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9 章 项阳 疯子
似是故地重游，师父尝试着不再计算，沿着记忆的步子，在六角形的地砖块上踏出昴宿星阵。一个打卡机从墙壁伸出，里面竟然还留着他所有的信息。
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后，一个兴奋又略显沉稳的声音自我们头顶上方响起：“教授！果然是你！欢迎回来！”
“你是哪个？”师父操着一口慢悠悠的西南楚调沉沉向那声音询问道：“我学生太多了，你是哪个？”
“我是项阳啊！”那声音轻叹笑出声来，“不过也是，我除了端茶倒水，也没怎么让你多看过几眼。”
“项阳？”师父回忆了半天，五官都挤在一起了也没能想起这个项阳是谁，只好作罢。“你一个人在这里是违规的，晓得不？”
“违规？”那声音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世纪大笑话，张狂的放声大笑起来！刚才我们还在摸黑行走的甬道瞬间光芒大盛亮如白昼！他笑够了才又继续说道：“教授，你走以后，这个地下基地是我的！是我的了！”
“是哪个不长眼把这里把到你了咧？”师父也惊讶了，张着嘴，瞪着眼，眼睛滴溜溜的来回扫视墙壁，没有看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走滴时候，明明传给小臧了啊？”他突然反应过来，抬头问道：“你骗他搞意识交换？”
“我以为你会说夺舍。”那声音嗤笑出声。
“哦，抱歉，我怕你听不懂。”师父点点头，心中已经有数。“那……你正盏搞的是我当年驳回的异种基因融合？”
“教授记不住人名，对项目的事倒是都记得清楚。”
“那倒不是，就是这里蛮臭，一股子冷血和恒温融合失败腐臭混合硅基热核的怪味。”说着，他还真的捂住了鼻子，“要我教你么？融合可不是这么搞的。”
说罢，他把脸对准虹膜打卡机，又退后三步，做了一系列奇怪的姿势。墙后的门打开了，是一个电梯。“我来了，一起看哈。”
我望了望那电梯门上方的洞，摇摇头和老龙鱼贯而入那电梯。电梯启动，在头顶延伸出齿轮咬合的声响，老龙逆鳞燃起的龙焰突然被某种力量压制成萤火大小。我摸了摸沁出寒气的金属壁，指腹触到密密麻麻的凹痕，是能量槽。这能量槽往复交互模拟周天运转，对于我这种半吊子金丹来说已能压制不少，老龙的感受应该更明显，险些现了本体。
"；周天星斗，错位三度。"；师父看我俩在这直通地下三千米的电梯里快要被逼死，抬手画了个好像是以前师父给我讲讲量子纠缠时，随手画的向性波谱。那波谱随他手势而显现，随他点透而变色，随他挥舞而融入六面金属的能量槽中。
在神仙面前，凡人无能渺小，在师父的研究中，神仙也能被压制。难怪各个天界都在找他，给他套上无数禁制。然而又有何用呢？他依然逍遥自在。
当老龙终于得以喘息时，电梯门开了。幽蓝的灯光随着人体的进入而开始层层点亮。见到光芒照亮的前方景象时，我们同时倒吸冷气。十二具青铜棺椁悬在穹顶，棺盖嵌着仍在跳动的机械心脏，血管般的导线连接着下方沸腾的量子熔炉。
“你多搞了一层呐。”师父负手而行，对这个项阳的手笔还是很认同的。“还可以咧。”
“你这夸的我都有点害羞了呢，教授。”那声音依然笑得难听，看来是有点飘了。“不过一层还是小了，鹿谷更迭三百年一次，我这儿收集的可不止三百代，培养皿多的只能挂在天上了。”
“无妨，等你研究好纳米容器，这些供养你本体的养料包只需要一个袋子。”
我闻言一愣，想起师父最初那个又破又丑的小布袋子。能装下一个冰箱他就满足了，可他的学生呢？会想装下什么？装下这九万年里所有的鹿谷遗骸么？照他这么说，难道白泽也在这里？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偷偷盯着师父暗地里一直在步着看不清的丝线的手指。那线极怪，细不可见，却重若千钧，脱手落地，落地充能。
他这花了千年完善的技术太多了，我压根不可能凡胎学全。
师父握着扣子与我说道：“慌什么，你有刑云，大可学我作弊。”
“你是说……”