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序？
黄莺莺和杜小米满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放下筷子，神情认真地看向他俩。
“是这样，我打算以我现有的两家店为基础，搭建一个线上点餐平台，最终目的是联合所有个体商户，打造一个网络食堂。”
“搞外卖？程诺，现在外卖市场早就饱和了，类似的小程序到处都是，你这么做恐怕是白费力气，很难在这个市场分一杯羹啊。”杜小米思索片刻后，认真地提醒我。
一旁的黄莺莺也深有同感，认同地看着我。
我点头表示理解，说道：“没错，如今外卖行业确实饱和了，但我可不只是想做外卖，外卖只是其中一个板块。我的核心目标是构建网络食堂，整合各类资源。”
“可这听起来不还是外卖嘛，而且你怎么能保证别人愿意加入你这个项目呢？”杜小米还是有些不解。
我看了杜小米一眼，心里明白他这么说是出于对我的关心，想让我避免做无用功，所以并没有生气。
我没有立刻回应，而是转头看向黄莺莺，问道：“莺莺，你怎么看？”
黄莺莺放下筷子，神色郑重地思考了一会儿，才看着我说：“程哥，餐饮行业我不太懂，就知道这近两年大环境不太好，对餐饮冲击挺大的。我觉得，在你没有十足把握之前，最好别投入太多，毕竟你现在事业才刚起步，不值得去冒这个险。”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所以，你们都不看好我的这个想法？”
两人脸色有些复杂，但最后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我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清楚他们说的都在理。
这两年社会大环境低迷，餐饮行业遭受重创，如果没有周全的计划就贸然进入，很可能会摔得很惨。
可他们不知道，正是因为大环境艰难，才意味着其中潜藏着机遇。
任何事情都具有两面性，要是我能突破餐饮行业眼前的重重困难，那必将迎来一次巨大的飞跃。
这条路肯定不好走，但难走并不代表走不通，即便会弄得遍体鳞伤，我也想在这布满荆棘的道路上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见我陷入沉默，黄莺莺担忧地看着我：“程哥，你没事吧？”
我冲她摇了摇头，目光格外郑重地在他俩身上扫过，说道：“如果我有办法让商家们加入呢？”
“你打算怎么做？”杜小米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说道：“我的想法很简单，就好比炒房。现在各大外卖平台都会抽取佣金，等小程序开发出来，前半年我不打算收取坑位费，也不抽取佣金。”
“那这不就是烧钱吗？”黄莺莺忍不住惊呼。
“我的目的只是通过这种方式把小程序推广出去。而且整个小程序由我自己运营，商家要是加入，就得把运营权限授权给我。之后，我会统计他们的数据，构建资源模型。”
“可这样还是没赚钱啊？”杜小米疑惑地问。
“你先听我说完。我的核心目的就是这个资源模型。别忘了，小程序的目标是打造线上食堂，等有了这些商家作为支撑，我就可以将业务落实到线下。”
“线下食堂？”杜小米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笑着看向他，说道：“没错，要知道，人每天都离不开一日三餐。”
“可食堂哪有那么好开，而且商家会听你安排？”杜小米又抛出一个疑问。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觉得，在哪些地方，人们对食堂饭菜的口味和需求量大，同时又要求经济实惠呢？”
杜小米皱眉沉思。
黄莺莺眼睛一转，脱口而出：“学校！”
“答对了！”我露出满意的笑容。
“学校食堂的承包权可是个抢手货，程诺，不是我看轻你，关键是你能拿到手吗？”杜小米还是有些怀疑。
“不试试怎么知道。所以这个小程序的最终目的，就是帮我筛选合适的商家。至于小程序的佣金，半年免费期过后我会收取。
当然，为了留住商家，佣金和坑位费都会比市面上低一些，只要能维持小程序的正常运行就行，至于后期想要加入的商家，就得正常收费了。”
随着我把话说完，杜小米和黄莺莺都陷入了沉思。
我已经将想法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们，接下来是否参与，就得看他们自己的决定了。
