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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儿,姨夫缓缓睁开眼睛。
似乎因为头顶的灯光太过刺眼,他下意识伸出手来挡在眼前。
声音沙哑的开口道:“这哪儿啊!红花儿呢?”
这音色跟刚刚唱歌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好像沉睡了很久突然开口说话,又涩又哑。
红花姨举着拳头,照着他胸口狠狠地捶了一下。
“死东西,你吓死老娘了!”说完,伏在姨夫的胸前娇弱的哭了起来。
姨夫完全呆住了,他哪里见过红花姨如此这般小女人的模样?
平时凶巴巴的,根本不知道眼泪是什么东西!
“哎呦!你看你...咋了这是?你哭啥呀?”
红花姨和一同前来的的两个叔叔,七嘴八舌的讲了一下姨夫这几天的情况。
姨夫眼睛瞪的老大,听的一愣一愣的,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自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红花姨说完后,问他:“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第二天早晨你就疯了?”
高兴旺姨夫努力抬眸回想,不太确定的说道:“我记得咱家来了一个顾客,好像不是镇子上的人,身上套了一个麻袋,破破烂烂的,我还以为是来要饭的。
他的头发跟拖布一样,黏在一起一条条的,浑身散发着一股怪味儿…
好像…好像是土腥味!”
霍闲:“你确定是土腥味?”
姨夫想了想,用力的点了下头,“没错,就是下雨过后泥土的味道!
他在屋子转了一圈,什么也没买,临走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边说我边从抽屉里给他拿出一元钱,然后他口齿不清的说能不能给他一瓶水,听起来有点像小孩子刚学会说话的那种语调。
我以为是有什么残疾,挺可怜他的,便给了他一瓶矿泉,之后他就走了,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和霍闲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树精!”
其余的人都像没听懂一样。
只有师父笑了笑,接话道:“你们俩从什么地方看出他是招上树精的?”
霍闲道:“几个方面,第一是他唱调里面的歌词,第二是土腥味,第三招树精的症状,比如唱跳这些他都吻合。”
师父的目光转向我,“你呢?”
“我和师兄想的差不多,不过还有一点,那就是他说话像小儿学语。
我看过一本书,上面说树精和任何精怪都有所不同,它不如动物那般天生就有嘴,而它没有,只是靠意识传音。
需要修炼成千上万年才可以化成人形,在慢慢学会说话。”
师父眼底满是欣慰。
我也恍然间发现 师父逼我看的那些书一点都没有白看!
虽然当时觉得枯燥无味,甚至还看不太懂,但是需要的时候,脑子里会自动跳出来那些信息。
师父的一片良苦用心,我到现在才理解。
红花姨问道:“那我家这口子现在算好了吗?那东西还会再来吗?”
霍闲摇头,“尚未可知!这两道符你拿回去,一天一道,像我刚才一样烧掉放在水里,喷在他的头顶上。
如果它识趣就不会再来了,三日后若是平安无事,这是就算了结。
三日内再有任何事情,给我打电话,我下山去给你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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