
熬了一夜,元婉如不免打了一个呵欠。
看到她精神不济的模样,陆江年有些心疼:“你睡去吧。”
元婉如斜睨了他一眼:“今晚的事,你想怎么处理?”
闻言,陆江年放下了碗:“以牙还牙罢了。”
声音有些萧索,大概是,因为他要报复的人,是他的亲姐,他略有些难受。
“说来听听。”
这件事,触及了元婉如的底线,若是陆江年轻拿轻放,她不介意自己动手。
沉默片刻,陆江年道:“她嫁到刘家多年,一直无所出,是陆家对不住刘家,明日我去信给刘家,让刘家立即给姐夫纳八个妾,替刘家开枝散叶”
“等审问清楚之后,让她滚回安州,从此以后,陆薇的事情,我不会再管。”
“至于刘珺,既然这么喜欢当妾,就去当安州司马的妾好了。”
他解释了一句:“安州司马年近五旬,家里有七房小妾。”
好吧,总不能让陆江年杀了陆薇。
“那你去处理吧,你中的药,不寻常,你仔细问一问,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元婉如觉得,很有可能,是从梁雨淞那里得来的。
虽然尚无证据,可元婉如有一种直觉,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好,你先休息一下。”
这件事,拖不得。
必须尽快问清楚,把陆薇送走,若是闹开了,忠勇侯府就闹了天大的笑话了。
陆江年出门了,元婉如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既然陆薇这么在乎子嗣,那就让她一辈子都不能如愿。
不是她心狠,只是,不做点什么,她心里这口气,永远都消不了。
能够这么恶心她的人,陆薇还是第一个。
如果陆薇成功了,那么,这辈子,她和陆江年,大概就完了。
元婉如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