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啦?”
见宋暖回来,情绪却不高涨,许怡然瞪着她身后的许家明,“老头,你说什么了,是不是逼宋暖做什么昧良心的事了?”
“我是这种人吗?”
许家明指着她鼻子,怒道,“毕业证的事你还没跟我说清楚,少扯别的。”
许怡然深吸一口气,准备开腔,许母已经拉住许家明的手,跟他说:“怡然刚刚都跟我解释过了,你别老凶巴巴的,我晚点跟你解释,这事儿就不是咱女儿的问题。”
“不是她的问题?”许家明狐疑。
许母说:“说来话长,总之,这回确实是误会女儿了,你赶紧给她道歉,别把人惹生气了。”
闻言,许怡然抱着双臂,扬起下巴,抖着脚,等许家明一声道歉。
要是有尾巴,她此刻的尾巴得翘到天上去。
“哪有老子给小子道歉的理?”
许怡然切了一声,“我还不想要呢,老登,你等着吧,我赚一堆钱回来,到时候闪瞎你的狗眼。”
许家明抠鼻,“那你可抓紧点。”
“……”
许母留两人吃晚饭,许怡然拒绝,宋暖也不想要,两人刚离开不久,许家明就问许母:“你还有杜家的联系方式吗?”
“有是有,可那么多年过去,号码肯定已经没人用了。”
“别管有没有人用,你找出来先。”
许母只好去翻以前的账册,找出号码给许家明。
许家明当即就拨通号码,得到的却是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许母:“你看,我就说没人用了吧。”
许家明叹气。
回去路上,宋暖逼问许怡然,这才知道了毕业证一事。
原来许怡然是被教授占用研究成果,她将事情举报到校方,结果校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打算追究这件事。
有校方的袒护,教授安然无恙,事业亨通,拿着他们整个小组的研究成果去登刊,至于她这只出头鸟——
被奴役,恶意挂科,迟迟不让她顺利毕业。
许怡然也是有脾气的,本想忍忍就算了,拿到毕业证后回国一别两宽,可教授不放过她,就算她忍气吞声,仍然打消不了教授的火气。
所以她才选择回国。
即便代价是这三年的付出都得不到回报。
宋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要不是今天跟她回许家,她根本还不知道这件事。
“要不你来宋氏上班吧。”
许怡然笑道,“这点小事,不至于啦,我在现在公司待得很好,虽然上升空间确实受限,但等我学到东西再跳槽去你公司也不迟啊。”
见她想得开,宋暖便也放心了。
时间转眼来到周二。
这天,宋暖照常去烘培店上私教课,刚下课,就接到欧阳周景的电话。
他清冽的声音响起,“怎么样,明天有空吗?”
宋暖乍然想起他约她一起吃饭。
“下午还是晚上?”
“晚上。”
宋暖沉吟半晌,还是答应他,“可以,你直接把时间和地址发给我就好。”
欧阳周景笑着应了声好,就挂断电话了。
回到花苑,厉景尘还没回来。
宋暖先去洗澡,做了一下午蛋糕,身上沾了不少奶油,虽然味道香甜,但总觉得黏黏腻腻的,有些不舒服。
洗完澡刚好六点半,厉景尘还是没回。
最近几天他都很准时回来,基本五点半就到家了。
宋暖本想打电话问他,刚要拨出号码,又担心他在开会打扰到他,转而发消息给他。
‘今晚回来吃饭吗?’
几分钟后,厉景尘回:‘晚点回去,你先吃。’
宋暖敲敲打打,文字填满方框,想了想,却还是删掉,简单回了一个‘好’字。
她翻开台历,明天就是一号。
是厉景尘的新历生日。
他是真的在公司加班吗?还是像上次一样,有其他人在准备陪他过生日?
她撕下台历,扔进垃圾桶。
随后打电话给许怡然,“怡然,你上次说去看场地碰见厉景尘的未婚妻,是在哪里?”
“就在世茂城那边的酒店,怎么了?”
“没事。”
宋暖一句都没有多说,挂断电话后,换了身衣服,口罩帽子备齐出门。
从花苑去世茂城并不远,何况还是晚上,道路通畅,一点都不堵,宋暖车速很慢,十分钟的路程,她硬生生开了将近二十分钟。
刚找到车位停好车,车窗就被人敲响。
她控制着降下车窗。
许怡然脖子伸进车窗,突如其来出现的大脸吓得宋暖心脏猛地咯噔一下。
“你果然来了。”
宋暖捂着心口,“你赶紧把头伸回去!”
许怡然听话照做。
拿着包下车,宋暖还没说话,身侧突然又多出一抹身影,宋暖扭头,虎躯一震。
“你怎么也在?”
方瑜朝许怡然的方向扬扬下巴,“她叫我来的,说要来给你撑场子。”
“撑场子?”
许怡然勾住她肩膀,一脸贼笑:“是啊,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偷偷瞒着我们去捉奸?”
宋暖脸色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被她勒的 还是被说中心事气的。
“你别胡说八道,我就是过来逛逛,哪有什么捉奸?”
虽然她确实是想过来看看厉景尘是不是在这儿,跟着钟清雅一起过生日。
但自己想看是一回事,被别人知道又是另一回事。
宋暖觉得自己不算高自尊人格,以前她经历过比这更令人难堪的事,有了秦禹川的前车之鉴,厉景尘和其他女人过生日这事都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宋暖就是在意。
她担心自己的真心被辜负,害怕被嘲笑,哪怕她知道许怡然和方瑜不会这样做。
“不管你怎么说,今晚你要是想进去看,我一定会跟着,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的。”许怡然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宋暖敛眉,“怡然,我真的……”
肩膀忽然被重重拍了一下。
宋暖不解地看着方瑜,还没张口,就听方瑜道:“我其实不爱掺和这些事,但我派人查过了,这场地确实被钟清雅高价租下来,而今天下午……”
她突然不说了。
宋暖隐约有了猜测,心脏沉了沉。
她问:“今天下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