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桑她,可惜了!”对于元桑最后的壮举,歌阳唏嘘不已,“没想到,她肯为了你和辰瑶姑娘,就这么……”
以身填了阵眼,将几人放出,元桑的三魂七魄恐怕已经散去,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他们想见到的。
“她绑我害我,但我从未想过要她的性命,”辰瑶情绪低落,“她原本不必这样的。”
“我了解她,”尧衡叹口气,“做出这样的事,她是绝不会继续苟活于世的。况且,三圣也好,虹霄也罢,都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了。所以,所以离开,或许离开,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局。只是我没有想到,最后她竟然……”
一缕阳光透过重叠的枝叶照在拓荡上,不经意的一瞥,辰瑶看到上面有一点光亮,轻柔而炫目。
“那是……”辰瑶下意识的想要抓起拓荡,拓荡却自己飞起,来到尧衡面前。
“这……”尧衡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那点光亮,一阵熟悉的感觉传来,他终于露出一个轻松的表情,告诉辰瑶和歌阳,“是元桑,是元桑留下的一缕魂魄!”
七杀混元阵中,元桑已经做好魂飞魄散的准备,但天可怜见,她仅剩的这一点魂魄被拓荡护住,留了下来。
“她这是,成为了新的剑魂吗?”辰瑶曾亲眼见过拓荡中藏着的七道剑魂,也知道它们身前各个都是顶顶厉的角色,有它们在,元桑会被保护的很好。
此间的事已了,辰瑶身上的伤口需要处理,眼睛也需要诊治,尧衡抱起辰瑶,准备先回平安客栈稍作休整。
“站住,将她留下!”
一道身影拦住几人去路,辰瑶凭声音就听出来的是乌啼。
发现辰瑶失踪后,乌啼一刻不敢耽搁,寻找她的下落。
“你是不是来的晚了点儿?”辰瑶笑着将脸朝向乌啼的方向,“你若再迟些,就要替我收尸了!”
乌啼瞥了一眼怀抱辰瑶的尧衡,终究是自己略逊一筹,被他抢了先。
“你的账我们容后再算,让开!”尧衡挂心辰瑶,不愿和乌啼多做纠缠。拓荡直指乌啼,想要迫他后退。
“我若不让,还要带走她呢!”乌啼丝毫不惧,伸手指向辰瑶。
“喂喂喂,男女之间讲究的是郎有情妾有意,人家辰瑶姑娘压根儿没瞧上你,你还厚着脸皮贴上来!”歌阳实在看不下去,冲乌啼翻个白眼,一张蛇脸上满是嫌弃。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相信……”乌啼还在滔滔不绝,辰瑶却开口打断了他,“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你还是绝了这份心思吧。”
“那人是谁,我可以杀了他!”乌啼目光阴冷的盯住尧衡,仍不死心。
没人开口,只有尧衡向前一步。
“好好好!”乌啼冷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虚空一抓,忽的将一个人丢在几人面前,“那他又是什么人?”
地上之人被绑了手脚,面上沾了些许尘土,但尧衡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黄公子,怎么是你?”
被乌啼五花大绑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黄语林!
“黄公子,是黄公子?”辰瑶同样大为讶异。
乌啼冷哼一声道,“此人贼头贼脑,鬼鬼祟祟,四处打听辰瑶姑娘的下落,一看就不怀好意!”
“我,我不是,我是受人之托……”黄语林顿觉大受侮辱,极力开口为自己分辩,只是话没说完,就被乌啼封了声音,只张口,什么也说不出来。
“乌啼,你快放了他,让他说完!”听到黄语林说“受人之托”,辰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阮恬。
自从离开小山海,辰瑶就在担心阮恬和碧落二人。她们是随自己一道前往小山海,如今出事,只怕会受牵连。
“他究竟是你什么人?”乌啼醋意冲天的问道。
“黄公子是我的朋友,更是我同门师妹阮恬的未婚夫!”辰瑶开口打消乌啼的疑虑,“你快将他放了,一定是师妹她们出事了!”
听闻黄语林只是辰瑶的朋友,又有婚约在身,乌啼这才将他放开,听他对辰瑶说。
“几天前阮恬忽然悄悄找到我,托我打听姑娘下落。家父亦是担忧不已,特意派人分几路在玄清界寻找。我正巧来到永洲,不想问,问到了这位,”黄语林看了一眼乌啼,虽不知此人是何来头,但在他手里吃了亏,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他听说我在寻找姑娘,二话不说就将我绑了!”
“阮恬她还好吗,碧落是否和她在一起?”辰瑶牵肠挂肚,自责懊恼。
“阮姑娘很好,只是连日奔波,有些憔悴。碧落姑娘担心你的安危,整个人有些瘦了。”黄语林想起那天见到两人时的情形,黯然神伤。
“想来你们还有很多话要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回平安客栈吧!”尧衡提议,众人纷纷点头,就连乌啼也没有表示反对,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被乌啼这位“活神仙”一闹,平安客栈里少了许多客人,辰瑶等人回来时,伙计正百无聊赖的打着瞌睡。
“呦,几位这是……”伙计眼见辰瑶受伤,也没表现出多少惊讶,毕竟今天却围观“活神仙”的人挂了彩的不在少数,他当辰瑶也是其中之一,“客官可是需要郎中,我这就去请!”
“劳烦小哥了!”尧衡正要将一颗红色乾坤珠递给伙计,却被另一只手抢先一步。
“这个给你,要最好的郎中,用最好的药!”乌啼将一块黄金交给伙计,伙计抬头一看,却见是今天在石山出现的那位“活神仙”,既惊又喜之下,点头如小鸡啄米,收了黄金屁颠屁颠的跑出客栈,去请郎中了。
回到房间,尧衡小心的将辰瑶放在床榻上,要了温水替她擦拭伤口。血痂之下已生出脓血,每碰一次都是钻心的疼。黄语林忍不住,朝辰瑶的伤处多看了几眼,就被一旁冷着脸的乌啼喝止,“看什么看,再看我将你的眼珠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