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等永顺帝发表意见,围观众人的惊叹声已然此起彼伏。
他们交头接耳、赞不绝口:这东西看起来太省时省力了,照这个样子来看,哪怕没有牛,只要土地稍微松软一点,恐怕就连人也能背得动!
有了第一样,永顺帝对后面几种也充满了期待,“这些又是怎么用的呢?”
江叙白一脸兴奋地继续解释道:“此乃三脚耧车,其精妙之处在于能够同时完成开沟破土、播种以及填实等多项操作。只需一人驾驭一头牛,单日便可耕耘百亩良田啊!”
听到这话,众人皆惊得合不拢嘴,永顺帝更是难以置信地问道:“此话当真?”
江叙白微微一笑,侧身指着江叙辰介绍道:“这位便是我的兄长江叙辰,不如请他亲自前来为陛下演示一番,以证所言非虚。”
事实上,这种三脚耧车在中国古代历史长河中确实存在过。然而令人费解的是,在这个与华国相似的平行时空——安国之中,它竟然尚未问世。
或许早已有能人巧匠发明出来并投入使用,只不过并未得到广泛传播和大规模推广罢了。
但江叙白坚信,经过今天这场意义非凡的春耕节之后,安国的农部必定会对这项技术予以重视,并全力加以推广应用!
见江叙白说得如此笃定,永顺帝不禁心潮澎湃,连忙激动地挥起手来示意开始演示。
挥手之际,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急促而迫切,显然对此充满了期待。
只见江叙辰迅速套好了耕牛,稳步走进田间地头。他所驾驭的这架三脚耧车,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甚至比起刚才江老三家的犁头更为引人注目。
随着耕牛缓缓前行,那三只耧脚犹如三把利剑般轻易地破开土地。
紧接着,江叙辰轻轻摇动着手中的耧把,一颗颗饱满的种子便如雨点般从播种口纷纷落入田中。
与此同时,他站立处的耧辕恰到好处地将播下的种子掩盖起来。
最让人惊喜的,就是这三脚耧车能够一次性同步播种出整齐排列的三行庄稼!
见过江叙辰熟练地操作着耧车之后,永顺帝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
他兴奋得难以自抑,不禁开怀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啊!有了这耧车,百姓们岂不是很快便能完成春耕!”
站在一旁的江叙白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接着,他缓声说道:“对,有了曲辕犁百姓可以开荒扩土,有了三脚耧车,他们可以更快的耕作。现在还有这最后一样,脚踏打谷机!不过这要等秋收之时才能演示给陛下看了。”
听到这话,永顺帝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笑道:“无妨无妨,朕相信一定也是利于百姓的好农具。”
言罢,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与好奇,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随即转头唤来江叙白,压低声音轻声问道:“不知朕能不能操作一下那耧车?”
江叙白会心一笑,连忙应声道:“当然可以,陛下。微臣早已安排好了弘文馆的诸位画师前来,稍后他们会将陛下亲耕的画面精心描绘下来,然后刊载于百姓周报之上,让天下万民都能一睹陛下的风采和爱民之心!”
永顺帝闻听此言,更是心花怒放,喜不自禁地重重拍了拍江叙白的肩膀,赞不绝口道:
“哈哈,驸马真乃深知朕意之人啊!”不得不说江叙白这马屁真是拍到了永顺帝的心坎里。
这边永顺帝刚上耧车。江叙白就到另一边有条不紊地张罗着,让江老三从车上下来,换作安织桐去尝试操作那曲辕犁。
那周报既然能写永顺帝,当然也能带上长公主啊。想必这样一来,长公主在百姓中的形象又得上升一个台阶了。
“这些东西又是你何时捣鼓的?”安织桐一边学习怎么赶牛一边问道江叙白。
江叙白嘴角微扬,轻笑道:“不是我捣鼓的,自然有能人嘛,此次你首次参与这样盛大的祭祀活动,我怎能不尽心竭力呢?总要弄出些稀罕玩意儿,让百姓们心甘情愿地支持你呀。”
他心里暗自盘算着,一能讨好永顺帝,二能让安织桐得到好名声,三来还让江家人在永顺帝面前露了脸,四来……总之一石头打下好多鸟,这波买卖不亏!
听到这里,安织桐果然喜笑颜开,一双美目弯成了月牙儿状,说道:“到时你把制作这些东西的人引荐给我,我一定好好安置他们,绝不让他们的才华被埋没。”
江叙白胸有成竹地点点头,应声道:“放心吧,用不着你来操心。估计过不了多久,大司农就会主动找上门来了。
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先专心试试这新制的曲辕犁吧,至于我心中的其他构想,咱们稍后再慢慢详谈。”
如此众多精妙的农器具,还有那些尚在研发中的,若能整合资源,建立一座皇家机械厂,岂不是能创造更大的价值和影响力?
“好!”只听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回应传来,紧接着安织桐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老牛身上。
那老牛吃痛,哞叫一声,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前走去。
不得不说,身为武将的安织桐身材高挑修长,英姿飒爽。此刻她站在犁辕上,手持皮鞭,动作娴熟利落,还真有几分农家女的模样。
站在一旁的江叙白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幕,眼中流露出欣赏之色,果然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快!
忽然,他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小官吏正手握毛笔,专心致志地记录着什么。
于是,江叙白快步走上前去,开口问道:“哎哎~请问您可是弘文馆里负责绘制殿下画像的人吗?”
那小官吏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见问话之人竟是驸马爷,赶忙站起身来,恭敬地回答道:“回驸马爷,小的正是!”
江叙白挥挥手,兴致勃勃的说道:“来来来,纸笔给我。”
“是!驸马爷!”说着,双手将纸笔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