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宵哥,我敬你,年轻有为,大有前途。”许衡端着两杯酒,快步走向了陆景宵,笑呵呵地说道撄。
“我自己有。”陆景宵端起酒杯,朝他晃了晃,淡漠地掀了掀眼皮子。
“你一杯,我两杯!”许衡一脸笑意地说道。
“你是长辈,他是晚辈,阿宵两杯,你一杯。”罗战从许衡手里拿过酒,往陆景宵面前一放,笑着说:“以后阿宵还要多向你学习。他也没念过什么书,你要好好教他。”
“不敢当,不过阿宵若有心学东西,随时都不晚。现在就可以报个夜大。起码,要看得懂智能产品的说明书嘛。”许衡笑着说道。
陆景宵活动了一下肩膀,站了起来,一手一只杯子,左右开弓,两口喝光。他实在是讨厌和这些人假客套,假热情。
“战哥,楼下还有很多客人,我不陪你们了。”他把酒杯子往桌上一丢,抬腿就走。
“别理他,他就是这样的古怪性格。”罗战拉着许衡坐下,继续和他聊天。
“没关系,我帮你驯服他。”许衡笑着说道。
“他算是重情重义的人,慢慢来吧。”罗战给许衡把酒倒上,笑着说道。
许衡呵呵地笑,端起来一饮而尽偿。
罗战笑着看着他,手在桌子底下悄然拧上了那只白色的小药瓶,不露声色地把药瓶放进了裤兜里。
——————————
陆景宵到了走道上,捶了捶额头,朝站在前面的小弟挥手。
“宵哥有什么吩咐?”小弟冲过来,点头哈腰地问他。
陆景宵想了想,俯到小弟的耳朵边说:“这个房间里的酒,全拿假的。”
“啊?”小弟怔了一下:“假的?给战哥喝假酒吗?”
“战哥酒量小,一两杯就醉了。”陆景宵扯开了领扣,不耐烦地说道:“这房间里的海鲜,也上死的。”
“啊?给战哥吃死海鲜?”小弟的月退都发软了。
“战哥不吃海鲜。”陆景宵瞪他一眼,压低了声音,“怎么这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去。告诉厨房里,什么菜不能放在一起炒,你就给我放在一起炒。全上到这间房里来。”
“是,马上就去。”小弟撒开月退主就往厨房里跑。
“哦,你真坏……”罗笑从一角钻出来,指着他笑。
陆景宵黑着脸,看了她一眼,大步走进了金灿灿的电梯。
“宵哥,这里好吵,我带你去个清静地方呗。”罗笑冲进去,厚着脸皮拉他的手指。
“罗笑,回家去。”陆景宵拧眉,不悦地说道。
“我是奉浅浅的命令,过来看着你的,不信你问她。”罗笑硬着头皮嚷嚷。
“得了吧,她哪里记得我。”陆景宵冷笑,拎着她的的领子往外丢,“回去回去,再不许来了,别在我眼前晃,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罗笑被他丢出去,又羞又气,跺着脚骂,“陆景宵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来就不来。”
陆景宵拧拧眉,头也不回地下去了。
罗笑在电梯边站了会儿,眼睛都红了。
“嫂子。”黄毛小子亲手端着酒瓶子上来了,见她站在这里抹眼泪,吓了一跳,“你怎么站在这里哭啊?”
“你管我呢,给我一瓶酒,钱算陆景宵的。”罗笑从他端的盘子上夺了瓶酒就走。
“喂,这个不能喝……是……是……”黄毛小子不敢大声说,端着这么多酒也不敢跑,眼睁睁地看着罗笑拎着一瓶假酒跑了。
“送进去。”黄毛把酒递给身边的人,赶紧给陆景宵打电
话,“宵哥,嫂子……笑笑姐她抢了瓶酒跑了……”
“给她。”陆景宵不耐烦地说道。
“不是,是给许衡喝的酒,我还往里面放了点东西呢。”黄毛急得头上冒汗。
“你放了什么?”陆景宵问。
“助兴的啊,不是叫了好多漂亮妹妹吗?反正他一兴奋,就不知道酒是假的啦!”黄毛赶紧说道。
“混帐。”陆景宵把手机一关,追出了酒店。
罗笑坐在车里,晃了晃酒瓶子,嘟囔,“什么破酒,真小气,给你们老大这么瓶破酒,我才看不上呢。姐姐我啊,最会享受生活,知道我平常喝什么酒吗?拉菲!再不济,也是82年的雪碧和可乐!”
她骂了一会儿,脚下油门一踩,往大街上驶去。
陆景宵追出来,她的车已经汇进了车流之中。打过去,她却次次挂断。
“该死的。”他无奈地给陆浅浅打了个电
话过去,结结巴巴地说明了意思,完了,脸都红透了。
陆浅浅那头很安静,一直等他说完了,才柔声说:“哥,你卖假酒就不对,这药也不要相信,对女人没有用的。科学家都攻克不了女人的性、、冷淡的难题,你那些假
药更没用。”
“什么、什么冷淡?”陆景宵的脸都红透了。
“好好做生意吧,笑笑那里我会告诉她,不要喝你的假酒了。你不用担心罗笑会怎么样,她也有自制力,喝酒不会开车。”陆浅浅的声音里透着笑意。
陆景宵挂了电
话,往路边的花坛上一坐,仰头看着星空,好半天之后,突然打起了114。
“那个、那个……黎水有什么夜校?”
