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木婉迎低喝一声,已经快速将周童的手机拿在手里翻看着所谓的热搜。
当看见那些拍得恰到好处、能让人生出无限遐想的照片时,她再一次朝陆林风看了过去。
一时间,心情极度复杂。
这么热闹的八卦,陆林风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从昨晚到现在,他愣是一个字也没提,更没有问。
他……
木婉迎很不安,很想立即冲过去与陆林风说个清楚。
可她到底忍住了。
愣等到山庄的老板离开后才丢下周童,拉着陆林风想要解释解释。
偏偏这个时候陆衡过来了。
陆衡的身边还带着一个披着大波浪卷的年轻女孩。
那女孩木婉迎没有见过,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以为是陆衡的手下或是什么亲戚。
哪知女孩竟然是冲着她的丈夫陆林风来的。
一见到陆林风就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抱着陆林风的胳膊异常亲热地打招呼。
“honey!终于找到你了!这回你可跑不了了!走,跟我见爷爷去!”
木婉迎顿时瞪大了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女孩,顿时生出了危机感。
可她抹不开面子在这样的场景说些什么,于是将不解的目光洒向了陆林风。
陆林风当时正对着木婉迎,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侧的父亲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
等他听到这道声音和被人抱住了胳膊才后知后觉地认出来人。
蓦地,他的眉梢染上了几缕非常明显的不耐烦,用力将女人的手甩开,“不熟!撒手!”
“哟!好没良心的话!”
女孩娇嗔一声,又把手伸了出来,伸向陆林风。
陆林风再次躲过,她也不恼,反而继续往陆林风身边贴。
“当年和人家如胶似漆,把什么事情都做了,现在翻脸不认人了?陆林风,这可不像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做派哟!”
“谁和你做过什么?不会说话可以把嘴缝起来,既不会制造噪音,也能节省粮食,两全其美!”
陆林风完全没有给女孩留面子,也没有给木婉迎留疑惑。
他说完就站在了木婉迎的身边,牵住木婉迎的小手,直截了当地对女孩说,“侯小姐,我已经是有家室的男人了。拜托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对你,对我,都好!”
“哟!这是准备当贞洁烈夫吗?”那女孩娇笑一声,瞟了木婉迎两眼,忽然发出鄙夷的嘲讽声,“陆林风,你说的该不会是她吧?”
“她怎么了?”
周童还在身边,听这话不舒,立即就不客气地问了出来。
陆林风更是沉着一张脸。
拉着木婉迎就要离开,也没打算和陆衡打招呼。
女孩望着陆林风和木婉迎的背影,笑得更冷,“她怎么了还用得着我说?网上不是都传开了吗?陆林风,你不怕传出去人家说你是绿毛乌龟吗?”
“侯莱!你再敢说她一个字,我弄死你!”
陆林风急了,闪现到侯莱身边,一把掐住了侯莱的脖子,脸上一根一根的青筋凸现出来。
要不是陆衡、木婉迎和周童就在身边,用尽力气将陆林风的手掰开,侯莱怕是真的没命了。
可即便如此,侯莱也没有怕。
她喘了好一会儿后才喘匀气息,继续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木婉迎。
“陆林风,就算你捂得住我的嘴,也不可能捂得住全天下人的嘴。
这件事现在不止我侯莱知道,是个会用手机的都看见了。
你该庆幸的是你和她的关系还没有公之于众,不然你头上的草原谁都看得见!”
说完,侯莱背着包扭头就走,压根不给陆林风再次伤害自己的机会,也不与任何人道别。
大老远地过来,好像就是为了故意气一气陆林风似的。
陆林风气的浑身发紫,要不是木婉迎拉着,侯莱还得死。
可即便被木婉迎拉住了,陆林风也没放过侯莱,鲜少对女人发火的他毫不客气地冲着侯莱的背影大骂。
“姓侯的!给老子滚!你个瘟神,别再出现在老子面前,下次要是再见到你老子肯定撕了你的嘴!”
骂完又对着空气踢了几脚。
木婉迎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陆林风。
在陆林风脾气失控的时候,她抱住了陆林风的胳膊,轻声唤着陆林风的名字,“林风!”
陆衡没说什么,径直去了陆云风的病房。
周童不敢在这里多待,立马找了个理由消失。
幽静的长廊里只剩下木婉迎和陆林风二人。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再说话。
空气忽然之间安静的有些可怕。
望着窗外的积雪,木婉迎吸了吸鼻子,冷静了好半晌才对陆林风低低开口,“林风,你信我吗?”
“信!”
陆林风的话掷地有声。
并不是敷衍。
而是认认真真地在向妻子作答。
他站在木婉迎的身边,也抬眼望着窗外堆积的茫茫然白雪,还是开心不起来。
木婉迎暼他一眼,徐徐将小臂上的伤露出来给陆林风看。
这个伤陆林风昨晚亲自给木婉迎上过药,但是并没有细细追问,直到这会儿,看着那大片的伤才心疼地问:“这是……”
“我自己烫的。”
“为什么?”
“为了克制那个药的作用,我亲自用滚烫的开水烫的。”
“哪个药?”
问这话的时候,陆林风已经红了眼睛。
他大概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但实在想不到他身边的女人当时得有多疼,又得有多大的决心。
这一切其实明明可以跟她没有关系。
但是因为她、因为陆家,害她承受了那样的不妄之灾。
他除了心疼,还有愧悔,有后怕。
问话的时候,他的身体再一次朝着身边的女人靠近,温热的大手将她冰凉的小手紧紧抓在手中,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木婉迎没有拒绝他。
将小手安然放在他的手心里,低声继续解释。“姜尚儒给我们下过的那个。”
“什么!”
陆林风一惊,想到那晚那个药的奇效,更加心疼手里牵着的女人,也更加明白了她为什么会往自己的手上浇开水。
在那个药面前,没有绝对的疼痛压根换不来清醒和理智。
霎时间,一颗心更疼了。
他将木婉迎的小手攥得更紧,沉声叮嘱她:“下次不许了!我宁愿……”陆林风有些哆嗦,后面的话终究没有勇气说出来。
木婉迎叹了一声,没有接他这番话,而是继续自己的解释。
“我记得那个味道,姜尚儒特意叮嘱我们注意的。
在雪山上的小木屋里薛力给我和云风哥都下了那种药,然后将被他药晕的云风哥弄到了我的房间。
他……他想让我和云风哥做出那种丑事,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报复你、报复你爸,报复他自己的妻子!”
“我宰了他!”
陆林风浑身的毛刺都露了出来。
转头就要去不远处薛力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