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奚宁站在原地没动,当她眼看着其他参赛队伍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却没被阻拦时,唐奚宁立即明白这是明晃晃的针对或者说歧视。
她隔着人群和乔夏对视一眼,乔夏立即打电话投诉。
而唐奚宁在问清楚温迪先生所丢失宝石的大小、产地、材质以后,配合的将箱子递到保镖手里。
唐奚宁选用翡翠做主石,箱子里所携带的许多都是原石,红蓝宝大多只有指甲盖大小,温迪所丢失的红宝石当然不存在。
保镖检查过后仍不死心,要求唐奚宁、乔夏和乔兆兴三人脱下衣服接受检查。
这时,喘着粗气的白胡子老头终于带着一帮人来了,他上前大声的斥责了保镖,两个人不知说了什么,保镖不甘的退开,看向唐奚宁的眼神仍旧跃跃欲试。
唐奚宁淡定地转身要求道:“这位先生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要求检查我的箱子,我认为这是一种针对,没在箱子检查出需要的宝石,要求我脱光衣服,这是一种侮辱。”
“这样对选手态度不公平,又对华人存在歧视的保镖,我不认为他能保护我和我财产的安全。”
白胡子老头想要劝几句,但见唐奚宁态度坚决,只能悻悻的示意保镖离开。
“你的脑子是被驴踢了吗?你竟然为了一个华国女人开除我?”保镖不可置信的对着白胡子老头大喊大叫。
在抗议无果后,把现场配备的耳麦摔在地上以表达自己的愤怒。
在他即将离开会场时,唐奚宁却突然开口叫住他。
保镖猛地靠近她,对她大吼道:“我知道你们这些该死的黄皮猪,最喜欢在人绝境的时候给人一丝希望,这样就能让人对你们心存感激,做梦!我是绝对不会被你收买的。”
保镖骂的很脏,但脸上却是一副期待的温良表情。
白胡子老头清了清嗓子别过头,已经做好了几个华人被戏耍的准备。
唐奚宁推了推眼镜,F语说的标准而流利,“我希望你能把你拿走的箱子亲自交还到我手上,做个有始有终的人,这是你今天的最后一项工作。”
众人惊恐的看向她,唐奚宁出身书香世家,她爷爷曾经担任外交官精通八国语言。
唐奚宁自小耳濡目染,虽然没往专业的方向学习,但日常的听读没有丝毫问题。
唐奚宁伸出手,只见保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愤愤的拿起箱子,唐奚宁指尖微微一缩,箱子重重砸在地上。
打开一看,已经开出的三块翡翠和一块红宝石已经碎成了粉末。
唐奚宁伸手,乔夏立即地上四份证书。
唐奚宁把证书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来之前我给所有的宝石都估了价,比赛之后,会有律师找你照价赔偿,保镖先生现在你可以走了。”
“你故意冤枉我,放开!放开!”
为了避免保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老头忙让人架着他走了。
“唐女士,原材料不够你也会失去比赛的资格,何必呢?”白胡子老头眼里带着满满的不赞同。
而唐奚宁只是淡定的伸出手,下一刻,乔兆兴重新将一个箱子递到她手上。
“我喜欢预防万一。”
就像每个上考场的学生袋子里都会放两支笔一样,用一年的时间跑遍世界宝石矿的唐奚宁又怎么会只准备一箱呢?
事实上,一模一样的箱子她足足有十个。
其他参加比赛的团队,看似紧张的忙碌,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悄悄的关注的这边。
看完了唐奚宁的正常操作,众人都对她的财力和手段有了全新的认知,因而接下来的时间,谁都没再试图找她麻烦。
但是,同样没有人看好她能夺冠。
原因无他,一个人的力量在整个团队面前实在太过渺小。
比赛正式开始,在拿到主题之后,唐奚宁先用了两天的时间画了设计稿,这个时间跟其他设计师持平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但接下来的行动却让一众老外惊掉了下巴。
一个月的比赛时间,所有的机器都在公共区域,无论想干什么别人都能看的见。
唐奚宁动作行云流水的开了五块原石,还顺道将带来的宝石切割成想要的形状,整个过程仅用了半天的时间,全程没有丝毫犹豫。
在她走后,莉莉丝忍不住上前,看到机器上剩余的残渣极力克制住将它们收集起来的冲动。
能带到这个场合参加比赛的宝石,都是世界顶尖的,也因此每一克拉的切割都会在团队内引起极大的争吵。
很有可能一刀下去就是几百万美元,他们不缺钱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像唐奚宁这样,为了让宝石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生生切下去一半,这样奢靡的手法,让他们这些自认见过了大场面的人都忍不住目瞪口呆。
更何况她在切割时没有露出丝毫的犹豫,面对价值连城的宝石就像面对普通的玻璃,这让他们对这位来自东方的神秘富豪有了新的认识,再也不敢将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摆上台面。
为了不输掉对外售卖宝石的资格,接下来的日子里,莉莉丝表现的像打了鸡血一样十分激动,连带着整个团队的效率都被调动起来。
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努力都是土鸡瓦狗不值一提。
一周以后,唐奚宁提前交卷,这无疑又在无形中加大了其他人的心理压力。
剩下的时间,唐奚宁一家人在F国四处闲逛,一个月后比赛当场宣布成绩。
这场比赛的参赛条件注定了这是只属于富人的游戏,但之所以全世界的珠宝设计师都对她趋之若鹜,是因为它的裁决十分公正,唐奚宁毫不意外的夺得冠军。
莉莉丝挫败的来到她面前认输,心里还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我输了,以后我不会再以个人的名义售卖任何的珠宝。”
唐奚宁坦然接受了她的歉意,见她并没有收回赌注的打算,莉莉丝失望的离开。
唐奚宁将奖杯摆在家里的架子上,感慨道:“我突然觉得拿了冠军也没什么意思,以后还是继续开石头吧。”
乔夏和乔兆兴对视一眼,同时戴上痛苦面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