“先生想学什么。”接线员温柔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
“学知识学什么!”陆景宵往四周看了看,一脸不自在。
“什么知识呢?”接线员耐着性子问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哪里有夜校?”陆景宵的嗓门陡然大了。
四周的小弟看过来,个个满脸古怪。
陆景宵握着手机,连忙往远处走。
“先生,您得确定自己想学什么,我才能告诉你学校在哪里呀?学做菜?计算机?还是别的什么?”接线员用她超强的耐心问他。
陆景宵挠了挠脑袋,小声说:“我要学外语,能看懂说明书的外语。”
“请问先生学初级,中级,还是高级?”接线员又问。
“你管我呢,你告诉我学校就行!”陆景宵又要炸了。
“可是,知道您学哪一个级别,才能针对性地告诉您学校啊。”接线员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陆景宵想砍人的心都有了!
“初级!”他粗着嗓子嚷。
“先生多少岁了呀?”接线员不知死活地问道。
“你管我,你管我!你几号?你告诉我你几号……”陆景宵简直暴跳如雷了。
“好的,语言学校,您请记好地址和电\话。”接线员识趣地结束了问话,温柔地报了两遍。
陆景宵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用笔在手心里记好。
“那个……有没有学……”就在接线员挂断的时候,陆景宵心中一动,叫住了她。
“先生还想问什么?”接线员的声音有些发抖。
“那个,我想学弹钢琴……”陆景宵的声音越来越低,就在对方开口的时候,他又粗鲁地说道:“不学了,你几号?你告诉我你几号……”
“先生,不要投诉我!”接线员拖着哭腔说道。
“我送花给你。”陆景宵说道。
“谢谢,不要了,谢谢先生,谢谢。”接线员匆匆挂断了通话。
陆景宵举起手掌,看着掌心里歪歪扭扭的字,拧紧了眉。
“学外语,不要脸。学钢琴,不要脸。”罗笑的声音从他身后响了起来。
“你皮痒呢?”陆景宵脸一黑,转过身冲罗笑挥拳头。
“来啊,打啊。”罗笑把脸凑过来,瞪着眼睛冲他吼。
陆景宵把拳头收了回去,退了一步,准备走开。
“喂,卖假酒的。”罗笑突然往他身上一扑,抱着他就往他脸上亲了一口,“我收定你了,你就挣扎吧,看我怎么收你。”
“你要不要脸呢?”陆景宵用力擦脸,愤怒地问她。
“你这种卖假酒的,我能收你就不错了,还指望得到陆浅浅那样的仙女?”罗笑抹了把嘴,笑吟吟地用手比了个心的手势,往空中一抛,“宵哥,准备好爱我吧,从此之后我就是你的女神。”
陆景宵眼睛一瞪,像见了鬼一样,拔月退飞奔。
罗笑看着他的背影,笑得前俯后仰。
————————————————分界线————————————————
陆浅浅放下手机,拿着毛巾走向正在练拳的纪深爵。
纪深爵的这个拳馆,以前是给了丁振南的,现在他不来了,缺个人打理,拳馆的人有些松懈,每天来练拳的人越来越少。
现在,偌大的厅里,只有纪深爵自己在打沙袋,几个教练在一边看着。
纪深爵每天健身,几乎没有中断过。这好身材和好肌肉,都是汗水浇灌出来的。
这需要毅力。
他戴着黑色的拳套,几记重拳狠狠地击上了眼前的沙袋,扑地一声闷响,沙袋摇晃不停。
“你来试试。”他取下拳套,接过了水。
“你还有心思打拳呢?许衡和罗战都搅到一起去了。”陆浅浅小声说道。
“爱搅就搅。”纪深爵喝了一大口水,拉着她的手,把拳套往她的手上套,“你试一下。”
“我不想打,我不想当武林高手。我说了我会自己的。”陆浅浅嫌弃地把拳套丢开,走到一边坐下,继续摆弄手机。抬眸偷看他时,发现他脸色微变,显然是想到了她那的那记“绝招”。
“纪总,振南哥不来了,这里还是要一个管事的。”一名教练上前来,小声说道:“生意差很多了。”
纪深爵戴上拳套,沉声问:“浅浅,问你哥有没有兴趣买下这里。”
“你这里贵死了……”
陆浅浅拧眉,她何尝不想让陆景宵离开罗战呢?但陆景宵这人一根筋,罗战对他不薄,锦衣玉食地供养着他,他就认为那是真心实意,不肯离开罗战。
“问问他再说。许衡和罗战在做什么,我知道。但陆景宵确实算是仗义,搭进去就太可惜了。”纪深爵又是几拳砸了过去,沙袋扑扑地响。
陆浅浅看着他,心想,若这一拳头砸在自己脑袋上,她的脑袋会不会像西瓜一样裂开了?
纪深爵打人的时候真的挺狠的……
“你抖什么。”纪深爵朝她看了一眼,眉头拧了拧。
“你别使这么大的劲……沙袋都被你打疼了。”陆浅浅不自在地说道。
纪深爵盯着她看了几秒,把拳套丢开,嗤嗤低笑。
“知道吗,我就不想让你知道我在做什么。”他抓着毛巾从她身边走过去,顺势拉住了她的手腕,“我已经很克制了,比以前克制十倍不止。”
陆浅浅咧嘴,小声说:“你比黑
社会还狠呢。”
“很荣幸,你表扬我一次。”纪深爵停下脚步,掐着她的下巴往她的嘴上狠咬。
“我才不是表扬你。”陆浅浅捂着被他咬痛的嘴巴,无奈地说道。
“你说什么我都当作是表扬。”纪深爵笑着打开了储藏柜,把手机拿出来。手机上面,几份资料显示接收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