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儒恺在街道上一路小跑,目光急切地搜寻着。终于,在街道拐角处,他发现了一个略显破旧的电话亭。亭身布满灰尘,玻璃上还有几道裂痕,但好在电话看起来还能正常使用。
他迅速冲了进去,拿起听筒,手指悬在按键上方,即将按下报警电话。就在这时,一辆车从旁边驶过,透过车窗,他竟看到了张崇州坐在后座上。
刹那间,徐儒恺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若都凝固了。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下意识地喃喃自语:“张崇州……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蹿上脊背,他脑海中不受控地涌出一个可怖的念头,“难道安澜上次的绑架案,幕后主使真是他 ?”
徐儒恺呆立在电话亭内,握着听筒的手不自觉地越攥越紧。张崇州的出现,恰似一颗重磅炸弹,在他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的大脑瞬间高速运转,突然,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脸色骤变,脱口而出:“不好!安澜还在车上,要是和张崇州碰上,那可就完了!”
他立即猛地抛下听筒,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来路飞奔而去 。
徐儒恺脚下的步伐一刻也不敢停歇,风在耳边呼呼作响,他满心满眼只有文安澜的安危。此刻的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场景,恐惧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而在车内的文安澜,视线始终没有从那栋居民楼的楼道口移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她的心跳声在寂静的车厢内格外清晰,紧张的情绪让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张崇州所坐的车适时缓缓驶向她所在的位置,文安澜下意识地低下头,试图隐藏自己。
她悄悄地抬眼望去,发现王廖也从楼道里走了出来。
他一边走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脚步匆匆地来到张崇州的车旁。车门打开,他猫腰钻进车里,文安澜的心猛地悬到了嗓子眼。她意识到,这两人碰头,事情恐怕远比想象中更复杂、更危险。
车内,张崇州面色阴沉,低声询问王廖事情的进展。王廖汇报时,不时比划着,神情紧张又谨慎。文安澜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可孤立无援的感觉让她几乎绝望。她颤抖着双手,摸索着手机,希望能联系徐儒恺,却发现手机根本就没有信号。
与此同时,徐儒恺在狂奔中不小心被一块凸起的石板绊倒,整个人向前扑去,膝盖和手掌重重地擦在粗糙的地面上,鲜血瞬间渗出。但他顾不上疼痛,咬着牙立刻爬起来,继续朝着停车的地方冲刺。
车内,王廖和张崇州进行着他们的谈话。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张崇州开口道。
“张总,已经全部打包好了,今晚就可以出货。”
“最近风声紧,在这种鬼地方行事,委屈兄弟们了。不过请放心,等这批货顺利出手,大家又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王廖忙不迭点头:“张总,您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兄弟们都憋着一股劲儿呢,这事玲珑也特意嘱咐过了,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当当的。”
就在这时,王廖不经意间朝车窗外一瞥,正好与文安澜的目光对上。
文安澜惊恐万分,想躲避已然来不及。
王廖瞪大双眼,立刻指着文安澜的车向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见熟人啊?”
王廖这一嗓子,让车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张崇州目光犀利地望向文安澜,眼神里的冰冷与杀意让她脊背发凉。
文安澜的指尖死死揪住衣角,几近将布料扯裂,心脏在胸腔内疯狂跳动,似要冲破胸膛。恐惧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很清楚,自己已然深陷绝境 。
她急促地喘息着,双眼因惊恐瞪得滚圆,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下颌都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此时,理智在心底嘶吼,催她赶紧逃离。
她手脚并用,朝着驾驶座拼命爬去,动作慌乱且急切。好不容易够到车钥匙,却试了好几次才打着火。
随着引擎 “轰” 的一声启动,她猛地一脚踩下油门,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
她驾着车在路上疯狂逃窜,从后视镜中瞥见张崇州的车也在迅速掉头,街道两旁的景物如模糊的幻影般飞速掠过,她的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徐儒恺仍在全力奔跑,看到文安澜的车像失控的野兽般冲来,他急忙挥手呼喊。文安澜在慌乱中认出了他,猛地踩下刹车,车身剧烈摇晃,在距离徐儒恺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住。
徐儒恺拉开车门,迅速跳上车,急切问道:“怎么回事?”
“来不及解释了,先把他们甩开再说。”
文安澜话音刚落,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如脱缰野马般朝着前方冲去,车轮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橡胶痕迹。
徐儒恺紧紧抓住车内把手,稳住身形,目光迅速扫向后视镜,只见张崇州的车如恶狼般紧追不舍。
“给我开快点,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张崇州坐在车中,身子前倾,大声催促着驾驶员,那急切的神情比起王廖有过之而无不及 。
文安澜脚下油门踩到底,汽车引擎疯狂轰鸣,在狭窄街道上左冲右突。街边摊位被擦碰,摊主的叫骂声被抛在身后。
徐儒恺一边紧盯后方,一边安慰文安澜:“别慌,我们一定能甩掉他们的。” 可内心也如紧绷的弦,稍有不慎就会崩断。
张崇州的车紧咬不放,两车间距不断缩小。突然,前方道路施工,警示标志林立,巨大的水泥墩横在路中。
文安澜惊呼:“糟了!”额头瞬间布满汗珠,双手因紧张而颤抖。
徐儒恺迅速观察四周,发现一条狭窄小巷,喊道:“快,进那条巷子!”
文安澜猛打方向盘,车身擦着水泥墩驶入小巷。小巷两侧墙壁近在咫尺,车身被刮出刺耳声响。
张崇州的车因体积较大,在巷口犹豫片刻才勉强挤入。文安澜看准前方一处岔口,再次转向,试图扰乱他们的视线。
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穿梭,两辆车都伤痕累累。文安澜体力和精神濒临崩溃,声音急促道:“我快撑不住了。”
徐儒恺安慰道:“坚持住,前面就是主路,开出去就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