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
“看来真是有人故意把那生物放出来的?”
“肯定啊, 人都被抓走了。”
从外面刚赶回学院的学员们,都抬头看着飞速闪过一白一紫的两道身影,惊异道,谁也没看清那两人的模样。
院长轻咳几声,安抚学员们后,便命人收拾着废墟般的学学院。
... ...
官荀在风中凌乱,凤眼不禁瞪大了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人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给拎起来了。
还有,祸害是什么意思,又不是她把墙壁炸开把那生物给放出来的,整件事情明明就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她立即扬了扬下巴,见一块紫色布料在自己额前飘荡着,一把反手去扯住:“你个死妖兽,到底要带我去哪!”
白燎袖袍被这么一拽,衣襟猝不及防地倾斜到一侧,他左眉头凝起,侧脸垂眸看着底下的人,瞬间被气笑了:“死妖兽?!谁跟你说我是死妖兽的?!”
“我说的!你要再不放开就真要成死妖兽了!”
白燎嘴唇紧抿,气得英俊的脸庞都黑压压的一片,他没再说话,速度比方才还要快上几分。
“主人,他身上突然涌起了杀意。”赤融突然在识海中惊囔道。
还用说?她难道就没感觉得出吗!
官荀眉间阴沉得很,咬牙切齿地冲赤融骂道:“好啊你,居然眼睁睁看着我被抓,等会跟你算账。”
赤融顿时打了个激灵:“那我抽他?”
官荀用灵力将自身团团包裹起来,好让那些因速度过快而产生的劲风刮不到自己后,另一只手一把暗红的弯月镰刀凝聚而出。
“还不动手!”
她冷喝出声,而后握着的弯月镰刀,竟直接反手往拽着自己后衣领的手勾割而去,与此同时,赤融身形闪现挡在正前方,巨尾猛然卷扫!
白燎身形一转,可没半点要和它打斗的意思,直接躲开攻击,往下方闪掠而去。
在落刀那一刻,官荀便感觉到刀刃没割到肉,反而是割到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就好像面团一般,无论她怎么用力,刀刃都不着力。
“你不是吧?”头上白燎的声音再度响起,嫌弃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连我你都想吃?”
话落,赤融已经又追随上来,还没等它再度攻击,只看到眼前的人居然不躲了,定定地站在半空,然后他拎着官荀的手一松,竟然直接把人给扔了下去。
他扔完,斜睨着赤融,眉目间皆是挑衅之意。
赤融蛇瞳漫上冰寒,血口大张,冲他嘶吼一声后,身形便飞速朝着主人的方向窜去。
失重感袭来,官荀凝眉盯着上方的人,骂骂咧咧:“长得一副倒胃口的模样,谁要吃你!”
看到赤融已经掠到自己的下方,她身体一仰,脚尖踩落在其头顶之上。
深入骨髓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官荀瞳孔猛地收缩,当即垂首往下方不远处的山端望去。
只见一抹白色人影盘坐于陡峭的悬崖边缘上,风吹得他发丝扬起,衣摆拂动着。
帝师?
怎么又是他!
官荀心脏咯噔一下,白皙的手拍了拍赤融的角:“走!”
话落,赤融立即便调转方向,朝着无人的空阔之处飞身而上。
白燎见状,不免有些着急地看向帝师,好不容易才揪来的人,就让她这么跑了?!
只见帝师轻轻扬手,他立即领会那其中的意思,周身霎时泛起团团白雾气,无形的空间瞬间如同水面一样,阵阵的涟漪向着四周散开。
官荀顿时察觉到不对劲,空气中竟在一刹那出现一股阻碍之劲,让得他们逃离的速度明显缓慢。
她惊诧地转头,视线锁定在涟漪涌现的地方,只见那白雾缓缓散去,一头浑身雪白,状如狮身,头顶巨大鹿角的鹿形妖兽出现在其中,它双瞳竟然呈现透明,连瞳孔都没有。
它站于涟漪中心,那双长满了白茸茸毛发的前蹄,正高高踮起,上面火红的花纹正一闪一闪地泛着光。
这是... ...
“白泽?!”官荀和赤融皆是不由自主地惊讶出声。
白泽乃上古神兽,和赤融是同一道上的,官荀也仅仅是从画卷中看到过而已。
她现如今都还记得母上曾说过的话,这是所有神兽中最好捕捉的一种,若驯服不了,那便将之杀掉,大补之物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神兽性子都比较高傲,也难怪刚刚喊死妖兽时,把它气得都想杀了她。
“主人,打不过......”
赤融是最清楚官荀想法的人,当即提醒她收收心思:“况且它是有主的。”
怎么感觉这鹿......突然长得眉清目秀的... ...
官荀心中感概着,视线瞥了一眼站在悬崖边上的人,而后收回,盯着赤融头上长着的几根须须:“能跑?”
“嗯,你抓稳了,这点阻力算得了什么。”声音带着丝丝不屑,赤融说着,周身浓郁的气息缭绕,直接就硬闯出去。
白泽灵活地在涟漪的空气中来回跳动,脚上那些纹路中闪烁的红光,缓缓地将它整个蹄子都包裹起来。
而后,它双蹄落下,踩在空气中,一道泛着红光的涟漪从蹄下展开,顺着之前那些涟漪的纹路,瞬间将附近的整片空间全部封锁!
赤融猝不及防,一头扎进了封锁空间的屏障之中,在它错愕之时,竟然发现自己并没有闯出这片山端的空间,而是凭空又出现在了山端之上。
它试了几次,可结果都是一样,这里突然就变成了迷幻之地,无论从哪面出去,最后都会回到原地。
“这招式好诡异,竟然出不去。”赤融低声道,“有什么办法吗?主人。”
官荀亦是仰首,黑眸琢磨着这不时折射着阳光的屏障,困惑之色涌上其中,这......并不是结界,她一时也陷入了为难。
她偏头,将视线再一次投向白泽身上,却见白泽居然仰着下巴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察觉到她的视线后,竟朝她歪了歪脑袋。
“这下出不去了吧?”
这东西够嚣张啊,官荀后牙槽都差点咬碎,她嘁了一声,说道:“满身的毛乱七八糟,邋遢得都不知道打理。”
“你胡说八道!”白泽当即怒了,身体一蹦,四条腿各往外面岔开了些,看起来十分滑稽,“竟然用邋遢来形容我珍贵的毛发!”
雪白的毛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着亮晶晶的光芒,没有一点的杂质,单看起来就很柔软顺滑。
官荀也只是嘴皮子痒,随便说说而已。
话说至此,她倒是多看了两眼白泽身上的毛发,忽地,脑海中一根玄跳动了一下。
怎么感觉......
她眉毛缓缓凑近,然后直接就翻找起自己的纳戒,这一翻,还真倒是让她翻到了一撮用灵力丝线捆绑着的白色毛发。
气息一对比,居然和白泽身上的一模一样。
“原来之前看到的鹿就是它啊......”官荀惊讶地喃喃道,亏她之前还以为是幽灵白鹿呢。
事情一串联起来,她那时候让鹿逃跑的遗憾就更加大了。
“你怎么有我的毛发?!”白泽瞪大了双眼,明明没有瞳孔,却似乎能看出它眼中透着的惊吓。
官荀没有回答它,皱着眉头盯着手中的毛发琢磨着。
倒是白泽死死看着她手中不大不小,刚刚够好一撮的毛发思索,很快,它终于是想起来了,左蹄子用力一蹬,惊骇的声音中透着半分后怕。
“你...原来就是你薅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