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废墟之中看到这少年的笑容,也能让人感受到几分温暖之意。
刀,原本是利器。
但握在他的手上,却不会给人产生什么压迫感。
就像是玩具一样。
“你是谁?”
林石微笑道:“也是打抱不平的过路客吗?”
“我叫施一允!”
那少年答道:“是本城人,谢谢你仗义出手,接下来,就让我对付她吧!”
“笑话!”
乐霓也从空中落了下来,“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师父传给我的刀法,练到了关键时刻!”
施一允道:“刚刚突破到金丹期一层,现在才有时间对付你!”说到这里,挥刀攻了上去。
莫瞧他说话老老实实的,出手干脆、狠辣、迅捷,一连三刀,所取的都是乐霓的要害之处。
如果是林石出手的话,至少还有点怜香惜玉,但对于施一允来说,乐霓简直就是砧板上的肉,可以随便乱剁。
但是乐霓才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得手,脚步晃动,身形闪烁之际,已避开了三刀,
忽听得一声清叱之声响起,乐霓纤手一扬,掌中已多了一条红色丝带般的兵器,向前一卷,卷住了施一允的弯刀,却听得“嗤”地一声,弯刀破开丝带,直逼乐霓面门。
眼看着一刀就要劈中,乐霓手指轻弹,一缕劲气射向了弯刀,“叮”地一声,弯刀荡开,
施一允身随刀走,已到了乐霓面前,左手五指张开,指尖一股劲力涌出,宛如利刃般抓向了她的面门。
他似乎已料到了刀势会受阻,一刀发出,跟着就是一抓,前后相差不过一瞬。
“辣手摧花!”
林石摇了摇头,心道:“这小子出手比我还狠,肯定是单身汉!”
也就在这时,乐霓突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向后一仰,柔软的腰肢仿佛断开了一样,竟然仰到了一个绝不可能到达的程度。
施一仰微微一惊,忽觉胯下一凉,却是乐霓飞踢一脚,急忙斜掠而出,
他身形飞出之际,弯刀脱手而出,刀光骤起,刮起一阵强烈的刀风,扑击向了乐霓。
乐霓向后退了几步,突然站定,等到刀锋劈落之时,身前发出“当”地一声大响。
那柄弯刀像是劈中了一个看不见的钢铁罩子,劈之不进!
两人相隔数丈,彼此僵持了起来。
施一允暗念法诀,刀光突然转盛,刀锋破空之声更强,乐霓双掌护身,将身上的修为散发到了极致,突然间,她跨出了一步。
就在她一步跨出的同时,施一允退了半步。
“这丫头什么来历?居然是金丹期第四层!”
林石看了看乐霓,又看了看施一允,“这小子虽然只有金丹期一层,可是他的刀法奇妙得很,威力也强,勉强支撑到这个时候,已经很不容易了!”
过了片刻,乐霓又跨前几步,施一允终于踉踉跄跄倒退,就在刀光消散前的那一刻,林石突然伸手一拍,一道掌力悄无声息地扑向了乐霓。
乐霓身子一晃,险些站立不稳,厉喝道:“是谁?”
林石阻得这么一阻,施一允也缓了过来。
乐霓四下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终于将目光落在林石身上,“是你?”
“再吃我一刀!”
不等她话声落下,施一允又提刀杀了上去,看来就算不是对手,他也要硬上。
“啵”地一声,乐霓衣袖内突然间发出一团血雾,裹向了施一允。
施一允吃了一惊,弯刀疾舞,化作一道光圈,人也急忙后退,但他毕竟慢了一分,但觉一股血腥气息涌入鼻端,眼前一黑,跟着就要倒了下去。
“小子,只怪你太逞强!”
乐霓冷笑道:“受死吧!”
掌心处有一股血气凝聚,拍向了施一允头顶。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林石突然掠入战圈,一把抓起施一允,硬生生地将他的身子拉开。
乐霓凝掌不发,忽然向林石笑了笑,道:“刚刚是你出手打断我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石缓缓道:“我看这小子人不错,就这么死了,未免可惜!”
“他死了可惜,我死了就不可惜?”
乐霓幽幽道:“你们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他杀得了你吗?”
林石笑了笑,道:“你还是快点走吧,要是暗处的那一位前辈对你出手,你可就麻烦了!”
“暗处的前辈?”
乐霓冷冷道:“无胆匪类,连出来都不敢!”说到这里,又对林石嫣然道:“这地方我也待腻了,你随我走好不好?我一定会让你体会到什么是人间至乐!”
“再见!”
林石挥了挥手,淡淡道:“初次见面,不必对我太好,受不起!”
“也罢,我们总会有相见之日!”
乐霓笑吟吟地道:“再见啦!”化作一团雾气,消散在了原地。
“你怎么样?”
林石向施一允道:“那‘血雾’可不是容易抵挡的!”
“我……全身乏力……”
说完了这一句话,施一允就晕了过去,“当”地一声,手松开,刀落地。
“唉!”
林石叹了一口气,道:“何必这么逞强?”
他看着乐霓离去的方向,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也不知放过她是应不应该?
但她毕竟对自己客气得很!
也大方得很!
施一允醒来时,已在城主府内。
乐霓的血雾虽毒,却难不倒林石。
在这半天内,林石也已走遍全城,约莫有三成地方毁于激战,居民也有一部分伤亡,这些情况都是乐霓来了不久以后发生的。
也不知她是如何挑拨得秦家大乱,反正在这场乱斗中,秦诵一家可算是死绝了。
反正自己是要来找秦家报仇的,乐霓替他把事办了,倒是省事。
唯一不妥的,是导致不少无辜居民因此身死。
林石也有些好奇,若是自己再晚一点来,乐霓会不会向无辜的人下手?
他在城中奔走,顺便救死扶伤,这个问题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来不及再想。
反正此刻,自己还没有对她动手的理由。
一时的不忿,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