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花十万两白银,就想买我的人头?看来我还真是被看扁了。”
杨云微微点了点头,饶有兴味道:“这么说,汪丘明现在也来了江南?”
“你且说,他现在在哪里?”
邵喜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见杨云眼中流露出冰冷的杀意,邵喜浑身打了个寒颤,忙不迭解释道,“杨大人,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汪公子只说……他此行是来江南游山玩水,拜访一些故人挚友。”
“正巧路过密云县,才便顺便来给我带个话……”
杨云眯着眼睛,戏谑笑道,“好,好得很。”
“看来我在桑林府的日子,不会过得太无聊了。”
“汪德海,你的外孙子被关进大牢,你可以不闻不问,不管不顾。”
“如果你的亲孙子也折我的手上,你还能像现在一样淡定从容。”
说罢,杨云转头看向邵喜,淡笑道,“邵县令,你虽然信奉道门,而非佛门,但也应该明白佛家因果循环的道理吧?”
“如果你选择和我站在一边的话,本来可以平平安安,升官发财。”
“辅佐我将桑林府治理得海晏河清、民生安乐,然后被陛下加官进爵,封妻荫子。”
“但是,你却选择了站在汪家那一边,意图帮着汪丘明谋害我的性命。”
“你自己选择了这个因,那就要承担这个果了。”
说罢,不等邵喜开口,杨云便猛然一脚踢出。
他最为擅长的,便是腿功和脚力,这一脚直接将邵喜踢飞十几米远,砰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随即直接滑落到地上,正好瘫软在元始天尊的神龛下方。
“邵大人!”
见邵喜瘫在墙边,口吐鲜血,外面的衙役们顿时都面露惶恐之色,下意识想要冲进来相救。
杨云的速度却比他们更快一步,直接三步并作两步,飞身冲到邵喜面前。
腰间金龙宝剑出鞘,直接手起剑落一剑挥出,砍下邵喜的头颅。
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将元始天尊的神像都溅得猩红。
衙役们刚刚冲进县衙内,但他们想救的邵喜,却直接变成无头死尸。
一时间全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名老者满脸悲愤,指着杨云怒声道,“杨云,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邵大人!”
杨云挑了挑眉,饶有兴味道,“你是何人?”
“我乃密云县师爷,费松!”
费松怒气冲冲道:“邵大人乃是朝廷命官,就算他想要谋害你,你也没有资格不经审判定罪,便直接杀了他!”
“我一定会将此事告到京城,向陛下检举你这个草菅人命、私自残害朝廷命官的贼子!”
“费师爷,别动肝火。”
杨云摆了摆手,淡笑道,“看你刚刚这番发言,倒像是位正派之人。”
“既然是正派之人,为何你明知道邵喜勾结汪丘明要谋害我,却不提醒我?”
“忠臣,不侍奉二主!”
费松朗声道,“邵县令虽然时常贪赃枉法,但于我费某有知遇之恩。”
“我也劝过他不要参与朝廷党政,但他执意不听,我也无计可施。”
“但现在,你杀死邵县令,便是谋害我主!”
“除非你将我也一并灭口,否则我一定会前往京城,让陛下你治你的罪!”
听着费松这番大义凛然的发言,杨云不由得嗤鼻一笑。
“这么大年纪,还这么大脾气,也不怕火大伤身?”
“费师爷,我不会杀你,但我劝你还是不要白白浪费力气,大老远跑去京城了。”
“因为我处死邵喜,合乎大周律法。”
“即便你去了京城,也没有人会理你的。”
“什么?”
听闻此话,费松微微一怔,面露狐疑,“你……你安敢口出如此狂言?”
“这把剑,你可认得?”
杨云不紧不慢信手一挥,将金龙宝剑举过头顶。
金龙宝剑刚刚斩杀了邵喜,此时剑锋之上却没有一滴鲜血,仍然圣洁而明亮,散发出耀眼的金光。
费松脸色微微一变,骇然道,“这……这是……”
“大周镇国之宝,金龙宝剑?!”
“好眼力。”
杨云微笑着点了点头,淡淡道,“大周开国之君赵龙大帝留下祖训,金龙宝剑乃大周至高权柄,上斩贪官污吏,下斩刁民恶霸。”
“凡是大周官吏,遇到手执金龙宝剑的钦差大臣,必须言听计从。”
“凡五品以下官吏,金龙宝剑皆可先斩后奏。”
杨云淡淡道,“邵喜收受贼子贿赂,意图谋害本官性命,本官以金龙宝剑将其斩杀正法,上合天理,下合律法。”
“若是尔等要帮邵喜报仇,皆视为同党,一律格杀勿论!”
原本见邵喜被杨云斩杀,衙役们便群龙无首,根本没有半点为他报仇的心思。
此时此刻,见杨云亮出金龙宝剑,拿出了这枚皇权特许的免死金牌。
衙役们自然是再无丝毫反抗的欲望,纷纷跪在地上,俯首听命。
费松一时也脸色复杂,紧咬槽牙,似乎内心无比挣扎和纠结。
杨云看着费松,淡淡道,“费师爷,你刚刚的话,有所不却。”
“身为忠臣,不然不应当侍奉二主。”
“但是,你作为密云县师爷,是大周的臣子,而不是邵喜的家臣。”
“你要忠于的不是邵喜,而是大周皇室,当今天子。”
“现如今,我手中拥有大周天子钦赐的金龙宝剑,便等于是皇权的化身。”
“而那邵喜勾结贼子,意图谋害我性命,便形同反贼。”
“那么,你现在是要继续一意孤行下去,为他邵喜死节。”
“还是即刻弃暗投明,效忠于本官,效忠于天子?”
费松犹豫许久,紧紧攥着的拳头终于缓缓松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郑重道,“密云县师爷费松,愿尊奉杨大人差遣!”
“很好。”
杨云满意笑着点了点头,将费松搀扶起来。
随即朝衙役们挥了挥手,淡淡道,“都起来吧。”
“邵喜勾结贼子,背主谋逆,现已伏诛。”
“今日之事,我只追究邵喜一人,余者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