其实，我说的承包学校食堂这事并非毫无根据，而是前段时间我在网上查资料时看到相关信息。
至于怎么才能承包下来，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等小程序的事情确定下来，我准备去拜访一下koko的父母，如果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事情肯定会顺利许多。
接下来，我没有催促他们，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答复。
最后，杜小米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问道：“程诺，你真的确定这个方法可行？你有把握拿到承包权？”
“问题不大。”我信心满满地回答。
“行！既然你觉得可行，那这事也不是不能试试。对了，你现在手头有多少钱？开发小程序虽说不是特别复杂，但要达到你的要求，前期的搭建和维护还是得花不少钱。
再加上你要做餐饮数据统计，小程序的功能设定就得更加完善，这样才能避免后续一些麻烦事，像店铺评优排名这些功能都得具备。初步估计，完全落地大概得十万左右。”
我对这方面了解不多，但十万块还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所以没再多考虑。
随后，我把目光投向黄莺莺，期待她的回应。
“那我也帮忙。”黄莺莺说道。
“行，辛苦你们了。我不会让你们白忙活，除了支付小程序搭建和维护的费用，你们的报酬我也会按照市场行情给。”
“来，干杯！”
这顿饭，就在两人答应帮忙的愉快氛围中结束了。
酒足饭饱后，我们三人站在餐厅外的马路上。
“那程诺，我就先回去了，后续咱们手机上联系。”说着，杜小米加了黄莺莺的微信，然后跟我们道别离开。
因为我和黄莺莺住得不远，所以打算一起打车回去。
等车的时候，我察觉到黄莺莺有些纠结。
我没有出声询问，只见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着我，说道：“程哥，十万块可不是个小数目，搭建小程序的事你完全可以只找我，我不会收你钱的。”
我听后有些诧异，原来她一直在纠结这个。
我笑了笑，说道：“莺莺，你有自己的工作要忙，要是我只找你一个人，你就得分心，你好不容易工作才稳定下来，不能因为我受影响，明白吗？你和小米合作，既能分摊工作量，也能有时间休息。
毕竟你们平时工作就已经够辛苦了，而且就算你不收钱，那小程序的维护费用呢，难道也要你出？”
“我就是想帮你，你以前帮过我，我一直想报答你。”黄莺莺局促地低下头。
我无奈地笑了笑，“好了，车来了。咱们是朋友，别老是把报答挂在嘴边。这是你们凭能力应得的报酬，很合理。”
车子在我们身旁停下。一路上，黄莺莺都没怎么说话，似乎还在想着这件事。
等车子把我们送到老街，黄莺莺似乎还沉浸在思考中。看着她因为这事有些闷闷不乐，我只能无奈地笑着跟她告别。
我朝着居民楼走去，脑子里一直在复盘今天饭桌上的谈话。
中途，谭滢给我打来电话，说黄雨涟今天不让她走，要留她过夜。我自然不好说什么，答应了她。
然后又简单聊了几句，告诉她黄莺莺和杜小米同意帮忙后，便挂断了电话。
四月的重庆，气温已然升高，夜晚的凉风轻轻拂来，还带着白日残留的些许余温。这种感觉，既像是历经劫难后的重生，又似黎明前的曙光，令人沉醉。
享受了一会儿晚风带来的心灵抚慰，我继续朝着居民楼走去，却发现今天电梯正在检修，暂停使用。
没办法，我只好往楼梯间走去。
刚到楼梯间，我就皱起眉头，隐隐看到阴影中站着一道人影。
那人影见我靠近，缓缓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我瞬间警惕起来，直觉告诉我，这人是冲着我来的。
终于，这人走到我面前，我也看清了他的模样。
这是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年纪和我相仿，却穿着一身与居民楼氛围格格不入的高定西装。他浑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再配上脸上那副金丝边框眼镜，从头到脚都透露出一股贵气。
他像是专门在此等候我，微笑着朝我伸出手，举止风度翩翩。
“你好，程诺，初次见面，我叫张一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