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顾家那宁静而古朴的院落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顾哥哥,我哥受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他实在太累了,到现在都还没有醒过来呢。求求你,先把他放下来吧,你去吃点东西,好好地休息一下,好不好?”说话的女子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哀求。她美丽的眼眸中满是关切和焦急之色。
自从那日顾宴甚将受伤昏迷的沈修明带回顾家之后,便如同守护稀世珍宝一般,紧紧地将他抱在怀中,一刻也未曾松手。整整三天三夜过去了,除了按时给沈修明疗伤、喂药之外,顾宴甚就这样静静地枯坐在床边,眼神从未从沈修明身上移开半分。
只见顾宴甚轻轻地抚摸着沈修明苍白如纸的脸庞,嘴唇微微动着,似乎在喃喃自语些什么。然而,他的声音极低极轻,仿佛生怕惊扰了怀中沉睡之人,旁人根本无法听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但从他那饱含深情与忧虑的神情之中,可以看出他对沈修明的关怀早已深入骨髓。
看着一脸木然、毫无反应的顾宴甚,沈玲满心焦急地转头望向身旁的父母,语气急切地说道:“爸、妈,你们快看啊!顾哥哥这样子不吃不喝可怎么行呢?再这么下去身体肯定会垮掉的呀!要不咱们干脆把他打晕算了,好歹能让他好好睡上一觉嘛!”
沈父听闻此言,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移向顾宴甚,对女儿说道:“玲儿啊,这法子恐怕行不通哟!不信你瞧......”说着,他朝着床边的顾宴甚努了努嘴,示意沈玲自己看去。
只见顾宴甚那双因为长时间未曾合眼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正如同燃烧着两团火焰一般,死死地盯视着沈玲。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疯狂,仿佛只要沈玲胆敢上前将他打晕,他便会不顾一切地跟她拼命似的!
被顾宴深如此凶狠的目光瞪着,沈玲不由得喉咙一紧,话语卡在了嘴边。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呃......那个,顾哥哥,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哦,又憔悴又邋遢,简直都快变成丑八怪啦!要是等我哥醒过来看到你这副模样,说不定就不再喜欢你喽!”
“没错!绝对就是这样的!修儿直到此刻都还没有苏醒过来,一定是开始嫌弃我了。不行,我得赶紧去洗个澡,再换上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如此一来,等修儿清醒之后便能一眼看到英俊潇洒的我啦。”话毕,只见他摇摇晃晃地试图站起身来,但由于身体太过虚弱,刚刚站直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随后整个人如同一棵被伐倒的大树般,笔直地昏倒在了沈修明的身旁。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顾哥哥!宴甚!”沈玲心急如焚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焦急。与此同时,顾家父母也是满脸忧虑之色,三步并作两步地迅速冲向顾宴深倒下的位置。
而沈父则表现得相对镇定一些,他快步上前,伸出右手轻轻搭在顾宴甚的手腕处,仔细地为其把脉诊断。片刻之后,沈父微微松了口气,叹息一声说道:“唉!别太担心了,没什么大碍,只是他的体力严重透支,好好休息一阵子应该就能恢复如初了。咱们还是先将他搬到修明旁边安置好吧,这样等他醒来时,如果看不到修明,恐怕又会情绪失控,做出些疯狂之举......”说罢,众人纷纷动手,小心翼翼地抬起昏迷中的顾宴甚,轻轻地将他放置在沈修明的身侧。整个房间里弥漫着紧张而又凝重的气氛,大家都默默祈祷着顾宴甚、沈修明能够尽快苏醒过来,一切都能平安无事。
沈母目光紧紧地落在晕倒的顾宴甚身上,脸色变幻不定,显得极为复杂。心中暗自埋怨着这个年轻人,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心爱的儿子怎么会受伤?那可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啊!若不是为了帮他报父母之仇,自家又怎会无端卷入这一系列的麻烦事中?生活从此变得不再平静安宁。
然而,当看到顾宴甚为了照顾自己儿子而茶饭不思、日渐憔悴时,沈母内心深处的那份怨恨却又如潮水般渐渐退去。眼前这个男子,虽然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困扰,但他对自己儿子的这份真挚情谊却是不容置疑的。
此刻,沈母的心情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对于顾宴深,她既有着深深的怨念,又难以抑制地产生一丝同情与感动。这种矛盾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